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歌舞声色一时起

逸然刚被带到二楼，便觉气氛有些安静低沉，与之前在底楼的热闹场景大相径庭:密封严实的阁子整齐排布，阁门外有几处盆景和香烟炉，阁门上依稀见得到几个人影。

林芝解释道：“这里是商胄贵人前来谈生意的场所，怪没趣的，带你去别的楼层转转吧。”逸然心想：怪不得这样安静严肃，原来是商谈之地。

到了三楼，气氛便又热闹了起来，可这场景又与底楼的不太一样——许多美人随弦乐起舞翩翩，各式管弦乐器在乐妓们的手中跃动，仿佛会唱歌的精灵。还有反手弹琵琶的异域舞姬与 唱戏曲的戏子……各色音调混杂在一起，不显嘈杂反而彼此协调有韵。

台下的富家子弟们穿着锦绸罗缎，或连声喝彩，或安静地坐在席位上品茗，或彼此交谈着什么……

逸然不用林芝介绍也知晓这是供富家子弟享受的“高级舞乐团。”逸然向来讨厌这些歌舞声色，兴致缺缺地看来走去。

见逸然并无多大兴致观赏，林芝又将他带去了四楼。

通往四楼的台阶较前三层有了变化，前三层都是木质台阶，而第四层的却是金光闪闪的镀金台阶，朱色栏柱上还点缀了许多翡翠珠子。

步入四楼，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古色古香的阁房，房门上面各挂了一个木牌，分别是“春、夏、秋、冬。”房外摆着各色名贵的花瓶瓷器，地面是白玉砖铺制而成的，每个阁房外都放置了一个香鼎，散发出阵阵檀香气味……

然而，这层楼的看点并非布局，而是正在受宫廷嬷嬷指导正在“练习走步”的四位婀娜美人。见林芝二人走来，都停止了练习。

宫廷嬷嬷和四位美人齐声向林芝问好，林芝微笑着点头道：“你们继续忙，我带‘小客人’四处转转。”

四位美人听了便又专心练习起来，逸然打量着四位美人的容貌：左起第一位，面若桃花，眉若细柳，目若秋波，身穿浅粉色桃花裙；第二个鹅蛋脸面，一双杏眼，荷色唇瓣，身穿绿叶粉荷裙；第三个面庞清瘦，杨柳细腰，白酥纤手，身穿淡黄色菊花裙；最后一个肤色白皙仿若冬雪，唇红齿皓宛如素梅，身穿印有红梅的丝缎裙。这四位美人个个堪称绝色，容貌气质也各有千秋。

见逸然愣在原地，林芝笑问：“怎么样？这里的姐姐们美不美？小然喜不喜欢？”

逸然回答“：美是美，四位姐姐美得像花儿一样，不过……谈不上喜欢。”

林芝又笑说：“她们可不止是美，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四位姐姐分别叫——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每年，醉红阁都会挑选培养一些古典美人供皇帝选妃，像如今大轩王朝和大月王朝的的皇帝都会从‘四时美人’中选一位为妃，有时候二位皇帝还会因为看上同一个美人而你争我斗呢。”

“那剩下的两位姐姐呢?”逸然问。

“剩下的啊，自然是许配给其他富贵人家或皇室王亲了。”林芝答道。

听完，逸然只觉醉红阁果如老祖所说，并非势力一般的青楼，光是“嫁美人”就能暗中增添不少“眼线”。

闻着阵阵檀香，逸然越发觉得烦闷恶心，便对林芝说：“小芝姐姐，我想去找菩提老祖回山了，再不回去的话又该让门内子弟们议论了。”

林芝摸了摸逸然的头，道：“小然真是懂事，走吧，快让老祖回山门吧！”

林芝和逸然回到底楼，发现菩提老祖在和一个金蝉舞姬共舞，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叫好。

逸然尴尬地把菩提老祖拉下台来，菩提老祖显然还没有玩得尽兴，逸然一面把菩提老祖拉走，一面向林芝告别。林芝看着吵吵闹闹的师徒二人无奈地笑着道别。

走出醉红阁，车水马龙的街道气息让逸然如获新生。他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叹到:“啊！还是人间烟火气味更适合我。”

菩提老祖看着自己徒弟憨憨的样子，笑着说:“走，臭小子，为师带你去见见真正的气质神仙！”

逸然好奇地问:“气质神仙？就是您之前经常给我讲的什么单边一界的神仙？”

“没错，华凉山单边气质神仙——夜瑾凉，为师蛮喜欢他海带丝般顺滑的秀发。”菩提老祖笑着捋了下胡子说道。

欧阳逸然“华凉山？那岂不是离咱们太白山很近？”

菩提老祖“对啊，怎么了？”

欧阳逸然“……没怎么，您果然不按套路出牌，离得近的话，先去拜访不是更好吗？”

菩提老祖“臭小子，你懂什么，惊艳的神仙都是要压轴出场的。”

欧阳逸然“知道了师傅，咱们快走吧，待会太阳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