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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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笙取过丝帕，将夹层里的粉末倒在了上面，仔细包好：“左昔，咱们去禀告皇后娘娘。”

“是。”

静笙到了翊坤宫，容珮正好从殿内出来，看见了她便迎了上来：“宋贵人……”

不等容珮问安，静笙便忙着说道：“我有事要即刻禀告于皇后娘娘。”

容珮应了一声引着静笙往里去了。

“娘娘，宋贵人来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如懿原本逗弄着永璟，见了静笙进来，便将永璟放到了乳母怀里，道：“下去吧。”转而才问静笙：“不是方才回去吗？怎么又过来了？”

静笙摊开手里钻着的帕子，走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您看。”

如懿看着丝帕上那些细碎的粉末，疑惑道：“这是什么？”

静笙语声低沉，回道：“这是麝香的香粉。”

如懿眸中的惊色一闪而过：“麝香？你何处得来的这个？”

静笙以手示意了左昔，左昔会意捧了件衣裳过来，静笙随即说道：“娘娘，这件衣裳是方才令嫔赠与臣妾的，臣妾闻着这衣裳上的清香很是奇怪，便在令嫔走后，把这衣领处剪开一瞧，在里面的夹层内发现了此物。”

如懿一听，即刻吩咐了容珮召了嬿婉过来，嬿婉进来看见那身衣裳，着实吓了一跳，可又不敢表露在面上：“请皇后娘娘万安。”

如懿也不叫她起来，便直接问道：“这件衣裳令嫔应当识得吧？”

嬿婉极力压制着内心千丝万缕的惊慌回道：“是，这是臣妾今日赠与宋贵人的。”

坐在一旁的静笙这是开口道：“娘娘的礼好生大，嫔妾当真受不起。”

如懿脸上带着并非喜悦的笑容：“恐怕令嫔你给宋贵人送去的不止是一件衣服，还有这上好麝香磨成的粉吧？”

嬿婉脸色突变，强自镇定：“麝香？什么麝香啊？臣妾不知道，臣妾让内务府做衣裳时是吩咐了往夹层累放些香料，但决不是麝香啊！定是内务府那帮狗奴才出了差错！”

静笙对如懿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看过衣领处的针脚，与其他地方大有不同，想必定不是出自内务府之手，且臣妾也问了令嫔这衣服是否曾熏过香，令嫔避而不答，如若这衣服里头确实是什么上好的香料，那么她又为何不告知臣妾呢？”

如懿细想了想，朝外面唤了声“来人。”即刻便有两人小太监进来待命，如懿看着嬿婉并不好看的面色道：“将令嫔身边的春婵带去慎刑司细细审问！至于令嫔，就先回宫闭门思过，等着皇上和本宫的处置。”

嬿婉眼看着春婵被带走，当即便喊了出来：“皇后娘娘，这绝对不是麝香，您不能空口白牙地冤枉臣妾！”

如懿似笑非笑：“容珮，你把这些做成一个香囊，给令嫔，再派个人看着她，不许她一日不带在身上。”

容珮朗声应了一声即刻去了，嬿婉立时从地上豁然站起，发上的流苏飘飘荡荡，打在她的脸颊上。

如懿眼波一转，换了更迫人的眼神看着她，倒是静笙先开了口，道：“哎呀，娘娘小心足下，您这金尊玉贵的，可别摔着了才好。”

嬿婉听着静笙这般语气，心下很是不满，忍不住发作出来：“宋静笙，你不过一个不得宠的贵人，竟然对本宫如此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静笙不住嗤笑：“是，嫔妾不比娘娘，曾是位同附后的皇贵妃，可娘娘莫要忘了，那也只是过去罢了！”

嬿婉听了这话，更是怒上加怒，不顾一切便要朝静笙冲过去，如懿在此时呵道：“令嫔……”

“放肆！”一声更为瑞利的呵斥打断了如懿的话，她闻得声音，往门口看去，殿内瞬间便安静了下去。

皇上赫然走了进来，嬿婉心下一震，来不及反应便跪了下来，如懿和静笙也忙起身道：“皇上万安。”

皇上叫了免礼，嬿婉却依旧跪着，皇上并无差异，这两个字本就不是说给嬿婉的，他径自走到榻前坐下，怒目扫过嬿婉，使得她冷汗直冒，却换了和缓的语气和目光问如懿：“皇后，这是怎么了？”

如懿缓缓将方才的一切说了，皇上听了当下心火直然，走到嬿婉跟前便是一耳光，怒声道：“之前你做的一切朕都一再宽容你了，可你竟丝毫不知收敛！心肠如此歹毒！李玉，传旨六宫，今日起卫氏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叫敬事房拿掉她侍寝的牌子，永远不许她再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