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认

张镜因为张老爷子意外去世之后，商会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法租界。

而我好像也验证了自己昨天吃饭的时候随口一说的那句话——宋啸天果然憋着大招在等我。

警署的人在第二天就给我带走了，理由是有了证人证明是我亲手杀害的张老爷子。

人家宋会长连证人都找来了，张现没办法也没权利阻拦，只好一脸担忧对我说:“我会把你保出来的。”

我被两个警署的人一左一右‘看护’着，本来打算抱抱他，可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张现的手。“嗯，我相信你的。”我沈央问心无愧，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宋啸天难不成还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可事实证明，他真的能。

当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直接傻眼。

少女是张老爷子的家的仆人，负责照顾张老爷子的饮食起居，据说是案发当天，她一直躲在当时的床下面。

张老爷子书房里有一张床，这位小女仆就一直躲在床底下，目睹了案发经过，后来被宋啸天找到来指认我。

我被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宋啸天，塌鼻子立在一旁殷勤着。我瞥了一眼地上哭哭啼啼的小女仆，心里一阵烦躁，语气不免有些重。

“喂，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冤枉好人，不怕我冤枉死了之后，你被厉鬼索命吗？还有，既然你当初在张老爷子书房里，干嘛躲在床下，不觉得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怀疑吗？”

坐在地上的小女仆一愣，伸出手颤巍巍的抓住一旁椅子上张镜的裤脚，张镜一身黑色西装，支着额头靠在那里看我。

小女仆抓住它的裤脚之后，张镜眉头皱了皱，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厌恶来。“松开。”

小女仆吓了一跳，肩膀一缩，松了手。

“问你的话，你就说，一大半的人看见你从书房的床底下爬出来，你那天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敢有一句造假，你自己掂量着办。”张镜语气不咸不淡，却能恰到好处的威胁着地上的人。

“我……”小女仆缩着肩膀低下了头，“我，我和……”

“你和张老爷子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替她把说不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按照刚才张镜话里的意思，这个女仆真的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先不说她出于什么原因诬陷我，但就凭借她躲在床底下这个动作，就判断出她和张老爷子之间的关系。

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被我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小女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憋了半天才冲着我嚷嚷出来，“就是你杀死的老爷子，我当时害怕关系暴露躲在床下，把你杀害老爷子的经过看的清清楚楚！”

我还没开口，就听张镜道:“既然你目睹了全过程，那你便说说整个过程吧，他大概什么时候进的书房，老爷子对他说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他用的什么武器，还有你，为何一直躲在床下？”

张镜问的就是我想问的，小女仆没说话，整个审讯室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末了，宋啸天叹了口气，“说实话就好，不会难为你的。”

“对对对！”塌鼻子冲着小女仆道:“你要是敢骗人，就给你用刑！”

小女仆哆嗦了一下，道:“就，就那天宴会没开始之前，老爷子叫我去他的书房，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也去了。”她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怕关系败露，就躲进了床底，然后就听见枪响，老爷子就倒下了，但好像还挣扎了一下，后来发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呜呜呜”

造假造的挺逼真，我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