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磷小相公且慢。
秦磷这门,还是由我来开吧。
秦磷你是……(开门)
陈嘉谟别出声儿。(在秦磷背后拿着短剑)
秦磷身手是不错,可惜……
秦磷这一刀一剑,都杀不了人。
秦磷小相公这短匕,刃形扁平,血橹也容有,捅进去了,我最多疼一疼。我疼,大声喊叫起来,不就把人引过了?
秦磷这位公子的剑也不像话。
文辉岳你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姑娘也是一位红拂侠?
秦磷什么侠不侠的。只是院子里有些姐妹让妈妈打得活不成啦,常拜托我送她们一程。
秦磷也好在妈妈宠我,什么刀杀人悦比你们清楚。
文辉岳呵呵呵,姑娘寄身风尘,却如许肝胆,是我辈同道之人。
秦磷说什么呢?你们是好人家的公子我不过是个声伎。你在天上!我在泥里!
文辉岳什么天上泥里,我如今也是朝不保夕呢。若不是被人追的紧了,我也不会跑这儿来。
陈嘉谟慢,你既信她得过,便进来说话,外面到底险些。
文辉岳呵呵呵……到底是你的场子,这不太好吧。
陈嘉谟若非算到你会来,我陈嘉谟何等样人,会来这种腌臜地方?好在你安然无恙,又结识了玉卿这位侠女。
秦磷好啦,您二位就不要在这里打究竟发生何事?
秦磷难为两位看得起我一场,指不定奴家能帮上两位的忙呢。
文辉岳呵呵呵……好。那我也把斗篷摘下,以真面目示人吧。
文辉岳我叫文辉岳,是东南五省督师王路之的侄子,王督师也是陈小相公的恩师。
文辉岳我父亲是辽东巡抚文濯,他二人都是张江陵相公的门生。今上病危不理朝政,张江陵相公遂失势倒台……
陈嘉谟在下算准了他走投无路,定会来此。
陈嘉谟才假借梳拢玉卿为名,在这儿埋伏接应文公子,好帮他混出追捕前往辽东。
秦磷那张江陵设立苛刑竣法,闹得民本期生……
秦磷得此报应,实属应得!
文辉岳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陈嘉谟咳咳,在下倒是知道一二。张相公革新税制,以币代货,固然是保住了朝廷的银子。
陈嘉谟可老百姓手里,哪儿来这许多现钱?种粮食的倒还好办,粮食毕竟好卖,可织布纺棉的寡妇呢?打渔采矿……
文辉岳够了啊!
文辉岳你说的倒是大仁大义!可你又知不知道,推行新法之后,光是辽东的马税一年就多收上来三百万两银子!
文辉岳我怎么不知道!
陈嘉谟辽东地处边陲,与关外梁国接壤。常常将好马卖给梁国,却用劣马抵充税收。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陈嘉谟可你有没有想过,梁人以打猎采参为命,没有好马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一旦他们南下侵略,辽阳就首当其冲!
陈嘉谟国朝定鼎以来,边界一退再退。如今梁国国林湛原可称一代枭雄。而王督师又下狱,何人堪与一战?
文辉岳呵呵呵……我勉强算你半个师兄,你也别太小看我了。
陈嘉谟你又如何啊?
陈嘉谟论打仗,这天下我陈嘉谟只看的起三 个人!一个你,一个王路之老师,一个就是林湛原的四儿子林乾光……
陈嘉谟现如今,我也要把你除名了。
陈嘉谟辽东人平白无故多交了几百万两的银子,不交就犯了大玄朝的法。
陈嘉谟百姓对令尊,对大玄,早就恨之入骨。你就算是孙、吴在世,能赢得了吗?
文辉岳你说收这钱失民心,可不收这钱,连军饷都难发得上!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玉卿姑娘,你又会怎么做?
秦磷你们这些大小相公说的我也不太懂。总之,是我的话,首先就是,不能让老百姓卖儿卖女才能活!
陈嘉谟是啊,从古至今,治天下无非两件事。打的过别人,喂得饱自己。
陈嘉谟只不过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把两件事情倒过来做!
陈嘉谟一个张江陵,济得了事吗?加上你文辉岳,也未必行。
文辉岳那我们就赌一把!
文辉岳你是新科会元,早晚进京考中进士,去匡正你说的朝廷。我去我,和我父亲的辽阳!
文辉岳就请这位玉卿姑娘做个见证,十年后,凌烟阁相见!
秦磷(在教坊这等地方,见了那么多好包庸凡的男人,也有比他们还年幼的浮浪子弟。)
秦磷(我头一次看到,那样光华耀眼的少年……)
秦磷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文辉岳哈哈哈,好久没喝得这么爽快了。
三人举杯畅饮,片刻后——
文辉岳两位,追我的官差都回去啦,我也得走了。
陈嘉谟辉岳兄,一路顺风啊。
秦磷再会啊……
文辉岳不过,玉卿姑娘,我打坏了你两盏灯,我赔你好不好?
文辉岳还请玉卿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片刻后——
陈嘉谟他还真是有法子啊!玉卿,往窗外看。
他们两个走向窗外,窗外放起了烟花
瑟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