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出来就拔了你舌头,长了一张嘴干什么吃的。”张镜凶巴巴的样子又来了,我撇撇嘴,指着其中一间地牢说:“就这间吧。”
张镜看了一眼,“你想审问宋子扬,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随手一指,和这间牢房有眼缘罢了。”
我穿好张镜丢给我的大衣,在他亲兵的带领下准备进去审问宋子扬,在踏进牢房看清木头架子上人的一瞬间,我差点没吐出来,急忙转身跑出来。
张镜还在原地没动,似乎在和副官说些什么,叫我出来,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我。
“沈央,你怎么出来了。”
我扶着墙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勉强指着关押宋子扬的那间牢房说:“谁对他用刑的啊,瞧瞧那人,还是个人吗?”
张镜听闻看向了副官,副官低头问旁边的一个亲兵,“你们把宋子扬怎么了?”那个亲兵赶忙说:“司令,张副官,那个人的嘴巴太严,怎么也撬不开,我们就把他绑在木头架子上抽了几鞭子,还……用了铁烙。”
我一听这解释差点傻了眼,“抽了几鞭子?你那叫抽了几鞭子!那人都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昏了过去!你那还叫抽了几鞭子?!”
我刚刚踏进牢房门槛,抬头第一眼就看到木头架子上捆着的宋子扬,他浑身都是血迹和鞭痕,白色衬衣早就被血染的不成样子,衣襟被扯开,胸口上尽是烙印。
亲兵低头不说话,我继续说:“那也不带这么审问的吧,人胸口都要糊了!”
张镜对那个亲兵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亲兵感激的看了张镜一眼,然后退了出去,副官赶忙说:“我去把宋子扬弄醒。”
“不必。”
“宋子扬,这个名字我听过,商会里宋渡宋会长的儿子之一,如今他能出现在东北绝非无缘无故,恐怕整个商会要变天了。”
张镜说什么我暂时还理解不了,只能跟着他去了另外一个环境比较好的房间。这里放着两张沙发,我在其中一张上坐下来,副官派人送来茶水。
我瞥了那茶水一眼,没敢喝,我怕里面有迸溅进去的血。
我乖乖的坐着,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偏偏张镜这匹狼还不让我好过。
他把茶水往我这边推推,“小猫,怎么不喝啊,是我这里的茶叶你瞧不上,还是副官泡的龙井不和你胃口,嗯?”
我去。
服了。
要论阴阳怪气,他张镜说第二保证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我回复给张镜一个友好的笑容,不动声色的把茶水又往他那边推了推,“不了不了,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养成了习惯,这茶水只在晚上喝,早上的时候我不喝茶。”
“这习惯可不怎么好啊。”好在张镜说完这句之后就闭嘴不说了,我才得空松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副官用的什么手段,亲兵过来禀报,“报告司令,张副官,两名犯人已经醒过来了。”
张镜起身整理衣服,对我说:“你要审问的宋子扬 是黄浦商会会长之一宋渡会长的小儿子,平时在家不怎么受宠,估计这次是被宋渡拎出来当替罪羊的。”
我“哦”了一声,张嘴问道:“那能杀么?”
此话一出,张镜和副官齐刷刷的看向我,包括门口的那位亲兵。张镜双手撑着桌子,一时间哭笑不得。“我……呵……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人都给你审了,你想对他用刑,或者直接办了都没没问题。”
我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宋子扬的牢房,地上墙上的血迹少了些,似乎刚刚被人用水和柠檬清理过,因为空气中除了那股血腥的冲劲儿,还有隐隐约约柠檬的清香。
我问一旁的亲兵,“这里——你们的打扫的?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沈公子,这里都是司令吩咐打扫的,不然一个牢房哪里会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