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圣贤

回到教室，宁曦露还在想那代沟，想那些可能会出现的流言蜚语。整个中午，宁曦露都在恍惚中度过。

数学课时，白子画几次将目光投向宁曦露，宁曦露都在发呆，白子画站在宁曦露的桌旁，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宁曦露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红着脸低下头，眼睛不敢再与白子画对视。

宁曦露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总会患得患失。理智上，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老师对她没有丝毫的不同，他们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感情上，老师的天人之姿，老师的温柔，老师的才华，老师的一言一行都像是会上瘾的毒药。

宁曦露想，也许自己就不该和老师学琴，不该贪恋他的温柔。就这样吧，下午她就去告诉老师，现在的课程越来越难，为了将来能考上名牌大学，她不想将精力放在兴趣爱好上，古琴她已经入门，有了自学的能力，以后她可以利用假期在家里练习，若是遇到不懂的，再来请教老师，想必老师也会理解自己想要考个好大学的心吧。

晚饭后，离晚自习还有二十多分钟，宁曦露打定了主意便去找白子画。这个时间，白子画一般都在教师宿舍里。

宿舍门口，宁曦露已经踌躇很久，虽然就差这临门一脚，她却又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她向来是有主见的，可这一次，她却无法判断到底应不应该。还是再想想吧，宁曦露丧气地回头，打算离开。

却在这一刻，身后的门开了，玉碎般的声音飘了出来。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老师……”宁曦露顿时不自在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自己站在这儿这么久，老师知道了？

“进来说话。”

白子画坐在门口的办公桌前，侧身看着宁曦露，这小东西这几天一直怪怪的，以前看到他会笑，脸上洋溢的是自信，眼睛里是澄澈；可这几天，她总是蔫蔫的，看到他会躲，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担心被发现。

宁曦露感觉老师在观察她，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想不起来，只用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我出什么事了？”白子画盯着宁曦露的眼睛问。

宁曦露不自在地抬起头，眼睛看向白子画，可眼神却是飘忽的，好像只要盯着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她的所有心事都会暴露出来一样。

“出什么事了？”白子画再次问道。

“没……没有。”宁曦露连连摇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早恋了……

“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很不在状态，上课时心不在焉，作业也比较敷衍，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不会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吗？”

“我……没忘。”

“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老师，老师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如果是做错了什么事，也没关系，你能反思改过即可，也不必一直耿耿于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师也不会怪你，你可明白？”

“老师……我明白了。”

白子画不语，继续等待宁曦露的坦白，他知道，这孩子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