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兄妹谈心

乔四美此刻比他还懵，她上下瞅了瞅宋清远，随即惊喜地喊了一声，一把接过那花儿，眼睛笑成两湾月牙，她朝着厨房喊：“大哥！是清远哥，他给你带了花儿呢！”

乔一成从厨房出来，他见宋清远在门口挂衣服，而乔四美就捧着那捧花在哪儿新鲜地左看右看，他把目光移向宋清远，还没开口呢，面前的男人便率先说道：“一成，我瞅着放哪儿的花蔫了，养不活了，看着不太好看，所以又给你买了一捧。”

他说着还补上一句：“风信子，好养活。”

乔一成虽擅长养人，却不擅长养花养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按时浇水了，那花还是不给面子地日渐衰败，枯黄的花瓣落了一桌，确实不太好看。

乔一成心里有点微窘，觉得这种事被点出来多少还不太好意思，嘴里便说：“你买的花，就交给你养了。”

宋清远听着觉得很有意思，乔一成这是跟他起了点小性儿，他便笑着应他：“哎，我养它就是了。”

乔四美还在一旁新鲜，她把花拿给女儿看看，又凑上去闻闻，乔一成瞅着好笑，说她这是大惊小怪，明明自个儿住院的时候那么多人送了花，也不见你来稀罕。

乔四美撇了撇嘴，不太愿意听他大哥说住院这种字眼，她嘴里“呸呸”两声，又说：“这能一样吗？诶…我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几个人送的花儿呢。”

这捧风信子既没有彩带装饰，也没有其他的小花点缀，就是普通地用绳子系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为了拿回家养来好看，而不是图着送谁的。乔一成是琢磨不透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眼见四美那眼垂下去，又怕她想起戚成钢心里不痛快，还在琢磨着说什么呢，旁边的宋清远已经从那捧花儿里抽出一支，他递到乔四美面前，说：“瞧四美这话说得，怎么就没人送了，你清远哥这会儿就给你一支。”

乔四美失笑：“这哪儿成啊，这是送大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和大哥客气了？以前看着什么好东西，不全都抢了去。”乔一成适时插话，把四美说得又跟他闹起来，女子笑说我哪抢东西了，我心里明明可记挂大哥了。

宋清远把花递到乔四美手里，又抽了一只递给戚巧巧，说这下大家都有了，可别拈酸吃醋，像哄着三个小娃。

乔一成喊他“去去去”，手上却也抽出一支风信子，从善如流地把花儿掖到宋清远口袋里。

“行了，这下才算都有了。”

宋清远于是又觉得脸上发烫。

这会儿乔家兄妹该去吃饭，宋清远说他来之前早就吃了饭，催着两人赶紧带着巧巧去吃，自己则去给花瓶换水，收拾起他自个儿带来的花。

“这老宋....”乔一成朝乔四美说：“估计又是随便吃了碗面，我说给他添副筷子，人还不来。”

乔四美给戚巧巧蕺上一筷子菜，擦了擦女孩脸上磨蹭的油脂，嘴里对她大哥道：“你老跟人家客气，人家清远哥肯定也跟你客气起来了。”

“我也没...”乔一成说出一句，又想到自己跟他计较的那些，觉得四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也知道宋清远不愿意跟他算得那么清楚，自己其实也想跟男人真像对亲兄弟，但是从小养成的性子让他就没办法跟别人同穿一条裤子，所以就算刻意往心里记了，也老是不由自主地把人往外推一点。

“清远哥人那么好，大哥，你可别又是跟外人似的对他客气，寒了人家的心啊。”

乔一成咽下一口饭，给巧巧叨了块西葫芦，嘴里催着四美快吃，心里却是把这话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