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是一名医生。”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为自己解释道。“我只是想帮助人。”

“博士。你应该说，你‘曾经’是一名医生。”安妮终于叫对了斯特兰奇想让她称呼的头衔。“所以说一名外科医生还可以涉及到心理学。”安妮吐槽。

安妮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示意奇异博士让它再续一杯。

“好吧。”安妮说。“举个例子，有一个人从遭遇了强盗，他们剥去他的衣服，并加以击伤，将他半死半活的丢下走了。正巧有一个人在那条路上下来，看了看他，便从旁边走过去。又有一个人，也是一样。他到了他那里，看了看，也从旁边走过去。但有一个妹子，路过他那里，一看见就他，就共情了，她那人倒在地上，就好像自己倒在地上一样。然后她上前，包扎好那人，又扶他骑上自己的坐骑，把他带到客店里，小心照料他。第二天，取出点钱交给店主说，请你小心看护他，不论余外花费多少，等我回来时，必要补还你。那么，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也许他们是亲戚。”斯特兰奇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又或许女主人公是个医生。”

“博士，您的回答还真是让我想不到。”安妮说。

“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奇异博士问。

“其实后面那个回答某种意义有点沾上边。”安妮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他需要什么，我对他有一种朴素的爱人如己。”

“你是指共情吗。你是指迷恋他因为怜悯他？”斯特兰奇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其实不完全是。”安妮说。“其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是个悖论，每个人都有可恨之处，不管他可怜亦或是不可怜。要这么说，所有人都是可恨的，因为我们不能保证自己在生命中只做好事，而没做坏事。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做别人生命中的‘恶人’和‘迫害者’。因为我们不可能对每个人都保持同样的爱情和一如既往的善良。这就如同复仇者们虽然拯救了世界却同时也导致了一部分的伤亡。事物都是两面性的。”

安妮顿了顿，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脑门上的刘海。继续补充道：“医生救人不也是不分恶人和善人吗。难道你们做手术的时候，还要看一下病人生前的覆历再选择该不该治疗。”

“安妮·斯塔克。”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一处书架旁。“我差点以为你的专项不是天文学而是哲学。”

斯塔兰奇的小斗篷已经按耐不住，他的披风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安妮正坐在沙发上，披风就这样飞过去。

这次没有裹在安妮的脸上，而是整个盖在了安妮腿上，开始蹭起来她。

“……”安妮低头观看平铺在自己腿上的并且蹭着她脸的斗篷。“我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斯特兰奇很无奈自家悬浮斗篷。他看了一眼至圣所内挂墙的时钟。

“人该到了。”他说。

不知道缘故是小斗篷听到斯特兰奇的话还是因为安妮的话使它伤心。它这就离开安妮，转型为自家主人的披风。

奇异博士斯特兰奇示意安妮坐在原地等他。

随着一阵貌似是隔壁屋传来的，金属倒塌声。还没过儿一会儿，安妮身边又出现一副单人沙发，而在上面坐着的正是索尔。

“安妮！”索尔高声道。

“嗨。”安妮坐在原位打招呼。

“托尼一直觉得你没死。”索尔说。“原来你真的没死！”

“害，说来话长。洛基他没跟你讲关于我的事吗。”安妮问。

“没有啊。”索尔说。“唉，我这个记性，都怪我。我早都忘记你叔叔之前托付我在阿斯加德调查你的下落这件事。”

“你真行。”安妮说。

紧接着，索尔又对安妮来了一番大叙旧，向她诉说，自己这些年以来都在维护九界的和平，外加隐居过澳大利亚一段时间。

现在反倒是把对面的奇异博士晾在一边。

“对了，你不是来找博士的吗。”安妮终于打断说个不停的索尔。

索尔记起来此行目的，他对奇异博士说了自家众神之父奥丁的事情，表示需要帮忙。通过博士的口得知，他们家老奥丁是自愿流放到中庭的。毕竟奥丁在漫威漫画里那个天父级别实力，谁能强迫他呢，就算是他儿子施展法术，过一段时间他也能自己破开的。

奇异博士先是解释他一直在监视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和事物，因为他们可能会成为地球潜在的威胁，雷神家这个收养的弟弟洛基，就是其中之一。

索尔也不可置否，洛基真是当之无愧。

然后就听到了索尔质问为什么博士不给他发个邮件，但是索尔自己连电脑都不知道是什么。

安妮总觉得索尔好像拉低了他们整个复联的智商，连美队这种“过时的人”，不知道电子产品，但都去学的，他就不会稍微学一下中庭的电子设备该怎么用呢。怪不得被她老板——简给甩了。

“……”安妮只是托腮，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表示很无语。

斯特兰奇想到什么，记起了还在他这里的安妮。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孩子。

“安妮·斯塔克。你选择的可不是一桩让人看好的爱情。”奇异博士意味深长，他对一直没有什么戏份的安妮讲道。

”难道你用你的石头看到了什么未来？”安妮打趣。

“你知道的太多了。”博士没有回复其他的。他没想到，安妮竟然知道时间宝石可以使用的方式之一。

“这年头，不知道得多一点，怎么做能追阿斯加德的小王子。你说是不是？”安妮实际上是在嘲讽奇异博士，为了反驳他之前的话。

“好，随便你。我只是好心提醒，别忘记你是一个人类。”奇异博士说。

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大概在此处埋下伏笔。

“切，怎么，地球人难道就不可以和能活五千多年的生物谈恋爱吗。”对安妮这位七次元穿越者来讲，他们才都是纸片人。

“好了，”索尔打断了火药味越来越浓的对话，似乎是因为之前和简的感情失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认为这个地球法师说的有点道理。“你该把洛基还给我了。”

接下来，奇异博士拽下来了托尔的一根头发，然后开始向两位展示空手冒烟花的法术。然后打开了一道圆形烟花版传送门。

从这个角度窥探，里面是一片大海和大草原。

“当然了。”说罢，奇异博士在天空中画了个大圈。

一声过去，人形物体从圈里掉了下来。

“我已经下降了30分钟了。”洛基高声说。

“小王子！”安妮跑到了洛基身边蹲下，“没事吧？你没摔坏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洛基听闻熟悉的声音，他抬头，只是微愣一秒种，又立时恢复正常神态。

她没死啊。洛基就好像松一口气。

之前他明明找遍了阿斯加德，都没见到这姑娘的身影，甚至还去了华纳海姆和其他国度。洛基思索。

安妮觉得洛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在想，是不是那位诡计之神、那位智夺王位扮奥丁的大佬不太甘心在众人面前出丑。毕竟刚刚他这么一摔，很相似于“仙女下凡脸先着地”。

“现在他应该老实多了。”奇异博士盯往安妮和洛基那处，做这个评论。

“对，当然了，感谢你的帮助。”索尔回复，然后要跟奇异博士来个友好的握手。

“祝你好运。”奇异博士握手回复。

“老实多了？”洛基听到博士讲话，站起来，绕过安妮，亮出他的武器，“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法师？”

“洛基。”托尔准备制止打断他。

博士先是愣一下，观察起来满脸无辜，然后立马把能望到一片无际大草原的空间往这边抛：“好吧，拜拜。”

“另外，”博士的声音即使通过传送圈还在回响。“安妮·斯塔克，你也跟他们走吧。”

“我真是感谢您的助攻。”安妮回复。

奥丁站在这个自然景观的平原上。此刻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背影，不像是阿斯加德的神王，反倒如同一个孤寡老人。

安妮揣测。这大概是因为他心爱的神后弗丽嘉的离世。

安妮环视四周，她顿时想抒发一下曾经老师要求学生背诵的文章《观沧海》。

托尔先是第一个走到奥丁旁边，试探问道：“父亲。”洛基随后跟过去。

毕竟安妮是个外人，她觉得自己参与别人的家庭伦理剧不太好。

“我的儿子们，我在等你们。”奥丁继续看着海，说下这句话。

接着，他扭过头来：“中庭的姑娘。”

安妮听到自己被提名。算了，人就应该脸皮厚一点，她是能够在社恐和社牛之间切换的，就默认这个老头是她未来老丈人好了。

安妮下定决心后，向前走去。

走到那里后，安妮挑了一个离洛基近的地方站着，说白了，就是在洛基身边儿。

洛基这次倒是比较严肃，也没有反感安妮。他直眼思虑些什么，并眉头紧皱。

在安妮看起来，他像是有些愧疚。她听得很清楚，当奥丁说我的儿子时，用的是复数。

奥丁好像有什么要对安妮说的，还没说出来，就被索尔打断了。

“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索尔说。

“家？对，你的母亲，他在召唤我。听到了吗？”

“洛基，解除你的魔法。”索尔望向洛基说道。

“摆脱你的魔法还挺不容易的，弗丽嘉一定会很骄傲的。”奥丁终于扭头，注视洛基。“陪我坐会儿，我的时间不多了。”奥丁带着走到一块大石头旁。

下面就是家庭伦理剧之父子煽情场。

“中庭的姑娘。”奥丁对坐在洛基身边的安妮说。“你应该想好，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无论你有什么超能力，你都只是个凡人。”

“而阿斯加德人，能够活五千年之久。”奥丁继续补充道，他瞧了安妮后，又接着观察洛基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

安妮明白众神之父的意思，就是在点她呗，她还记得，根据《神盾局特工》的剧情，一个阿斯加德杂兵跑到地球隐居了几千年，身体素质完爆地球人，扯手铐就像扯饼干一样；被人开膛了，主角他们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靠自愈能力就活过来了。而且这位杂兵杂到什么地步，他就是普通老百姓临时征兵征上去的，海拉大姐随手秒一片的主儿。单比力量的话，美队都未必能有他强，自愈能力都不用比了，战斗技巧可能美队强些。

好像神盾局有难题要让他帮忙找雷神帮忙，他直接说在阿斯加德就是个石匠。

不过就这样还是能看出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的差距，就这么个最低级的仙宫战士，徒手掰弯人类制造的金属匕首，一群特工打不过他一个。所以现在想想挺佩服美队猎鹰鹰眼黑寡妇冬兵几个人的，哪怕受过大量训练，还接受过强化，也可能比一个仙宫战士强不了太多。

安妮思索。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一个凡人配不上他们阿斯加德人呗。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我只活在当下。”说话间海风正好吹乱安妮的刘海，她伸手整理好头帘。

安妮思索良久，最后终于开口说：“我清楚现在对他的这个感情就是一切，并坚信不会有终结的一天。仅仅如此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