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分界线的地方是一位贴吧粉丝写的哦~
当天是夜据说延禧宫折腾了一宿,嬿婉好容易才产下一个男婴,而这时的皇上正拥着如懿好好地在翊坤宫睡觉呢。
天一亮起床的时候他自然就从李玉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皇上,延禧宫来人传话,令贵人昨晚发动,不久前刚生下了位阿哥。”
如懿趁他照镜子的功夫系上他腰间的零碎,听罢李玉的话才发出一声:“恭喜皇上。”
但是皇上的脸上却很是平常,好像只是听了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而已。
李玉也知道在他这儿是不能期待什么别的表情了但还不得不将下面的话接着说完。
“且令贵人说,她已经择了瑞字给十七阿哥做名字,请您允准。”
她倒挺会拿主意的,还挑了个这么好的字。
“她的孩子就让她自己决定吧。”皇上反手拉起地上半蹲着的人,却还是说道:“你去延禧宫传旨,复她嫔位,十七阿哥……就留在那儿吧。”
“是。”李玉答了一声就先出了门。
昨夜接生的人还有全宫的奴才此刻都呜呜泱泱全跪在嬿婉床前等着她发话。
嬿婉让春婵给了赏钱之后就开始说话:“若是皇上突然问起,你们该如何回话?”
众人领了令嫔娘娘的赏赐,皆是磕头谢恩乖乖听话,齐声道:“奴才/奴婢明白!”
这些天宫的中犄角旮旯里生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来,还都是围绕着如懿和从前的御前侍卫齐墨的。
这日长街打扫的空余几个小宫女便叽叽喳喳地说起来,可她们并未发觉身后站着的人正听着这一言一语。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呀,又有什么新鲜事了吗?”
“哎呀,就是皇后娘娘和那个齐墨的事,你连这都不知道啊。”
“哎,我听说了我听说了。”
“不过……这是真的吗?那齐墨可是在皇上跟前当过差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从前那个凌云彻不也是一样吗。”
海兰听了个满耳,当即便让身边的叶心喊话。
“愉贵妃跟前谁敢胡言!”
几人听了这一声立时散开来老老实实地跪下。
“给贵妃娘娘请安……”
“怎么不说了,不是喜欢在背后议论主子吗?”她居高临下地瞧着几个龟缩似的身影。
“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她们虽然喜欢人云亦云,但到底还是怕海兰把这事告诉给如懿知道,到那时等待她们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呢。
“叶心,掌嘴。”海兰道了一声,叶心上去每人掌了一嘴,说:“各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吧。”
下午的时候海兰便去了翊坤宫,还来不及与如懿说上话,就看着李玉过来将她请去了养心殿。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凑巧,自己早上刚罚了那些人,下午皇上就派人过来,难道还真信了闲言碎语不成?
是以,她便一直在翊坤宫里闷闷地等消息。
如懿走进养心殿的暖阁里。
“给皇上请安。”
面前的男人背对着她,只叫她摘下耳环。
冰寒的语气让如懿恍如隔世,看他这势头大概是又要大吵一架吧。
“是。”她照着做了。
皇上这才转过身打量了她许久,将一只耳环给她戴上了。
“斯……”用力过大,扎的疼极了。
“这是你的东西吧,为何你的东西会搁在齐墨屋里!”
“什……什么……”如懿听了这话只觉得好似有无数根银针扎在喉咙里,刺的她几乎难以呼吸,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如今宫中人人都在传臣妾与齐墨有私……臣妾原以为您是不信的……”
她还没把话说完,他便已经厉声打断。
“曾有人亲眼所见他夜里进入你宫中,还有这耳环,你要朕如何不信!”
这耳环分明是在御花园中遗失的,齐墨也帮着去寻了的,怎么当时就找不到而今竟在他房中给搜到了?
然而此时如懿与弘历四目相对,面对的是他那双毫无温度的寒眸,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温度好像都被那双眸子抽了去。
心下没来由地一阵酸楚。
又是这样……
而面前的他……是否知晓她此时的心绪呢……
“何人亲眼所见,皇上可有亲眼看见,您情愿相信旁人的风言风语也不愿意信任臣妾,是吗?”
颖妃本是昨日和皇上说好了今天前来面圣的,不料方才走进便瞧见李玉诚惶诚恐地立在檐下,
“怎么像丢了魂儿一样,是不是皇上生气了?”
李玉一见了她就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回话说:“哎哟,颖妃娘娘您看这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里头吵了好一阵儿了,奴才倒是想劝,可也不敢啊!”
宫里的那些流言颖妃也是听说了的。
她去到门边听着屋内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惴惴不安。
“快去,去找愉贵妃来。”对着李玉说罢她就推门进去,正赶上皇上的耳光落在如懿脸上。
“皇后娘娘当心!”
眼见着她就要摔倒,她连忙冲过去一把扶住。
“我没……”如懿并不知晓抓住自己的人是谁。
她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
一句话还没讲完便已然向下倒去。
“哎!”颖妃跟着一个踉跄也没能再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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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猛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裙边一点点弥漫开来……
海兰款款走来。
"臣妾给……"一见如懿如此,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俯身双手一挣便把她横抱起来。
"叶心,快去请江太医!"
她快速向外走去,到翊坤宫了,轻轻把如懿放到榻上。
"海兰,海兰……"如懿迷糊中呼唤着。
海兰勉强微笑道:"海兰在呢,姐姐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颖妃和皇上呆住了。
海兰横抱如懿的影子重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却似乎也道不出什么来。
颖妃回过神来,开口说:"臣妾求皇上允许臣妾去照顾皇后娘娘。"
皇上眉头一皱,那滋味更浓一重。
"璟妧小还要你多照顾,这几日你不必去翊坤宫了。"
颖妃心下担忧。
"可皇后娘娘那里……"
她也再说不下去了。只好行礼离去。
内心不免充斥了一丝寒凉。
李玉从门外进来,行礼道:"皇上,方才小果子过来打听皇后娘娘……"
皇上沉声道:"永璂倒真是闲!叫他这日专心功课,不许到处打探。无事就不用出尚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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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毫不留情地下了起来,海兰跪在养心殿外的砖地上不断下拜。
雨水无情且生硬地打在她单薄的身躯之上。
李玉举了把伞过来劝道:“贵妃娘娘,您快回吧,皇上眼下是不会见您了,雨天寒凉,您快起来吧!叶心,赶紧扶娘娘起来。”
“唉。”叶心连忙答应着起来拉住海兰,一样说道:“主儿,咱们回去吧,等皇上气消了一切自然就都好了。”
海兰从她手里挣脱,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咬着牙说道:“不,皇上不见本宫,本宫绝不回去!”
李玉无奈,只得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了叶心,转而朝殿内跑去。
“皇上,愉贵妃娘娘都在殿外跪了多时了……”
皇上面色阴沉,她在那儿喊地喉咙都哑了他又怎么会听不到呢?
“是朕让她跪着求情的吗!传朕旨意,今日起不许任何人出入翊坤宫!”
“可是……”
看着李玉犹犹豫豫地模样,皇上的火气蹭蹭蹭直往上长。
“怎么,你想替朕做主不成!”
“奴才不敢……”
李玉只好又来到外面,他那下半句话可都没有说完呢。
他转达了皇上的意思。
海兰听着大惊,不许任何人出入,这分明就是禁足的意思!
“皇上,江太医说姐姐差点儿小产,您不能在这个时候禁足她呀!”
“你说什么……”门帘掀起,殿内的人走了出来。
海兰膝行上前伏在台阶下,一张白皙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姐姐遇喜一月,亏得江太医医术高明才保住了孩子,若在此时关着她只怕她会忧思伤胎啊,皇上,臣妾求您三思啊!”
这些话轰雷一般钻进皇上耳朵里,他心中一上一下怎么都不舒服。
但最终还是道了一句:“来人,送愉贵妃回永寿宫。”
“皇上,您……”在海兰还要说什么之前便已身不由己地给人搀扶起来,硬是送回自个儿宫里去。
沐浴以后换下了湿透的衣裳,她愣愣地坐在床边,说话时鼻音非常重嗓音也极为沙哑。
“叶心,去查一下看看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再随便请太医来吧。”
“是。”叶心应着出去,海兰歪倒在床上,眼泪无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