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牵挂》

“宗主，蓝宗主到了。”

“快请！”

聂氏弟子推开书房的门，将蓝曦臣请了进去。

书房里青烟缭绕，蓝曦臣刚一走进去，弟子就迅速把关门了起来。

“曦臣来了！”聂明玦并未向往日一样热情地出来迎接蓝曦臣，不仅如此他还坐在侧室中，用纱幔将自己挡了起来。

“是，大哥，你怎么了？”蓝曦臣刚一踏进书房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这个兄长从来不喜香薰，嫌这些太脂粉气，说刺鼻难闻，可今天这室里竟然燃起这么重的香，蓝曦臣鼻子极灵，一闻便知是安神香。

“曦臣……”聂明玦刚喊了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洒在了他面前的纱幔上。

“大哥……”蓝曦臣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果然看到聂明玦面前有一个紫铜香炉，香炉里正点着安神香，聂明玦盘腿坐在香炉之后，身子略微倾斜，满脸涨红，眼睛有些微微突起，嘴角全是刚吐出来的血，这血还有些暗血，看样子是走火入魔了。

聂明玦一手按住心脏，一只手向蓝曦臣伸了出来，蓝曦臣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大哥，怎么会这样？”蓝曦臣焦急不已，聂明玦这个状况看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怕已经毒火攻心了。

“前几日练功时已觉不妥，没想到不过三两日的功夫竟然已经深入内腑，这才不得不修书请你提前一日过来！”聂明玦连说话的声音都已经非常的虚弱，蓝曦臣不让他再说话，把他扶好，又给他诊了一下脉。

“怎么样？”聂明玦看蓝曦臣那紧促的眉头便已知道，他也逃脱不了聂氏的宿命！

半晌，蓝曦臣收回了手，轻轻摇了摇头：“不好！”

“我知道！”聂明玦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既已知晓命运的安排，那坦然面对才是君子所为。

“大哥的功力修为已是上上乘，又何必还要如此急进？”蓝曦臣怪责道。

“曦臣你也是修仙问道之人，你应知追求极致乃吾辈之愿！”

“可……你应知你自己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便会……”蓝曦臣不忍多说，蓝聂两家世交百年，聂氏先祖之事，蓝曦臣自是非常清楚，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在寻找能帮助聂明玦摆脱这聂氏宿命的方法，可惜聂氏的心法不能外传，刀法又过于刚猛，他实在无从下手。

“我知道，所以我也明白自己时日无多！”

“胡说，一派胡言，如果你不再求精进，便可无忧……至少十年之内，可保无忧！”

“十年！曦臣为了这十年，你觉得值吗？”

“当然值，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那便不是十年，而是二十年、三十年直至百年！”蓝曦臣激动地说。

聂明玦挥一挥手：“我不怕死，你知道的，聂氏宿命我从三岁起便已熟知于心，早已做好准备，可是你知道的，我有放不下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聂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