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镜抬眸瞅了一眼苏楼吊起来的胳膊,“手臂怎么样,到时候能拿枪吗?”
“拜托,我没那么弱好吧,柔弱这两个词应该形容沈央。”
苏楼忽然把话题扯到我身上,这我可不乐意了。“好你个苏楼,有这时间还是好好养着胳膊吧,别到时候拖后腿。”
张镜侧头看着我,“你也要去?”
“我也要去。”
张镜揉了一下眉心,说:“好,我这有个计划你们看一下。”说着,他把一个信封交给苏楼,“这几天你就说胳膊伤了别出去乱逛,货轮如果成功炸了,商会的那帮人肯定第一个盯着重庆的你。”
苏楼毫不在意的笑笑,在沙发上把自己拧成一个麻花。“那群老顽固能把我怎么样,要我说,这商会就是乌烟瘴气。”
“那些人可是称货轮运输的是茶叶,总之,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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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夜里。
趁着这短短几天时间,秋雨教了我用枪,如今我这腰间就别着一把。
我摸了摸热武器,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心安。怪不得这个时代那么多人喜欢带着家伙。
秋雨最先上的船,他这个人身手矫健,很会利用夜色打掩护。目睹他如何躲避巡逻的人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我也忍不住想上去了。
身后的苏楼握住我的手腕,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冲动,等这一波人过去再说。”
秋雨我们仨其实是分工的,秋雨身手好,负责到最底层找到那些祸害人的东西放上炸药。苏楼负责点燃引爆,我就负责在其他层中找有没有遗漏的。
为了确保我工作万无一失,苏楼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整来一套日本人的军装非要我穿上,说什么我的日语好,再配上这身衣服肯定没危险。
最后我实在是说不过他,只好勉强穿上了这么一身。
但是上船之后,我可算发现了这一身衣服的好处,就是所到之处,根本没人怀疑我的身份。同时也验证了我曾经的猜想,这整个货轮之上,都是日本人。
我穿着这身衣服到处走,但是走到第二层的时候,一个日本人拦住了我。看他的行头,好像是军官。他用日语对我说:“你是做什么的?”
虽然心里紧张的厉害,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一旦表现出来,我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长官你好,我是新来的。”
“谁让你来的。”
狗日的居然还问,我犹豫了一下,把小野松奈的姓氏给搬了出来。“是小野长官让我来的,说此次运输非同小可,应该多加人手。”
“非常好,原来是小野君让你来的,你记住,二楼和负二层你不许去,去其他的地方巡逻。”
我立刻站正,对着面前的日本军官行礼,“是,长官。”
等他走了之后,我靠着墙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折在这里呢。
不过那日本人不让我去正二楼和负二层,我偏要去。秋雨去的最后一层,也就是负二层,那我就想个法子去正二楼。
正犹豫着怎么上楼,余光忽然看见几个日本兵押着一些少年进了屋子。我犹豫了一下,跟在几个日本兵后面进去了。
那些人发现多了我之后,纷纷警惕的拿枪指着我,“什么人?”“别冲动,别冲动。”我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同他们交流,“自己人,自己人。”
我指着自己的一身衣服,表明是自己人。那几个日本兵难得如此警惕,虽然收了枪不再对着我,可是明显不相信我。
我的目光在那些少年身上一一扫过,随后转头对那几个日本兵开口道:“你们带他们来做什么,可知道这次运输有多严谨?”
末了又添了一句,“若是出了意外,小野君追责下来,谁但得起?小野君派我来监督,果然发现了你们几个玩忽职守的。”
看我如此流利的说出这些话来,那几个兵面面相觑。此时此刻,我内心无比感激我那个二十一世纪的亲爹。
要不是他散养我,我恐怕也练不出这么好的外语。
几个日本兵好半天都没说话,不知道是看出我了还是小野君的威慑力太大。
半晌后,其中一个日本兵说:“这些人,都是松本君要送到楼上的。”
能去二楼,那岂不是正合我意。
“松本君要送到他的包间里?”
“是是是。”
“你们先出去,我对他们吩咐两句,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了差错。”打发了那几个日本兵,我立刻转头看着那些和服少年。
“谁把你们送到这里来的,帝国打仗也需要少年吗?看你们的样子,枪都没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