【第十章】棋逢对手

“长安似乎有很多想要问出口的话？”

还未等沈长安抉择出想要问的问题，陆渊倒是先开口了。

“确实如此。”

“不必太过拘束，你既已是渊王妃，自然与我不用再讲些虚礼。”

“谢谢。”

沈长安点点头。她其实不算了解陆渊，不过这几次接触下来，倒是觉得他确实如传闻所说是个有礼谦逊的公子。但，这让她很难想象他在战场上杀敌的英姿。

“长安最想要知道的，莫过于为何今日你我会同襄王一同成亲？”

“此时原是因为百花宴当日的一些事情，而你我成亲，不过是父王想起了曾经先皇说过的事情罢了。”

“可否告诉我？”

“无碍，先皇和沈老将军一同打天下时，曾说要让沈家女当自己的媳妇。只是父王当时已有母后，故这事情并未成。”

所以说来倒是巧，这事儿一出，倒是让皇帝想到了先皇说过的话。但沈长安半信半疑，这事儿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看着沈长安的神情，陆渊倒是觉得甚是有趣。

“自然，也是姑姑在父王面前提了一句。”

沈长安就知道，肯定有骄阳公主在后面推力。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骄阳公主这么看重她。不过，说不定这事儿还有驸马都尉参与。

“能得骄阳公主赏识，倒是……”

“我说过，姑姑很喜欢你。明日拜会父皇后，你也可去公主府见见姑姑。”

“渊王不同去吗？”

“你希望我陪你去吗？”

这倒是让沈长安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她倒也没非要渊王陪她去，只是渊王这么说倒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若是说不需要，倒显得自己冷漠了。要说需要，又显得自己有点…娇气？

“明日我需得去趟铺子，公主府我会让楚山河与你同去的。”

“好，只是楚山河还是跟着渊王你更妥当些，公主府内侍卫众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长安点点头，算是应下来陆渊的说法。不过她也有些好奇陆渊去的哪一间铺子，又去做什么事儿。

“夜已深，早些休息吧。”

“好。”

沈长安站起身来，走到陆渊身后。她将轮椅推到床边，开始着手给陆渊宽衣起来。只是陆渊竟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将手按在自己的衣襟上，阻止了沈长安的动作。

“这是———”

“帮你宽衣，莫不是说王爷还有别的丫鬟侍候吗？”

“不，平日都是我自己…”

“既成了亲，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王爷不必有什么，虽然你我并不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嫁给渊王爷，长安并不觉得有何委屈。”

“我的情形，你也知道了。”

陆渊敲了敲自己的轮椅。

“自然，不过长安不觉得不良于行有何可惧。长安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而非传闻传言。”

“或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嫁入王府，你可能不会再安稳的过接下来的人生了。”

“王爷，或许寻常女子是这般，但长安是将军府的女儿。若是孩子，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孩子那么多，我大可以达则接济天下。至于接下来的人生，则需渊王护着长安了。”

沈长安看着陆渊的眼睛，她倒是真诚的很。确实，她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乎别的。只要她与渊王齐心，能够报仇雪恨就够了。同床异梦又怎样，她沈长安不在乎。

“幼时曾与你见过一面，那时候倒不曾知道长安是如此心怀天下的人。若再早几年……”

“再早几年长安还未长大呢。”

沈长安见陆渊似乎并没那么抗拒，便继续了手中的动作。

“初入王府，关于这腿疾，长安有无需要注意的事情？”

“原是有大夫按摩来的，只是并无起色，便不再寻人来看了。”

“既如此，若每日有时间，睡前倒是可以略微按一按。”

沈长安尚不清楚陆渊的腿疾究竟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治疗好的，但眼下发生了不少事情，她怕若是影响到后来，陆渊没治好腿，她实在是愧疚。

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稍微的帮他按按腿，至少也要拖延到前世的时间点。

“那便麻烦你了。”

“无妨。”

沈长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将陆渊的衣服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