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就是表哥和副官在上海的确遇到了刺杀,不过并没有关系,表哥落水昏迷不醒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事。”
“副官明确规定要我把这个平安消息亲口告诉你。”
许深深说完之后,我整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靠在床头笑着看她,“原来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深深有些抱不平,“他们俩临时决定的这个计谋,可把咱们吓坏了,你不知道,我刚开始听到表哥昏迷不醒的消息的时候,人都吓傻了,可谁知,第二天秋雨就和副官秘密交流了一下。”
我抬头看向门口,秋雨和苏楼站在那里已经说完了话,苏楼说:“好多年没见许小姐和秋雨了,好不容易来了趟重庆,就好好住一段日子吧。”
对于这个提议最开心的是许深深,她和秋雨安顿下来之后,第二天就拉着我和秋雨上街逛逛去。
苏楼原本想装一下深沉,可结果许深深拽着他的袖子说:“苏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前一副沉稳的不得了的样子,人后你比谁都爱玩。”
没办法,苏楼叹口气,只好跟着出来了。
于是,许深深就带着我把原本苏楼想带我逛一遍的地方全走了一遍。
秋雨在旁边默默的跟着,和苏楼一起走在后面,我被许深深拖着看看这里,吃吃那里,最后是我实在不行了,坐在一个拐角台阶上揉腿说:“不得了了小姑奶奶,你放过我吧,咱们这上午出来的,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你就放过我吧。”
许深深抬头看看天,“好吧,的确是有一些晚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嘞!”
我从台阶上跳下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巷子深处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苏楼走了两步之后回过头看我,用脑袋示意我一下,“怎么不走了,小沈央腿软了?要不要我这个哥哥背你?”
这么一说,许深深和秋雨也停下脚步看我。
我指着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的巷子深处说:“有人,我听到了。”
阴影下,铺着不少垃圾,这个那个的我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垃圾堆上又铺了一些破棉絮,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横躺在上面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好像很快就会死掉。
男人犹如一个垃圾一般躺在垃圾堆上,唯独右手还握着一杆烟枪,只不过里面什么烟草都没有。
苏楼说:“退后点,这是一个吸食了鸦片的人,他很有可能烟瘾犯了。”
我不禁愕然。
之前当我的富家少爷的时候,身边的狐朋狗友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算少。这群人里大多数都是有钱没处花,也有些人碰过这东西。
不过还是知道那东西有许多的坏处,其他人我不清楚,反而我身边人基本都避而远之。
我自认为来了民国之后,经历了这么多绑架和火车上的刺杀,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可是当我看到垃圾堆上和一些破棉絮混在一起的人,还是有一些难受。
男人躺在地上抓耳挠腮,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我们四个人。他颤巍巍的朝着我们伸出手,苏楼挡在我面前,秋雨也把许深深往后抱了一些。
那个男人抓了个空,开始给距离他最近的苏楼磕起头来。
“老爷,各位老爷小姐,赏我一口吧,我没钱还你们了,我可以好了之后去做苦力,求求你们了,赏我一口吧。”
在我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那位犯了毒瘾的瘾君子已经把头给磕破了,我扯了扯身边苏楼的袖子,“这么下去不会死到这里吧?”
苏楼冲我摇头。
“磕头磕死不一定,但绝对跟我们没有关系就对了。”
苏楼拉着我就要离开,那个男人仿佛知道了我们不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抄起手边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就朝我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