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和罗睺计都一路南去,听到的都是素罗公主的传说,版本越来越多,故事越来越离奇。罗睺计都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掷杯山庄,正是喜气洋洋,人来人往。因为今天是掷杯山庄庄主左轻侯的五十大寿。
“左庄主恭喜恭喜!”
“多谢。”
掷杯山庄左轻侯在江湖的名声不小,而且为人豪爽正直,热情好客,大家都对这一位虽然已近知命之年的老头子依旧敬重,前来贺寿的人就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各位。”
左轻侯开口,大家都安静下来屏息听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
“今日是老夫的五十大寿,承蒙各位江湖朋友赏脸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在此,我左轻侯敬大家一杯,表示老及掷杯山庄对各位的欢迎。”
“好!”
一杯酒下肚,左轻侯又开了口,带着满足,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得意,“老夫这一生,有三件事一直是老夫最为得意的。”
有好知者问,“是哪三件?”
“这第一件事嘛,就是老夫有楚香帅这么一个知己,老夫我宁可失去自己的左手也不愿失去香帅这个朋友。”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我有一个可怕的死对头,就是是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虽然我们不对头三十年了,可我还是舒舒服服的活到了现在,自然得算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左庄主,那这第三件呢?”
“这第三件嘛,自然是老夫有一个聪明美丽又听话的乖女儿了。”
左轻侯说得畅快,众人又都举杯祝福,直夸左庄主有福气。
一股郁金香味扑面而来,左轻侯欣喜道,“香帅来了。”
众人顺着左轻侯看的方向看去,一人白衣如雪,明如暖阳,温如皓月,似春风送暖十里不散。
“香帅。”
“香帅。”
楚留香对着向自己打招呼的人一一点了点头,和煦的笑容恰到好处,直到走到左轻侯面前,抬手作揖,“左大哥。”
左轻侯回了礼,看着楚留香身后跟着的罗睺计都,“这位是?”
不等楚留香开口,罗睺计都先拱手道,“在下罗睺。”
罗睺?在场的人都心下生疑,没听过啊。不过,既然是跟着楚留香来的,必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大家都是在江湖浸润已久的,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都和罗睺见了礼。
“香帅果然守信,来参加老夫的寿宴。”
楚留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听这话意思,左轻侯应该是给自己送过邀请,不过自己却没有收到。而且这次自己只是突然想吃四腮鲈鱼了,并没有准备什么可作寿礼。虽然左轻侯不会在乎,可这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罗睺计都突然插话,“左庄主,这是留香送给庄主的寿礼。”话毕,怀中出现了一个酒坛。
楚留香的第一反应不是松口气,而是担心,有些责怪的看向罗睺计都,他的特殊能力是能随便展露在人前的吗?殊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其他人也被罗睺计都这一手无中生有惊到了,看罗睺计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或惊异,或贪婪,或算计,虽然都掩饰着,可还是会丝丝缕缕的流露出来。
楚留香自然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冷了神色环顾一周,眼神凌厉,让周围人都不得不收了各自的心思。罗睺计都丝毫不在乎,依旧一脸萌蠢的奉上手中的酒坛,打开盖子,“左庄主,这是芙蕖冰露。”
芙蕖冰露,这名字大家都没有听过,不过却被那冰冽清香的味道吸引。
左轻侯趁机接过酒招呼大家都尝尝,顺便把刚才大家的注意力转走,给楚留香和罗睺计都留下说话的时间和空间。
楚留香没有开口,坐在桌边喝着酒,却是脸色绷紧,似乎在责怪罗睺计都不知轻重。
罗睺计都憨憨一笑,噘嘴认怂卖萌的看着楚留香,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其余人虽然被罗睺计都的芙蕖寒露征服,可还时不时的偷看楚留香和罗睺计都一眼,这个叫做罗睺的,很让人好奇。看他与楚留香的互动,总让人觉得有些不那么正常。
左轻侯也一直注意着来的人,知道有些事是在所难免,好在大家都给他面子,暂时无事,一切平静。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下的心思各异被一声惊叫打断了,“老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