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弥弥谈过之后,涉尔浑浑噩噩了几日,没再去找过弥弥也没去看过奕承。
步真同小隋帝笑着迎面而来,可当步真的目光触及他时立刻收敛笑意,板着脸低头走过。
涉尔心头一梗,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你为何不理我!”
步真挣扎着却不肯和他说话。
反倒小隋帝急着去拍涉尔的手,将步真保护在身后,“若是步真有什么不对,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小隋帝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这些旧部需要拥护隋室的皇帝,但皇帝是谁都可以,他不是唯一的选择,但也不会被随意替换。
涉尔看着他们,恍恍惚想起从前,自己与阿诗勒隼还是孩提时,叔汗每每因为自己不如阿隼时也会打骂他,而阿隼都会挡在他面前,从不曾退却半步。
他垂眸看着手中半悬的酒壶,他明明知道阿诗勒隼被关在地牢里,可他却问都不敢问,难怪他骂自己幼稚。
涉尔松开抓紧步真衣领的手,踉跄离开。
“你之前说的条件,我同意了。”
牢房之内,奕承站立在阿诗勒隼面前,倨傲的抬着下巴。
阿诗勒隼轻笑了声,“看你的态度,想来情况十分不妙,只不过穆金先前被你们重伤,就算他想现在离开也难以做到吧。”
“我会治好他。”奕承冷冷开口,“你的条件我已经同意,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
阿诗勒隼不紧不慢,折断手中的茅草,“别急啊,不看到穆金安然无恙,我怎么信你,万一你找旁人借我手信去鹰师诓骗,我岂不成了鹰师的罪人。”
“我话既然说出口,就一定会兑现,可敦不妨准备齐全些再来找我。”阿诗勒隼有恃无恐,他越放肆,奕承反倒以为他心存死志,再无退路,如此李明越也越安全。
奕承冷冷剜他一眼,甩袖离开。
雷蒙候在牢房外,见奕承出来连忙上前,“地牢阴湿,公主该叫属下来的。”
奕承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如今局势如此又何必在意这些。”
“去将穆金从牢里提出,给他找巫医,保他能回鹰师传信。”
雷蒙应是,看来公主是与阿诗勒隼谈妥了,事关穆金,雷蒙不由想起另一件事,“弥弥古丽和穆金有私情,她这几日和小可汗走的很近,我担心她会倒戈,伤及小可汗。”
奕承不以为然,“有步真在,她不敢。”
既然提到,奕承便多问一句,“涉尔最近在做什么?”
“除了与弥弥古丽厮混之外,小可汗还去了大可汗寝殿。”
“他要去,谁也拦不住他。”她的儿子她了解,即便他猜到她的心思也不会如何作为,她这个儿子说好听点是重情,说难听点是懦弱,她与涉尔骨肉分离这么多年,纵使涉尔掌握实权,也从没想过反抗延利与她相见,反倒加倍与阿诗勒隼争斗不休,希望得到延利的青眼。
如果不是涉尔野心不足,她或许不会一步步走到今日,奕承有些怅然。
“如今各部都蠢蠢欲动,咱们接下来要如何做?”绪风将这几日各部的动向禀报给李明越。
李明越在地图上勾画着线路,抽空抬头,还是那句,“等。”
绪风与十八交换了个眼神,只能看见彼此眼中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