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或许她有苦衷。”涉尔慌乱的找着借口,可对上阿诗勒隼冷冽的眼睛,一下让他的自欺欺人显得格外苍白可笑。
“你要是不肯信,可以去问问弥弥古丽。”阿诗勒隼神情清冷,眸色深深,“问问她是怎么到的鹰师,问问她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弟弟分离。”
涉尔眼中的光缓缓熄灭,他捂着眼睛,后退两步进了暗处,肩膀无声的发抖,许久,他踉跄站起身来,沙哑的开口,“我明白了……”
弥弥古丽冰凉的指尖一遍遍抚过那支锋利的珠钗,它的花样并不细致但胜在独特,她记得穆金当时对自己说,她和这个钗一样,是独特的、特别的,除了美丽之外也暗藏锋芒,弥弥开着被她摸的发亮的尖端,她总是被别人保护,但是,弥弥定了定心神,她也能保护别人。
李明越撑着手臂,望向夜空中半缺的月,月亮总是挂在那里看着世人,它会不会笑人太痴太傻,弥弥为她的弟弟违背本心,穆金为弥弥以身犯险,阿诗勒隼为了穆金沦为阶下囚,他们都被情意所困,好似情意所带来的都是坏事,那些旖旎的心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弱小可笑。
如果他们都是无情的人,不为任何人犯险,或许他们在意的人都能平安。
不对,无情的人又怎么会有在意的人呢……
前线战事吃紧,除了雷蒙偶尔的几句刺激,定襄王城的大部分人还是期盼着穆金快点好起来,奕承给他找来最好的医师,用上最好的药,终于让穆金以最快速度下地走路。
算算时间,大唐的军队也快到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穆金被人带出屋子。
路上没几个人,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虽然不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但似乎都察觉到了这里不再像从前那般平静,不过生活还要继续,脸上的麻木神情让人看不出他们心中的惶惶。
想想也是,这里地处大唐边界,被一小部分的隋朝余党所控,他们不与大唐一心,自然没有大唐的驰援,加上常年受到草原蛮族的侵扰,定襄最富裕的恐怕就是如今奕承所在的王城,长久的冷待与摧残,早就让这些百姓变得麻木,他们不在乎谁当家做主,只希望别影响到他们自己。
路上没几个人,穆金站在门口,只有雷蒙来送他。
“记着公主的交代,阿诗勒隼还在我们手里。”雷蒙不再多做赘述。
穆金回望着这偌大的宫殿,里面有他的兄弟,也有他的爱人,他还会回来的,下一次,他一定救出他们。
虽然阿诗勒隼只让穆金一人回鹰师传令,但雷蒙还是派了人跟在他身后,企图找出鹰师的据点。
“穆金出来了。”十八认识他,“他身后还跟着人。”
要了解王宫里发生的情况,此时的穆金是唯一人选。
“制造些意外将那些人甩掉,我要单独见穆金。”李明越将要求说出,至于如何去办,她相信十八和雁行门的兄弟会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