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除旧迎新

几日的时间如流水般飞快流逝，转眼元日就来临了。

这是云沉雾在扬州过的第一个年节，她自己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倒是林氏和春池俩人兴头很足的模样。元日前一天，林氏就让宝珠带着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绣房姑娘绣好的几件新衣过来。

沉雾被春池喜上眉梢的模样逗乐了，莞尔谢过宝珠走一趟，宝珠笑盈盈道：“夫人如今月份渐大不好亲自过来，就差我来和姑娘说一声，明日用过早膳就过去陪陪夫人。”

沉雾颔首，让宝珠回去交差。

春池托着盛放着新衣的木盒转身和沉雾进了寝室，眉眼弯弯，“姑娘，要现在试试吗？”

沉雾垂眸看了眼被锁扣紧紧合上的木盒，摇摇头，“既是伯母准备的，那应当是妥当的，新衣便留到明日再穿罢。”

“那就先看看大致是什么模样的？”春池不过十三岁，素日里也是个爱俏的小姑娘，沉雾哂笑，“那便打开吧。”

沉雾取过木盒给它搁置在桌上，用宝珠给的钥匙撬开后将木盒打开。入眼的是上头一件芙蓉红绣缠枝海棠云缎褙子，沉雾轻轻抚上这件褙子，入手丝滑，质感厚实，里面是夹了层棉絮的。

稍稍翻开看，下面除了一件烟粉色里衣外，还有件珍珠白的上袄和一件藕荷色的下裙，还有一套崭新的衣裳，沉雾没有再往下翻。这些新衣面料都是上乘的款式，针脚细密，再看眼几件新衣上作为点缀的数颗珍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到底是在长安谢家长大的姑娘，沉雾看了几眼就让春池拿下去了。春池脆生生应了，沉雾另外叫她记得去泽兰院找琼珠取新衣，春池点点头就离开。

元日一到，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沉雾一早换上新装，就带着春池和夏溪往泽兰院去了，星野昨日就请辞回前庭去和师兄弟们处在一块，沉雾自是应下。

夜幕将将来临，林氏、易来梦、沉雾三人并宋知湘聚在一块用了年夜饭。宋知湘是孤女，自小是养在山庄里，虽不及沉雾和林氏天然亲密的关系，林氏也是把宋知湘当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养的，几人在一块倒也其乐融融。

林氏和易来梦在餐桌上没有食不语的规矩，几人闲聊着用饭，林氏便提了沉雾一句，说是明日曲司马一家会上山入庄拜访，让她起早些过来。

沉雾点头应下。

用完膳食沉雾和宋知湘就辞去了，宋知湘住在前庭的宜秋苑，那是山庄女弟子的住处。俩人在岔道口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

第二日是正月初一，是年节时和亲戚走动来往的日子。

曲司马前几日便休沐在家，因林氏是长姐，不论双方是何身份，曲家还是需要登堂拜访一趟的。

沉雾起早就换上另一套衣服，依然是艳丽无双的湘妃色上袄配冰蓝色的绸缎斓裙。

巳时已过，带着春池到泽兰院陪着两位长辈候客的当口，林氏却对沉雾说，今日小林氏有事要和她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沉雾微讶，面上无波应下，待到了巳时中刻时，今天在山庄门口当值的大管家才匆匆进来说曲司马一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