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承认

313.不敢承认

白子画：“傻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况且，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点点疼痛，算不上什么，有人比我承受的痛苦更多。”

“师父，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宁曦露试探地问，或许这时候的师父是值得信赖的，不管他是不是原来那个师父，他对自己都是好的。

白子画看向宁曦露，却又好似看着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神，她为了心中所爱被一次又一次伤害，最后还落了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小骨，比起她所遭受的这一切，师父这点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宁曦露隐隐猜出了这个人，就是记忆中师父口中的神女，原来故事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复杂，那个神女所爱之人会是师父吗？对了，神谕，那个神女给师父下过神谕，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这已经不用再猜下去，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师父，你是因为修仙所以断情绝爱，负了神女，所以她才承受那些痛苦的，是吗？”

白子画摇摇头，是他自私，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却总想把她留在身边，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绝望，他哪里是断情绝爱，分明就是懦弱，不敢承认那份禁忌之恋罢了。

“那为什么，师父会这么自责？”

白子画长叹一口气，“是我害了她，明明很爱她，却不敢承认，以为拒绝对她更好，却没想到反而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

“爱？”这个字从师父嘴里说出来，宁曦露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师父不是说修仙要断情绝欲吗？怎么会……”

“或许可以断情绝欲，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人而已，一旦遇上了，曾经所有的坚持都会不复存在，只是，师父醒悟的太迟了。”

宁曦露心中五味杂陈，师父对着自己敞开心扉，可是自己该怎么去安慰他，跟他说神女会回来的吗？就连师父自己都说魂飞魄散了，她又何必再帮着师父自欺欺人？

但是看着现在的师父，自责悲痛的样子，宁曦露打击人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握紧师父的手，但愿能将自己的安慰传达给他，不管怎么样，以后的路，师父还有她。

“小骨，你说她若回来，会原谅师父吗？”

宁曦露叹气，师父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可是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师父，清冷绝尘的师父，此刻就像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目含企盼与热切地望着她，她又硬不起心肠来。

“会的，她喜欢师父，自然不会真的怪师父，师父这么好的人，就算伤了她，也是情非得已，只要师父肯直面自己的真心，她一定会觉得很欣慰。”

“真的吗？”听了宁曦露的回答，白子画眸中的光亮了一些，可随即又暗淡下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伤她有多重，虽然我是无心之举，但不承认她却是事实，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承认，对她来说那么重要，竟令她以全天下人的性命为赌注，逼我亲手杀了她，却连和她一起死的机会，她都不曾给我，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与她从此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