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果是冒了一夜的冷汗。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天明才回了玉珍壳子的汝果是一刻也不想动弹。
上帝啊,在这方面,你也太不公平了。
难不成你忘了,这女人还是男人肋骨做的故事。
汝果天马行空的想着。
不过,话说回来,她昨天怎么就灵魂脱壳了呢?
这又是一桩百思不得其解案。
还未等汝果想出个之乎所以来,某人就来打岔了。
“师娘,师娘,你醒了没?”何安下端着水盆站在门前喊道:“师娘,你答应我一声!”
就凭你这大嗓门儿,装睡的也会被喊起来。
“醒了,是有什么事吗?”汝果躺在床上,动了动嘴皮子。
“师娘,既然你醒了。那我就把水给你端进来。”何安下边推门边说道:“师娘,师傅早上交代我了,让我给你备好早饭,你看你什么时候吃好?”
什么时候都不好。
汝果有气无力回道:“不了,今早上我就不吃了。你拿隔壁去喂鸡吧!”
“别啊,师娘。”何安下急忙说道:“那么多的米饭,喂鸡多糟蹋粮食啊,我肚子正好还空着…”
“行行行。你爱咋地,就咋地吧!”汝果打断了某人的话。
这人说话,就跟个喇叭似的。
听他讲话,耳朵都要炸开了。
“师,师娘!”何安下有些紧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去喊师傅?”
屁话,放你一夜没睡,第二天精神还能这么棒棒哒!
何安下回应:能。
可惜汝果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同甘共苦的好基友。
“没什么事,我就是有些累了。别去打搅你师傅工作。”汝果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用管我,快去吃你的饭吧!”
“哦!”何安下是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房门。
为啥我老觉得那家伙的眼神那么诡异呢!
活像是犯人犯案前的眼神暗示。
瞅那傻小子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会干这事儿的人啊。
不过,凡事不可以说得那么绝对嘛!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道在他憨厚老实的外壳上潜藏着一颗怎样稀奇古怪的心脏!
呃,算了,算了,不想了。
再七想八下去,汝果自己都hold不住!
论脑洞开大的重要性。
离事实就差一步的汝果还不知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咦,红珠子怎么发光了?
汝果把弄着手中的红色小圆珠。
要知道在之前,她是怎么弄这珠子都没反应。
搞了老半天,原来这东西是跟闹钟一个属性,到点就亮。
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红珠儿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消逝。
犹如那昙花一现般的美景纵观眼底,真是人生一大兴事啊!
我去,我还没琢磨明白,这光怎么就消失了?
回过神来的汝果,立马蹦踏起来。
可惜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任凭你怎么个蹦哒法也没用。
红珠子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变化儿也没有。
要不,把它放火上烤烤看?
一有想法就要实践的汝果是立马行动起来。
邓爷爷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蹲在蜡烛旁边都快有一个钟头的汝果是炯炯有神的看着毫无动静红弹珠。
这结果自然是不言而愈的。
既然火烤行不通,那咱就水盾吧。
因着红珠子至始到终的毫无变化,汝果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也跟着演变到后头的索然无味。
罢了,既然一味的求取是没有结果,那咱就顺其自然吧!
晌午时分,屋外的敲门声准时报道。
“扣扣扣,扣扣扣!”何安下端着一些吃食,站在门前。
原本他是想放下食物就走的,然而门外那屹立着的水盆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什么事啊?”汝果头也没抬道:“我现在正忙着,没功夫。”(此处'功夫'代指时间的意思)
“师娘,你,还好吧?”何安下斟酌了一番,他有些紧张。
不好,偶一点都不好!
这破珠子被我折腾一早上了,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我怎么好得起来。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汝果想了想,在床上打了个滚儿,道:“没事,师娘就是累了些,你去忙你的吧!”
何安下一听这话,心里更着急了。
惊慌失措的他连看都不敢看那屋里人一眼,就急匆匆的奔往药店找师傅去了。
师傅,师傅,大事不好了,师娘她要伙同二叔害死你。
何安下是话也没交代一声儿,人就跑没影了。
嘿,这熊孩子,门给我踹开,都不吱一声,就给我跑得没影了。
真是欠调教!
在汝果的眼里,何安下那是属于跟她娃一样大的辈分。
当然,你可以理解为汝果是更年期提前了。
暂且不提汝果这头是怎么想的,就现在狂奔出门的何安下。
他这是一路上急速前进,横冲直撞的惹得过往行人的打量和街边小贩的怒视。
不过那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何安下身上穿的衣服可是药店的,在这一块儿摆摊的人,谁没个病病痛痛的。
在场的诸位,谁没受过药店老板的恩惠。
所以说,何安下这是又托了老秃子的福。
何安下这一路跑着跑着,像是没了尽头一样。
直到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何安下才明白,活着是都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是的,何安下是死过一次的人。
前世的他是自己作死的,这怪不了谁。
他是死在师傅的后头的。
其实也不算后,他是在师傅第二个头七那天走的。
他隐约记得些许片段,他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待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在和山上的师兄弟门比武。
他记得他被打得鼻血直流,也咬着牙拼了下去;他记得自己赢了,却被山上的师傅以一句'打赢的人更容易找到饭吃'而送下了山;他记得他下山后的第一天就饿得头晕眼花,抢走师傅买给师娘的荷叶鸡;他记得师傅收留了他,他很开心,自己终于找到了事做。
可是好景不长,他发现了师娘和二叔的一个秘密。
他没敢告诉师傅,二叔和师娘偷情。
他怕师傅承受不住打击,直接走了。(此处'走了'是去世的意思)
他只是找师娘,让她以后不要去找二叔。
他以为这样,师娘就不会偷情了。
可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师傅被毒死了。
然后,他为给师傅报仇,砸穿了船,淹死了那对狗男女。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不对,准确的说,那是他第一次杀生。
要知道,他没下山前可是个小道士。
小道士和和尚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尊重生命的。
何安下整日惶恐不安,他背负着两条人命。
在师娘和二叔尸体被捞上来的那一刻,他最终还是承受不住道德的谴责,跑到附近最近的寺庙去了。
寺庙的主持说,要看他的心意诚不诚?
端来了一盆铁树来,摆在佛像下的供桌上。
他就那样跪着,跪着……
在临近铁树开花的那一刻,他晕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
想着想着,何安下不禁泪流满面。
师傅,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