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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体:花亦冬雍观正体史2

花诏世子录

3、 【承永十四年·春

  「宣京道」

  简普清怡的随行马车内,陷入梦魇,面色挣扎的花亦浱人在熹微的黑暗中隐约听到沐微霜的呼唤声,轻不可闻,又不见减少。

  “……”花亦浱一睁眼,脑袋刺痛,半掩着眉目通过指尖缝隙瞧见木微霜递过来的手,他搭了上去,问道:“……我、我怎么睡在下面?”

  突然,马车哐当一声,把花亦浱的身体颠了起来,木微霜在马车颠过后才开口:

  “行至半途,马车忽然开始颠簸,世子便是因此滚下来的。”

  花亦浱刚醒来,脑海中仍浮现梦中发生的一切,模糊的刀剑光芒混着赤红点点……反应了好久,他才理解微霜在说什么。

  梦中的一切渐渐淡去,最后只定格在陌生少女的一张脸上,不知是何意味。

  花亦浱收回拉着木微霜的手,揉着有点酸痛的腰,爬起来拉住了马车,“应该是车轮出了些问题,我们下去看看。”

  林中空气清新,微风习习,花亦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跪坐在车轮旁边检查。

  “这边的毂破损严重,底盘维持不了平衡,自然会颠簸。”

  “我看看是什么造成损伤的……咳。”花亦浱清清嗓子,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站起来,拍了拍手,“荒郊野岭的,也没处去修,咱们还是弃车而行吧。”

  木微霜扶额叹气,“世子……不会又是你干的吧?”

  “你这么“又”是什么意思?”花亦浱抗议竟无人回应,自食苦果,手心张开露出里面的零件说道:“……好吧,是我昨日把玩的机关盒零件卡进去了。”

  “这可是花家最好的马车了!”

  花亦浱轻咳一声,搬起行李,木微霜见此,只得摇摇头,没再多说。

  此去路途遥远,所幸他们还有一匹马可以同骑。

  木微霜帮花亦浱将行囊都绑在马身上,这时,一本小册子从她手中的包袱里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

  木微霜有些犹豫,捡起册子思索了片刻。

  “其实,这一路我都在犹豫……何时将此物交给世子。”

  “……《花诏录》。”

  这是花家传家之宝,载有大景历代名士的资料。

  百年前,大景曾有“得花诏录者得天下”的传说,可自我花家没落后,这传说似乎也被人遗忘了。

  花亦浱侧首,吹拂而下的碎发挡住了他眼睛的光芒,使人看不清他眼中复杂的思绪与那不似住常一般青涩,极具隐晦的神情。】

  “可造之材……”司空澈喃喃自语,聊感疑惑:“为什么不继续完善呢?”

  坐于他旁的灵息闻言,并未说话,指尖划过藏入衣袖中的祈福灵娃。

  “本宫看这花家世子也不似良善之人。”宣照目光如炬,责问道:“该懂都懂,可是故意藏拙?”

  “并无不好。”凌晏如对花亦浱此举所显,表示赞许。“世上如若聪明人过多,那还要愚笨之人为何?”

  “首辅此言差矣,用词犀利,不懂迂回,且意思不析,易混之。”宣行之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应该有更合适的词汇形容。

  “逍遥不逍遥,这世子也并不全被隐瞒深入,半知半解。”墨九州面色尽显锐利,如打磨至今只为那一道刃口。

  青隐癫狂道:“自顾的隐瞒使至陷入困境之时再来自救?可笑!这不如同看似给予希望,实则断了全部生路?”他笑,笑的腔音嘶哑,不知是感慨命运弄人还是为弃子可惜……

  “浅山,你猜,小花是入局者还是半生已陷危局里?”花忱泪含悲腔,此世不负卿,然,前世……

  “林珊,这位世子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我曾经看着他长大,还亲手葬送……”木微霜语气还有不确定,但她心里笃定,而林珊也不知为何隐去了嘴边话语。

  “传闻看来并未被遗忘,只是隐入浑水而不清……”

  “步入这空间也没什么坏处,每个人所藏的故事还有……热闹又不简单,还可编册成书。”言千晓持笔的手一顿,摸着下巴思索道:“如果大卖会赚多少钱呢?”

  【“据我了解,《花诏录》在我哥哥手中,怎么到了你这里?”他话中疑惑不假,却也不尽然全真。

  木微霜一介武将,心思过于简单,想的也过于浅薄,何况这是世子。她便没多想,简言直叙道:“没错,花诏录一直由家主保管,三年前,家主从明雍结业,离家从军,但那时,他其实并未带走此物。”

  “家主好像一早便知明雍书院会给世子发来入学金帖,他托付我,若世子来了明雍,便将交予世子。”

  花亦浱拿起《花诏录》,书册夹着一封信笺,取出来看,那信上却空无一字,只有一枚蓝色花瓣。

  “花瓣,白纸……没有半句叮嘱,兄长对我真是放心。”花亦浱的轻言可叹皆在那短暂沉默里消散,耳畔还传入木微霜的意解:“世子聪慧,向来不需要家主操心。”

  “明雍书院……《花诏录》……”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将花亦浱指间落花卷走,他看着花瓣在半空中漂浮,思绪悠然,远处传来阵阵悠远钟鸣——

  思绪纷飞间,花亦浱想起花忱离家时的身影,待他回过神,却看到木微霜目光汲汲地看着自己。

  “明雍书院向来只收世家权贵子弟……按我花家境况,入学不易,兄长怎么笃定我一定能收到入学金帖呢?”说完,花亦浱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有人铺了一条漫无边际的路,催促着自己前行。’

  他隐去那种愈发严重的趋势与想法,结合现实对木微霜说:“花家的情形你也知道,你忘了六年前,兄长收到入学金帖的时候了吗?花家上下震惊了好几天。”

  “花家虽不及其他世家富裕,但家主与世子的才学可不输他人。”木微霜说:“况且我也查过,这入学金帖纯度极高,很难作假。”

  “那看来兄长说的没错,我能收到入学金帖并不奇怪。”

  花亦浱思忖着花忱用意,也许他也期盼着自己以家族为任,入明雍求学。

  只是其中有多少阴谋诡计、魑魅魍魉,只有真等入学之后才可知。

  木微霜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锦匣,七天前,花亦浱便在这里面拿到了明雍书院的入学金帖。

  “世子,自老国公战死后,南塘花家一直缺一个重振的机会。”

  “明雍书院云集了大景各大世家的子弟,正是振家声,立家威的试金场!”

  木微霜郑重地将金匣端在花亦浱面前,目光烁烁,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内之声——入学明雍,重振花家。

  “若世子已有决断,就打开这匣子吧!”

  花亦浱遵从心里的想法,况且这锦匣自带某种魔力,让人的心神都攀附在这上面,不可扭转视线。

  他将玉牌组合好的瞬间,眼中绽放了奇异的光芒,仿佛过滤了一番往事人生……】

  “提问空间主人,你这影像不会还包含神鬼之说吧?”

  [世间广泛,千变万化,谁又可知我们所处在的世界不会是别人眼中的话本子呢?]

  “继续提问,小……花、花亦浱活,还在……对吧?”

  [你问的是影像,还是真实世界?]

  “两者之间,区别大吗?”

  [当然,每个人的生命轨迹不同,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嘛,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等你到午时!]

  “那他——”“我要知真实,就这个。”

  [你自己不是知道真相吗?为何还要反过来问我。路,从没有悔的;命,也从不会多出第二条。]

  [面具戴久了,就跟原本的面貌一样,撕不下来,摘不掉,亦回不去。]

  【将玉牌挂在腰间,花亦浱仿佛担起了某种莫名之重。

  “重振花家的事交给我了,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我们得再租一匹马。”

  木微霜点点头,收好行李示以花亦浱上马,可半响不见他有所动作,“世子?”

  “微霜,这马你骑着吧。”花亦浱摇摇头,他正值舞象之年,又是男子,有些避讳与顾忌应有所需,指着前面说道:“我看前方炊烟应是有村落的,去那里再借一匹马就好。”

  再来,花亦浱被颠了一路,正好走走路舒展下,就这样一路前行,渐渐远离了身后的混乱景象。

  再转一个弯,果然见到几户农家散落在山路两侧,只是一览无余的荒芜景象中,没有一匹马。

  “啊昂——昂——”毛驴

  花亦浱循声望去,顿时眼前一亮。

  “看!有毛驴!”

  木微霜一脸无奈,似是已经看透他心中所想,“世子,骑驴去明雍,会不会……”

  “世家之贵重又不在骑驴骑马,我看没什么不行的,老人家你这毛驴可否租我一用?”

  木微霜叹着气为花亦浱向一旁的驴主人付了租金,他翻身驯驴,她人骑着马跟在后面。

  山路蜿蜒,两侧翠微如墨,但此时的花亦派却没有心情欣赏,原因无他,都是这小毛驴太不配合,怎么也不让骑。

  花亦浱往左绕,它的头就往左杵;往右绕,它就冲右边踢腿,等他终于骑上驴背,已经是身心俱疲。

  “哼哼,小毛驴啊小毛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啊……等下!别!”随着花亦浱高声惊呼,驴奋力向前冲去,也无力扭转摔下毛驴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世子!!你不要紧吧!”木微霜迅速下马,查看花亦浱的情况。

  “好痛,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我的屁股遭了两次灾……”花亦浱小声痛呼,抬眸间已然没了驴的踪影,情急之下轻拽住木微霜的手腕大声道:“驴!驴跑了!快去追驴!丢了要赔的!”

  “可是,世子你……”眼见沐微霜犹豫不决,花亦浱拍着胸脯,轻飘飘地说:“没多大事,我皮糙肉厚,经得摔!”

  “那便好。”木微霜目光流转,确认花亦浱面色轻松,不似作伪便转身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花亦浱面目狰狞的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这小毛驴为了不让自己骑,真是使了吃奶的劲儿。

  这头,毛驴甩掉花亦浱后它就开始埋头猛冲,跑得飞快,可能连它自己都不知跑入了哪条岔道。

  寻迹而来的他们二人一时间陷入困境,这时,一位少年有所惊慌的求救声从右前方的树林里传来:“来人啊!救命!别、别过来!”

  闻声过去,突然一只锦鸡从花亦浱头上飞过,他向鸡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烟尘滚滚,有个少年在不远处。

  受到惊吓的锦鸡不停咯咯哒!叽叽喳!喳喳喳的叫唤着,吵闹扰人。

  尤其这边毛驴还一边叫一边跑,而站在前方的少年拍了拍手,却是一点不慌,轻松往旁边一跃——

  一根被埋在土里的草绳忽然出现,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这吊高了他,也为小毛驴腾了地方,让它成功栽进了坑里。

  “救——命——啊!”

  花亦浱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一幕,树上晃荡的少年,树下蹬腿的毛驴,还有阵阵鸡鸣在耳边回响,真不知如何反应。】

  “这花家世子,还真不同凡响!”

  别人要不是骑马,就是坐自家备下的马车,他正好,直接借毛驴上学。

  “世子哥哥好好,对吧?”月灵扭头看向旁边这位目不转睛的小公子,他看花亦浱的眼神里含着光。

  “哥哥一直很坚强,也无微不至。”安如是垂眉,看着手上缠着的绷带。

  “这么一看他倒很懂得体贴他人,只是难免会委屈自己。”十四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哥,你这……”季元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时,借机与人换了位置。

  “那个世界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看着挺有意思,如果换张脸的话。”季元启看着看着,竟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世子很会骗人,骗你我至今。”

  “是啊,等他回来,定要克扣他的莲花酥还有桂花酿。”

  “史学作业也是要按时抽查的。”

  “等你!”

  【几只残存的锦鸡在少年周遭跳来跳去,啼声凄厉,他不得不扭动着身体躲避。

  “啊!不要啄小爷的脸!”可惜还是抵不过舞动双翅震飞的锦鸡。

  “噗……对不起,我自然见多识广,却还是没遇到这种事。”花亦浱难掩笑意,眼角溢出的泪花被他轻柔抹却,连带着心中烦绪也守得云开见天明。

  他似天生眼尾便勾勒出意霜春意,浅稀的绯红宛如残垣断壁被喷溅上的鲜血,白玉凝脂般的肤色衬得衣服清静雅淡,明媚笑意裹挟明日春分,却依然能窥见到啼鸟花落之时。

  “什么没遇到,这不就是你的毛驴干的吗!”看的季元启一时愣神,不过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扬声道:“别看热闹了,我们可是同去明雍受苦的同砚,先帮我下来啊!”

  同砚?花亦浱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是看到了挂在腰间的明雍玉牌。

  “你等一下,容我……容我笑会儿。”等笑意渐散才道:“咳,我这就来救你。”

  他退后一步目测了下高度,看向木微霜,陈述道:“微霜,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仅过几秒,花亦浱从木微霜手中接过匕首,手起刀落——刹那间,季元启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以助下落时能减缓冲击,等脚底踩有踏实的地面实感后,他才直起身子。

  “多谢花家少爷出手相救!”季元启落去身上草绳,顶着两根鸡毛单手叉腰,言谢道。

  花亦浱正奇怪他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却看到了手中匕首上的花家家纹,心中赞许之余,注意到少年袖上的青云白鹤。

  “怪不得这么好眼力,原来是大景第一书香世家季家的少爷。”

  “哈哈,我们这种世家子弟穿的用的都盖着章,出门在外还真是麻烦。”

  “小爷大名季元启,这次算你欠我个人情,以后进了明雍……小爷我定要找你算账的!”季元启在花亦浱如炯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他又忽然逼近自己,秉承着敌不动我不懂的道理,季元启任由花亦浱向他贴近。

  眼中似是被放大的俊逸面庞不知被他临摹去多少,同时又嗅到他身上有一股自带荷叶清香的香薰。

  两双眼睛赤对时,花亦浱微微抬起手,随后便见他手中捏着两根锦羽说道:“我是花亦浱,以后咱们便是同砚,何必赶尽杀绝呢?”

  他的眼睛如同上等不含杂质的赤色宝石,不必经手他人雕琢,便自带经年历久的风貌与光泽。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的眼神永远赤诚明亮又不受破损,灰暗侵袭。

  季元启暗自假设另一种希翼,却也不强求。】

  屏幕季元启眼里所看到的景色不曾有过修剪,是第一时间呈现在众人面前,瑕不遮瑜,俊逸秀美,天然且不曾沾上他人所染。

  干净!白皙!童子!一洁白纸,不染情!

  “玉泽,你说季家那小子不会是看上我家小花了吧!?”花忱与玉泽四目相对,毁去一端的扶把已经复原,手上伤口也被包扎好。

  玉泽:“不一定。”

  “那你倒是睁着眼睛啊!”花忱咆哮道,原来真有人会睁眼说瞎话的反向词,“别给我闭眼说真话!认真看!我弟弟这么好看,凭什么不看?”

  “……”

  “好漂亮,红宝石,很有收藏价值。”

  “便是他吗?我失手之人。”这相貌也是上等,至于品性是至纯还是半白?

  “花家世子,果然是棘手之人。”

  “不像莲花,像小花。”

  “傀儡正好缺一双眼睛,血红的眼眸如刚开凿出来,未经打磨的晶石。”坚硬牢固,不会轻易毁之,不会被人夺……麻烦。

  【“承永十四年春,元启少主于花亦前山设陷阱抓鸡,为了躲驴不慎落入自己设下的陷阱之中,幸逢花家世子出手相救……”

  眼前突然冒出一名蓝衣书生,出口成章,下笔如飞,花亦浱正惊疑此人是谁,手臂却被人拽住。

  “又!来!了!”季元启一词一字都诉说着他的无奈。

  花亦浱惊疑不定地把毛驴牵了回来,正担心蓝衣人突然出现让这可怜的小毛驴又受到惊吓,下一刻毛驴就瞅准了方向狂奔。

  他手里还拉着绳子,跟在驴后面追,想把它拉住,季元启则为了躲蓝衣书生,也跟着一起狂奔。

  季元启抱怨道:“真的要被我家的记史烦死了!”

  “鸡……怎么了?!”花亦浱察觉不妥,赶忙改口,不料还是被季元启抓住错处。

  “小爷我是说记!史!记家史的!我家的传统!打我成了少主开始,就有个记史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

  “小爷爬个树,抓个鸟,下个河……他都要记下来,我又怎么都甩不掉他!”

  “你喜欢爬树、抓鸟、下河?”少年心性不正是如此吗,花亦浱在心中如此感慨着,认真附合道:“同道中人啊!”

  只不过这爬树是为了练习轻功,抓鸟是为了捕捉探子发送的消息,下河是因为南塘盛产莲藕,莲花又是多制品,价值很高,更是钱财来源的第一大利。

  “反正明雍书院有学子之外旁人免进的规定。”季元启心中一喜,不过“进了书院就能甩掉他,也算成全小爷一桩心愿了——啊,到了!”

  花亦浱他们追着驴,直到前方景色逐渐开阔,一人不由得放开绳子,慢下脚步,去欣赏那景色。

  季元启:“这……就是明雍书院。”

  抬头时首先映入眼底的不是这此间云山中势,青石峻岭,蓝楹全盛,白雾抚绕,幽深寂静,清修恬静之地,而是在山门口挂上的牌匾,“明雍书院”四字!】

  好家伙!原以为这花家世子是真与季家少爷性情相托,怎料也是在找共同话题。

  “季同砚,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我高兴还来不及!他可是为了我而强行插入话题,何况他也乐在其中,只要他不计较我后面的算计……”

  “蕊儿别管他,我看他呀,是心里一门清,懂的都懂,不用我们担心。”

  “好字。”不用猜,司业对于学院的喜爱之情比在座的都多。

  【山门外周围聚集了各路世家学子,还有浩浩荡荡的送行阵仗,场面热闹非凡。

  花亦浱与木微霜四目相对,都有几分震撼。

  “花家少爷,季家少爷,两位好。”

  一位清秀书童,不知何时到了眼前,面带笑意行了一礼。

  “我是明雍书院书侍,请两位拿好玉牌,随我来登记。”

  花亦浱与季元启正欲随书侍去,身后喧嚷的人群中却传了一声少女的娇喝。

  “龙宿桓媱,请楚家少将军指教!”

  “啊昂——”

  花亦浱被少女抑扬顿挫的语气吸引了注意,眼睁睁看着小毛驴埋着头一路冲到了人群中君,发出一声惊恐但嘹亮的驴声。

  而之前他们箭拔弩张的气氛,也被这声驴叫破坏大半。

  少年:“……”

  少女:“……”

  花亦浱赶忙上前拉住驴,悻悻地将缰握在手里,周围传来一阵阵轻笑声,听得他脸庞阵阵燥热。

  抬头再看,一名武服少年与一名红衣少女正瞪着自己,两人身后各带一队人马,正于山门前对立。

  “咳,不好意思,二位继续,二位继续。”花亦浱缩回身,尴尬地笑了笑,二人才把目光收回。

  他站在一旁的人群之中,凑到季元启耳边低声询问:“世家子弟相见,火气都这么大吗?”

  “倒也并非如此。”季家记史突然冒声,吓了季元启一跳,“哇——你怎么又来了!”

  季家记史继续说:“世子久居南塘,远离朝局,有所不知——明雍书院向来有演武的传统。”

  “学子之间挑战切磋,以此精进武艺。而那边相争的两人,一个是桓家少主桓媱,一个是楚家幼子楚禺。”

  “桓家近年间衰落,开始攀附——啊不,是亲近当朝昭阳大公主,而楚家当属宸王一脉,这两派在朝中本就势如水火……”

  “别听他瞎说!哪有那么复杂,不过是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走,我们靠近看看。”

  花亦浱被季元启从身后推搡着,不得不穿过重重人群,渐渐靠近骚乱中央。】

  “尴尬。”

  “很尴尬。”

  “特别尴尬。”

  “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龙游戏结束!]

  [继续说,讨论,下面这怎么不说?]

  “朝廷之事,江湖人不想管。”

  “说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前排几位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理清顺明都没当事人更明白,泛泛之辈,好好看戏,我等早日出去。”

  “朝局之势,谁都能看到,却不愿点破,公主认为因何?”

  “凌首辅心里清楚。本宫想做那黄雀,却没忘记有人在身后设弓。”

  “持弓者,你们二位可有思绪?”

  “……宸王,给本宫动动你那脑子。”

  “楚将军何事慌张?怎么不敢看屏幕?”

  楚禺:“一些糗事,引人发笑,如今看来,我还不够沉稳。”

  【“你先等我把驴牵走啊,他们都在看我……不会是不打算打架,改打我了吧?”花亦浱头疼,他今日或许不该借这毛驴。

  季元启搭上他的肩,宽慰道:“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这驴的出现可是神来之笔,说不定它能阻止两方争斗……”

  此话还未说尽,就见小毛驴在人群中左摇摇头,右甩甩耳,忽然蹦了起来,埋着头冲到楚禺面前。

  要不是楚禺躲得快,这会儿已经和小毛驴亲密接触了,作为打扰他们“好事”两次的花亦浱尴尬极了。

  “……你是故意的?”

  花亦浱连忙站直身体,面对眼前的窘境,开始思考——他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还是认真解释为好:

  “两位同砚稍安勿躁,这个驴的脾气实在是……”

  “世子,京畿之地不比南塘,出门在外还要收敛一些才是。”木微霜警惕地看向花亦浱身后一脸无辜的季元启,记史不忍直视似的叹着气,往本子上不知又记了些什么。

  “南塘……花家人?”桓媱眸光骤变。

  楚禺也打量起花亦浱来,未几,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没落世家,今日是打好算盘,缠上我楚家了?”

  楚禺目光锐利,言辞机锋刺得花亦浱心头一凉,木微霜也忍不住握住了剑柄。

  “这位同砚,同为明雍学子,你此话是否有些过了?”花亦浱眼底善意化作疾风凉薄之色,嘴唇平抿。

  楚禺捕捉他眼里划过的一抹冷意,“你既有意见,那便以武论胜负。”

  “等等!”季元启腾身挡在花亦浱与楚禺之间,对他一眨眼,“这样的热闹,怎能少了小爷我?要动手,算我一个!”

  “又来一个?”楚禺本以为季元启只是两边旁观者,不曾想,“也罢,管你们多少人,亮剑吧!”

  “季少爷,我也来助你!”木微霜

  双方剑拔弩张,围观学子议论纷纷,只有“花家”、“楚家”这样的只言片语飞入花亦浱耳中,没想到入学的第一日,便遇到了这样的麻烦……】

  花暮雨:“没落世家在当时而言,确实易判之不轨,尤其先前一家就还在纠缠。”

  “词用的犀利点了,但,说句不好听的,世道如此,现实亦如此。”花忱沉下心情。

  “季学子,你那则算计便是为了这?”文司宥道:“接近乾门学子。”

  “文先生知道的,还真多啊!”玉泽

  “不及锦歌阁楼事多,情报线分布广络,消息更是手到擒来。”

  “然也,比不上——”暗斋!

  这两个字组合,无声的唤出,现场局势有所改变,涌动于沉默是金的纸片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与想法。

  因有利可图,便陪着这空间主人玩下去,一旦必要的平衡被打破,这空间的存在也就没必要了!

  【不过好在大家比了不到片刻,就从山门内急冲冲饱出来一位书侍,让这场混战草草落了幕。

  “抱歉打断几位学子演武!楚、楚学子,有、有要事相告……”

  “什么……”不知道书侍说了什么,只见楚禺面色冷峻,转身便走。

  “少将军等等!我还没——”

  “今日之事,我记住了。”楚禺冷眼相看,桓媱瞬间言止,视线落至花亦浱身上,语气有所暂缓:“不过——花家那个,你不该称我同砚。”

  不过楚禺看来确实有急事,停顿几秒已是极限,脚下不停,不回头地喝道:“——来日书院中见了面,叫师兄。”

  “二年生的楚师兄是吧?小爷我大名季元启,来日再战啊。”季元启收回搭在花亦浱肩上的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而旁观者们见事主离去,渐渐散去,只剩下桓媱和她身后的桓家人。

  桓媱深深地看了花亦浱一眼,含恨似地拂袖而去,然后他发现,桓家人脸上也有痛惜与愤愤之色。

  花亦浱回想起季家记史之前的那句话,似是恍然大悟:“啊,桓家的人为什么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难道……”

  “世子怎么了……”花亦浱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跟木微霜解释道:“桓家少主在此而挑战楚禺,制造声势,应是为了立家威,也是为了向那位远在朝堂的大公主示忠。”

  “那这位桓家少主岂非太过冒险?”木微霜不解:“若她败了又该如何?”

  季元启笑道:“哈哈,败了不是更好吗?”

  木微霜问:“季少爷此话怎讲?”

  “楚家少主乃是二年级生,又是上过沙场之人,桓家少主若能取胜,便一举成名;若败了也堪称勇气可嘉,亦为美名。”花亦浱内里心声与记史的话相继重合。

  或是因为他与桓媱都来自式微之家,想到她的处境,花亦浱不禁有些唏嘘。】

  “我怎么觉得花家世子的唏嘘有点冷眼旁观的感觉呢!”

  “不是自家事,没人愿理知。”

  “风水人情轮流转,利益全交不可靠。”

  “没什么人是绝对可靠的,家人,也不完全可信啊……”

  宣望钧看出来了,只是:“你——也好,他一直都众星拱月。”世上多一个人爱他,真好,真心又不掺利用。

  楚禺回道:“世子没有接受任何人,包括我们。”

  “他……”

  [楚禺,该换人了。你准备准备吧!]

  [接下来这位不好惹,多担待!]

  【书侍在暗处等待片刻,才冒头出声:“两位少主,时辰不早,可准备好了?”

  “……你刚刚不是还在给楚家那个通风报信吗?怎么神出鬼没的!”季元启又惊。

  这让花亦浱觉得季元启好像很容易受到惊吓?

  书侍:“明雍书院之内,谢绝家人随行,还请两位少主先在此拜别亲友,在随我入内。”

  花亦浱点点头,回身看向木微霜时感到了一丝临别的失落。

  “微霜……”

  “明雍不易,微霜不能陪伴世子左右。”木微霜抽出匕首,递予到花亦浱面前,说道:“这把匕首,你留在身边吧。”

  “我知道了。”花亦浱接过匕首,像是接过了振兴花家的重担。

  “此去明雍,一定振兴花家,重振家风。”但,正路险路不明,立意不改。

  “好的世子,有什么事记得派人送信,我再不还毛驴就要加钱了,先走了……”

  花亦浱离别的伤感还没酝酿完,木微霜便头也不回地牵着毛驴走了,而旁边则是密集的叮嘱和不耐烦的应付。

  “……少主,夫人要我叮嘱你进了书院莫要摸到树就上,这里的树不比华清的结实,你若是再睡着保不准要掉下来摔破头的。”

  “夫人还嘱咐了,入了书院当以课业为先,少主你那建立大景第一乐团的宏愿,还是……徐徐图之吧。”

  “行了行了,小爷都知道了。”季元启摆摆手,提醒他:“你回去路上小心山贼,别让人抢了你那宝贝册子。”

  书侍:“两位,请随我入山门吧。”

  花亦浱转身望向山门,眼前层层阶梯,仿佛直通高处一片白茫的云中。

  而便这般走进了这道大景最华贵煊赫的山门之中——】

  视频暂停,楚禺起身离开,就是这样暗门敞开已久,却不见有人从内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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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剧情有所篡改和删减,打斗剧情会跳过。

名士间的故事我还要看看,只看了主线剧情还有部分名士剧情,不过都有些忘了。

不可能全部人物都有,我也可能写不了这么多,所以有想法就写,没这个心情就拖。

4、 万籁俱寂,鲜明般形同真实存在的沉闷感此起彼伏萦绕在心间,油然而生地尴尬也逐渐蔓延开来。

  [……]空间主人沉默,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传了过来。

  一道健朗的声音响起:

  [幺帝……啧,这小屁孩把课程搞混了,现是温习时间。花暮雨给老子好生坐着,别想偷溜!]

  “你这花匪怎么也来了,我阿兄呢?”被抓包的花暮雨直起身子,大摇大摆的走向暗道,不过一会儿,直接瞬移到他本该坐好的位置上。

  “花匪?怎么感觉这……”花忱半句掩于口,心里莫名感觉不妙,有种自家小花要被带坏的直观感受。

  这词让有些人联想到,戈……

  这时,上方传来的一番简短的争执打断众人的思绪。

  [你看……这样,我总觉得不太妥。]

  [比起看着他发疯,我宁愿大隐于世,让他藏身于众位之中。]

  未曾关闭的暗门内走出一人,他身着一袭大景暗袭者的服饰,怀中还抱着梅花纹饰,衣袖飘零似落雪的少年郎。

  他走过三个格区,再向右走上四步,每一步精准不添杂余。

  “起身,你,位置。”梵的大景话还是不太熟练,字句倒装易懂也不难懂。

  梵看着面前另一个自己问道:“是谁?他,困……”他怀中少年埋头于胸前,头上戴着的海青色帽兜露出半面轮廓,消瘦到面部骨骼有些凸显,肤色是病态的惨白,即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皱着,不得安宁。

  “爱,他,我。”梵说,动作轻柔的把他抱到座位上,摆放好舒适的姿势,这个期间他也时刻注意少年的神情是否微动,感觉哪里不舒服。

  最后他起身抽出匕首递给梵,“你,帮忙,替我,看、护,有事解决!”

  并没有给梵选择的权利,他消失了。

  而后,花暮雨的声音从后方飘来,“不必想太多,你是他这一生全心全意的人,也只有你一人!”

  【视角高起,整个明雍部署位置全都尽映眼底,这刻起,你便是站在天之山之人,世间百态全部看在眼里。

  “噢,请看这张地图。”前方带路书侍停下脚步蓦然回首,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图,“此处为书院山门,脚下石桥可通至最西面半山上的演武场。”

  季元启瞄了一眼,“这么偏僻,是怕被打飞的人砸到花花草草吗?”

  “山下便是芝阶舍与庭兰舍。”书侍照常解说:“芝阶舍为男学子寝舍,庭兰舍是为女学子寝舍。”

  “两位学子请谨记,寢舍之中只可携带必需用品,若被发现……”他语气微顿说:“后山仓库已堆满了没收来的奇珍异宝,没什么地方了。”

  “花亦浱,有空一起去后山寻宝吧!”季启闻言,歪着脑袋看向认真听讲,而后不知在想什么的花亦浱。 

  书侍微妙地选择转移话题:“这个……两位请看最高处!这里便是书阁。”

  “明雍书闹卷帙浩繁,许多学子会来隔修,临近考试,更是一座难求。”

  “倒不知这里的藏书与你季家书楼相比,哪个更全一些?”花亦浱循声望去,又不经意地问道。

  季启元双手环抱,直言道:“小爷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又转头问书侍,“下面这些方块儿屋子是干嘛的?”

  书侍回:“书阁外围便是学堂,也是各位学子平日出入最多之地。”

  季元启哼着小曲望向远方。

  “学堂外的桃李斋是先生们的办公与休寝之地,平日若想向先生讨教,也可来此拜访。”书侍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先生们是不接受赠礼的,还请学子自重,啊不……收回好意。”

  “此前有学子给某位先生送过千枚顶级青玉,至今仍埋在后山呢。”

  花亦浱:“……这书院的后山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书侍:“两位学子请将这张地图收好。”

  “多谢。”花亦浱接过地图,问道:“说起来书侍对我们的称呼为何变了?”

  “学子机敏。”书侍答:“明雍之中,只论学理,不论朝礼。两位既进入了明雍,便要依从书院中的礼法。”

  “只论学礼,不论朝礼?”季元启面色平淡,好像只为解惑,问:“那皇帝来了呢?”

  “皇室子弟,在明雍也是一般学子。”书侍说:“两位学子需谨记此条……今后在这里,怕会有大用场呢。”

  花亦浱:“这条规矩不错。”

  “季学子,花学子,芝阶舍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在下还要接引别的学子,就先告辞了。”书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花亦浱和季元启微微一愣,打开地图研究起来,“这样看,两个方向都可通往芝阶舍。”

  “朝东走绕过花园荷塘,向西行则直穿书院假山,要往哪个方向走呢?”花亦浱轻喃道,这时,季元启从他手中取过地图藏于身后,也不说话。只是一只手向他袭来,眼前忽黑,低哑平和的声音飘入耳,“目能看到的不及心以意选的那般辽阔。”

  花亦浱颔首说道:“往东走吧,这里有荷塘,说不定还有莲子可以采。”

  季元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撤手背身时,掌内的温度与眼睫清扫而过的触感,使人不能忘怀又……他摩挲着指尖,随后又放下。

  同时,花亦浱单手抵在眼前,脑袋低垂不知思索什么,嘴角幅度微微扬起,又回归平淡。

  走了没多久,他们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荷香,季元启眼睛一亮,来到荷塘边上。

  “哇,好多莲蓬!”

  “南塘有很多荷塘,小时候我就常跟兄长一起下水采莲子……”花亦浱看着这片跟故乡几乎没多大区别的荷塘微微出神,歪头问他,“季元启,你怕不怕水?”

  “小爷怎么会怕。”季元启声势响亮,随后摸了摸鼻尖说道:“小爷只是不会游罢了。”

  “……那我自己下水采些莲蓬来。”他向前走上两步蹲下,伸出手用指尖拨动着池岸边波光粼粼,入手清凉又熟悉的水。】

  “后山宝贝?”

  “怎么了?”

  “……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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