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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回来，但是我希望今天晚上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不用好奇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把你的人从我身边撤走。”林清野很平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

反观林劫生，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林清野手腕上留下的一滴又一滴的献血。

那样子比林清野这个受伤的人还要痛苦。

“哥…哥，你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我答应你，你放下，你放下啊！”林劫生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天知道他看见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在伤害他自己，他快疯了。

“好。”林清野没在多言，问老板要了点纸巾草草摁住了伤口之后离开了火锅店。

林劫生想追出去，但他刚刚才答应了林清野今天晚上不会再监视他的。

林劫生有些狼狈的抹去脸颊上的凉意。保镖内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他亲眼看着以前沉稳淡然的老板因为大少爷自虐般的威胁红了眼，甚至在他自己都不注意的时候泪水已经决堤。保镖一度认为他看到的那一幕是假象。

林清野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拿着楚云暮的车钥匙开车出了京城，轻车熟路的去了他出生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妈妈。

驱车三个半小时，林清野在宁馨雅墓地前的停车场下了车，从车上拿下了他在路上买好的酒和妈妈喜欢的水仙花。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墓地静悄悄的隐没在黑暗中，偶尔几声鸟鸣都像是给这个恐怖的环境增加悲壮和凄凉。

林清野敲开了守墓老爷爷的房门，老爷爷提着小夜灯给这个衣着单薄的年轻人开门，“小伙子，大晚上来这儿你就不害怕吗？”

林清野轻笑，给这个脚步有些不便的老人塞了一包烟，“妈妈在这里，不怕。”

老人拍了拍比他高一头的年轻人，“去吧，你妈妈很想念你的。”

林清野告别了老人，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林清野也顺顺利利找到了宁馨雅的墓。

“妈妈，最近好想你啊。”

林清野把水仙花放在墓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他的妈妈呀，还那么年轻，他的妈妈，他的，他自己的，林清野自己的妈妈呀，也就三十几岁。

林清野头抵住墓碑，为照片上的女人献上一吻。

打开带来的酒，给妈妈满了一杯，林清野就倚着墓碑席地而坐，自己喝剩下的，像个小朋友缩在妈妈怀里一样缩在冷冰冰的石碑前，冷风刺骨，羽绒服在寒风面前没有任何抵挡能力，林清野握着酒瓶的指尖已经没有了知觉。

“妈妈，你知道吗，今天那个负心汉又娶了个小老婆，呵，长的跟你有点像，但是你可别吃醋，她可没法跟你比，你比她漂亮多了。”

“妈妈你知道吗？我现在过的很好，身边又好多朋友，等我以后遇见合适的就带她来给你瞧瞧。”

“妈妈，季肖找对象了，红娘是我，嘿嘿，我厉害吧。”

“妈妈，我想带你走，我带你走好不好？”

“妈妈都不来梦里陪阿野，是因为阿野最近不乖嘛？”

“妈妈，我被困住了，好想你啊，可是我出不去。”

“妈妈…”

整个墓地只有林清野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这夜间盘旋，伴着寒风，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后来林清野还在絮絮叨叨的跟妈妈分享自己最近的经历，有些事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但林清野依旧不知疲倦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因为也只有这些事算是林清野遇到的喜事，林清野呀，一直都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乖孩子啊。

林清野借着那瓶酒和那件单薄的羽绒服，在这里陪了妈妈一晚。

天亮了，林清野的酒喝完了，“妈妈，天亮了，是不是要睡觉了？”

“那我就回去了，答应别人要回去的，要言而守信，妈妈教的我都记得。”

“妈妈，林劫生好像喜欢我，我要怎么办？”林清野说这句话的时候迷茫又无助，像是道羞于启齿又迫切解决的难题。

“妈妈，要走了，晚安。”

天光大亮，林清野全身除了心脏的跳动提醒自己还活着，其他器官都像是没有了感知，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腿冻的骨头咯咯作响，起了两三次才堪堪起来。

附身亲吻了母亲的遗照，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小朋友炫耀，“我妈妈宇宙第一好看。”

他妈妈怎么好看林成华怎么就瞎了眼。

转头离开的瞬间林清野湿了眼眶，憋了一晚上的泪终于在此刻彻底释放，一滴一滴，洒在了离开的路上。

“小伙子，进屋来吃点东西吧，外面太冷了，冻坏了吧。”

老人本来就觉少，林清野进去之后老人就已经睡不着了，他看林清野穿的太少，几番犹豫下还是抱了件军大衣出了门，找了好久终于听见了那年轻人低低细语，每一句话里都是妈妈。

老人突然就不愿意上前打扰，寻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听着林清野拉家常，也算是在这几十年光阴岁月里偷了一晚陪伴，哪怕不是给自己的，听听也好啊，至少以后几年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天快亮的时候老人会到自己的小房子里，煮了姜汤，就这样扒着窗户等。

“谢谢你，老人家。”林清野终于还是没抗住晕了过去。

老人把林清野扶进小屋才发现林清野穿着如此单薄，暗暗后悔自己为了一己私欲没有给这年轻人多加点衣物。

林清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屋顶，随后是苍老的声音，“醒了。”

林清野想说话，确实喉咙发痒，带起了一阵咳嗽。

接过老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老爷爷，给你添麻烦了。”

老人连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林清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没电关机了，他能清楚的感觉自己在发热，但还是告别了老人后驱车离开，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等林清野在附近小旅馆给手机充电后消息提示让手机死机了两分钟。

全部都是林劫生。

“哥你去哪里了，告诉我我去接你。”传来的是林劫生快要急哭的声音。

林清野知道现在这个状况自己也回不去，所幸把地址告诉了林劫生让他来接自己，林劫生连声说好，林清野挂断电话之后睡死了过去。

作者今天爆更我的天

作者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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