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操心

宋清远见他确实渴了，说他：“咱说以后这个瓜子，嗑的时候能不能别走神？你看你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便显得像玩笑，却也不难体现出其中的关心，宋清远总是如此。乔一成就不行，他关心起来总是要心急，脸也板起来，话也高声，这就显得像说教。

也没办法，孩子小时候最难管，他在家里最大，不建立点威严很难把三个小萝卜头拉扯大。

宋清远这样跟他商量着说话，总让乔一成觉得男人像他什么长辈——像他爹？不对，他爹是个人渣，自己也没娘，齐唯民也定是不像。

乔一成这么一想，又记起宋清远年纪比自己小，这太不合适，便摇摇头把这想法扔出去，心说自己最近怎么总得让宋清远在辈分上占点便宜。

“也没嗑很多……”他说到这儿看见垃圾桶里一堆的瓜子皮，心虚了，改口道：“知道了，知道了，宋老师还说我呢，你操心什么？”

“我操心？那是，我可不得操心吗”宋清远用指头戳戳他胳膊腿，意思是你这人啥身体自己心里不清楚？

乔一成觉得他小题大做，就是渴着了，真没必要。不过他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抓了一把瓜子塞进男人怀里，说：“这瓜子炒得挺好吃的，你尝尝。”

宋清远听他特地说了句好吃，便问他：“好吃？从哪儿买的？”

“公司楼下一个推着车的大爷，就前两天可能绕到那儿了，我看着还不错就买了点。”

宋清远在心里想了想，没记着有什么大爷，便又问：“他车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嗯…就是普通的土三轮，诶我哪儿记得这个。”

乔一挥挥手，又抓了捧花生着塞进他手里，让他快吃。宋清远接过来，心里却想着这几天多注意注意公司楼下，乔一成喜欢，他就多买点回来。

“想啥呢？”乔一成见他捧瓜子发呆，警告他：“老宋，我告诉你，你敢嗑出来给我吃，我绝对能把这花瓶扔你脸上。”

宋清远还在神游，听了这话属实一噎，却又不好反驳——他倒是真的想过——男人咳了几声，别过脸，“你说啥呢，我在想过几天出差的事。”

乔一成的话头一下子被拽过去，身子也坐直了，“又出差？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嗯，最后一次，这一趟出完这个栏目预备的也差不多了。”宋清远说到这儿仔细想了想日子，又道：“应该是立冬那周，具体的时间还没定。”

乔一成点点头，“还不急，这次是去哪儿？”

“无锡或者哪儿吧？西安、福建也有可能。”宋清远也嗑起了瓜子，“去看点庙，也就两三天。”

乔一成听了这话便开口说：“你们别这么赶，太累，星宇要是实在没空，就换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清远想了想，一摆手，摇摇头说：“诶，再说吧，这会儿台里都挺忙的。”

“你们来回就得一天，那么急真的会把身子累垮。”

乔一成说这话便又严肃起来，宋清远觉得心里有些发软，他一边想让乔一成凡事多把心思往自己身上放放，别光想着别人，一边又很开心乔一成这样关心他，尽管是出自朋友的身份，但是能和乔一成这样的人相识相知，本就是一件幸事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讲了实话：“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嘛。”

好吧，半句实话，他是担心他，也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