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现说的话,我没忍住,扯着嘴角笑了笑,想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人。
“让我对一个张家叛徒求饶,真抱歉啊,我沈央做不到。”
我的针锋相对让张现彻底炸了毛, 男人丢到手中的酒精棉,将手中的注射器针尖狠狠地扎进我的脖子,我痛的偏过头皱眉,随后就感觉到了注射器内冰凉的液体从脖颈处注射进来。
完事之后,张现扔掉注射器,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我脖子上刚刚扎进针尖的地方,为上面的针孔止血。
张现的眼神阴沉的可怕,就像深海里的漩涡一样,一旦踏足一步,便会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这是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那种深沉来,是极致到病|态的深沉。
我曾经还天真的以为陈星的感情太过于沉重,会不会让我哥感到很累,如今这么一比较,我忽然觉得陈星太正常了!
张现三两下扯开了我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露出了上面各种伤痕和淤青,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的骂了出来, “你他妈——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啊啊啊啊!”
张现可能是觉得我太吵,一直都在说关于他的难听的话,面前的人抬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嘘,留着点力气,一会儿喊吧。”
说完,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小沈央,你要不要喝点水?不然一会儿嗓子会干,会受不了得了。”
“你给我滚开……”我逐渐变得有气无力。
张现却一脸的无辜,转身走到医药箱旁边,一边在里面翻翻找找,一边对我说:“沈央,我真的是来给你上药处理伤口的,可是你太聪明了,聪明到一见到我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后来我也是想好好给你上药的,可是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之后,对我百般抗拒。”
张现拿着东西走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那就很抱歉了,你既然如此抗拒我,我也用不着在你面前装君子了,小沈央啊,有的时候,该装成糊涂人的时候还是装一下的。”
“我真的……谢谢你啊,在监狱里给我上了这么一节课。”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来的。
张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沈央,试着动动手指,或者胳膊,是不是没力气了?”
我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感觉又酸又麻木,就像昨天刚挨打结束一样难受,我瞪着张现,看他解开我手腕上的手铐,将我翻转过去背对着他之后,再次禁锢住我的手腕。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身后人重新取了酒精棉给我背后的伤口消毒,感觉到身后人的毫不掩饰的目光,我就像被人打了巴掌一样,恨不得立刻解开束缚冲过去跟他拼命。
“沈央,你为什么会喜欢张镜啊,他到底哪里好了?”
身后人一边问着,一边顺着脊椎滑下,最后,他将一颗珠子推了进去,耻辱感迫使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我不想这样,这样还不如去死!想到这里,我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但张现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把空闲的手伸进了我的嘴里,我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
不清楚我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
张现捏|住我的舌头不让我咬舌自尽,他在我耳边威胁道:“你最好乖一点,我带来的箱子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我不介意在你身上一种一种的试一遍。”
明摆着的威胁,偏偏我还没有能力反抗,只能更加用力的咬住张现的手指,他终于忍无可忍,用布团堵住我的嘴。
张现在我身上涂好药,像把玩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却又不停探索着,此时此刻我是真正的感觉到了绝望,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时没绝望,看见好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时没绝望,可如今,我是真真的绝望了。
偏偏我还使不上力气,和懂医的人做敌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没了,如今,我可是深深的从张现身上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忽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我侧过头,余光瞥见副官的身影,紧接着就是张镜。
身后紧紧贴着自己的人被打了一拳,副官冲过来对付着张现,张镜给我解开手铐,披上了他的外套。
“张镜——”
气若游丝。
张镜握住我的手,双眼布满了血丝,“我在,我来了沈央,我来了。”“张镜我难受,我好难受,他欺负我。”我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向着张镜诉苦,希望他去帮自己出气。
“张镜,他欺负我,他往里面|塞|东西,我好难受。”
张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着身后和张现打架的副官说:“把人弄出去解决,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副官一脚踢在张现腿弯,把人踢的站不起来,然后副官拍拍手,拎着张现的衣服领子给弄了出去。
张镜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伸进手指,将珠子取了出来。
我“呜哇”一声嚷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抓着张镜的胳膊。
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草。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张镜正在身边支着额头看我,看见我睁眼,立刻递过来一杯水,“喝一点吧。”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房间里,顿时恶心的不行,一伸手,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张镜握住我的手反复的看,“水有点热,有没有烫到你?”
我看着张镜,答非所问,“我还不可以出去吗?”
提到这个,对面的人沉默下来,我心中走了答案,也沉默下来。
“抱歉,我因为一些原因,要离开上海一段时间,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张镜直视着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