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知错

“嗯。”烟尘闷闷地应了一声，小脸埋在九方樾的颈窝处。

头一回出来游玩，她也不想这般扫兴，可心底那抑制不住的恐惧让她无法忽视。

九方樾并不觉得扫兴，只觉得心疼，不厌其烦地安抚着怀中的小人儿。

感受到她渐渐平复心绪，九方樾亲了亲她的发顶，柔声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烟尘揪着他薄薄的衣领，磕磕巴巴将话说了出来：“有、有一年冬日，北莺晨让她的婢女推、推我，掉进了池塘里，阿樾，那里好冷……”

她不会水，身子渐渐沉底时，一度以为自己就要结束这短暂又可笑的一生了。

可北莺晨显然只想折磨她泄愤，不想要她的命，最后还是让人将她捞了起来，丢回了柴房。

那时虽不如西淮的冬日凛冽，可寒气入骨，她也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当即发热了起来，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柴房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糊了一夜，才有郎中来为自己看病。

烟尘回想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的高热也没让她变傻，过目不忘的记忆也没消失。

九方樾低头，在她耳边柔声道：“可这里不是北府，温泉水也很暖，对不对？”

他牵着她的手，探进水中：“栩栩，别怕，是暖的。”

烟尘紧紧盯着他们被水波掩去的手掌，努力将感官移到手上，让暖意驱散那些恐惧。

“阿樾，对不起……”她靠在她胸膛上，弱弱道。

“为何？”九方樾摸了摸她的脸。

“我、我不想扫你的兴，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她说着，声音越发委屈，仿佛真的被他怪罪了一通。

九方樾愣了一瞬，被这丫头气笑了，松开她的小手，转而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呜……”烟尘一颤，下意识往他怀中贴，“阿樾，我知错了，你别。”

“错哪了？”九方樾沉声问道。

“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呀。”她说着，委屈得掉了眼泪。

九方樾哪见得她哭，可也被气得不轻，忍着没有哄她，而是又打了一下，这才道：“栩栩，我怎么可能怪你扫兴，可你这般想我，我很难过。”

烟尘闻言，忙抬头看向他：“不是的阿樾，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看她急得眼泪直掉，九方樾终是忍不住，爱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别急，慢慢说。”

“我、我只是自己觉得愧疚。”烟尘抽抽搭搭地解释。

“笨栩栩，你我之间何需谈这些？”九方樾叹了口气。

烟尘摇头：“阿樾，你也会累的，我不能仗着你的喜欢就肆意任性。”

“这是哪儿学来的？”九方樾皱了皱眉，问道。

“话本子里说的。”烟尘颇为心虚，小声道。

其实话本子里也不是这么说的，只是她自己看完后得出的结论。

九方樾一噎，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头一回知情爱，她这般聪慧，却也比他更懵懂，更敏感，既然她有惑，他来替她解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