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济南。
早晨。济南汽车站不远的经一路大街。商铺开门营业，街道上行人匆匆。
廖秀之，25岁，身穿藏青色学生装，提着一只破旧的竹条箱子，走在街道上。近看，约一米七的身高，瘦瘦的，皮肤稍黑，浓眉大眼，腰杆挺直，面带微笑，是一个自信的青年。
大街上，吴化文率一队骑兵巡视。
吴化文，山东省韩复榘军队手枪旅旅长兼任济南城防司令。他30出头，身材魁梧，器宇轩昂。因为战事临近，他每天早晨都在济南主要街道巡视一圈，然后到千佛山下韩复榘军队大本营见韩复榘。这队骑兵很整齐，马队慢跑，蹄声哒哒。有市民向马队招手致意，吴化文挥手答礼。
一家小店铺，牌匾上“吴中奇刻印部”。吴中奇，店铺的主人，一个30岁的青年，中等个子，浓眉大眼，笑眯眯的。吴中奇是山东省委的交通员。他的书法和刻印很有名气。他的店铺专营牌匾刻制，同时买卖字帖和书法作品。
廖秀之见到吴中奇，两人互相打量着。廖秀之慢悠悠地说“我找吴中奇。” 廖秀之是江西人，为了说话能让北方人听懂，说话就慢。
吴中奇说：“我就是。”
廖秀之说：“我从延安来。”“里边请。”
到了里间，廖秀之拿出介绍信给吴中奇看。
吴中奇仔细看后，紧紧握住廖秀之的手：“同志！”“我叫廖秀之。”两人紧紧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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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市南关曹家巷11号。吴家大院。
后院屋里，廖秀之与李玉、尹浩、井晓村在开会。
尹浩、井晓村都是20岁的学生样子。尹浩，高而瘦，眉如剑、目如星，长相英俊。井晓村，圆脸，中等个，微胖，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他们讨论形势。
9月10日，日军第十师团矶谷廉介突破马厂，宋哲元部南退。11日，冯大帅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负责指挥津浦线战事。
李玉说：“我党与韩复榘部队的政训班，举办3期，有1500余人参加培训，大多数为中共党员、平津和山东省各地的民先会员和进步学生。训练后的学员，将陆续被分派到各地从事抗日宣传、组织工作。”
井晓村说：“两个月来，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在山东省发展很快。编印《脱下长衫，拿起枪杆，坚持敌后抗日游击战争》小册子，编印刊物《齐鲁先锋》。枣庄、临沂、邹县、荣成、福山、莱西、崂山、即墨等60多县先后建立了民先组织，有队员5000余人。”
尹浩说：“在济南市，先后成立了教育界抗敌后援会、山东省救亡促进会、济南妇女联谊会、山东省文化界抗敌救亡协会。鲁中、鲁南先后建立起抗敌后援会。著名教育家范明枢在我党帮助下，组织了泰安县抗日动员委员会。这些群众团体在各地积极开展抗日工作。”
会议决定，在敌后发展独立自主的游击队，制定了分区发动抗日武装起义计划，并请求中央和北方局派干部来山东省。李玉说，就派吴思平去延安送信汇报。
李玉说：“就这样定了！已经派张霖之同志到了鲁西，今天尹浩同志到鲁中和鲁东，你们去恢复那里的党组织，传达省委指示。晓村同志留在济南，主要负责民先的活动与各地的联络。廖秀之同志到韩复榘军队，主要了解日军的作战特点。今后，拉队伍与日军作战，靠你传授经验。时机成熟，你就脱离韩复榘军队，回到我们中间来。”
最后，大家以水代酒，临行话别。
李玉说：“同志们，我们正处于一个国共合作、抗日救亡、民族独立的新时代。让我们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依靠人民，革命到底，开创山东历史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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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济南千佛山下，第三集团军军部。
大营外，岗哨林立。大院内，军官们进进出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韩复榘的副官领着身穿灰色八路军军装的廖秀之走在院子里。
廖秀之身穿八路军军装，与身穿黑色军装的韩复榘军队明显不同。廖秀之眼睛很有神，身材笔挺，精神抖擞。
副官说：“ 章经武先生走的时候交代好了，我们对你是欢迎的。共产党、八路军是我们的可靠朋友。”
两人走进会客室。
会客室内，坐着一个身穿中央军黄军装的女军人。她站起来，看向2 人。
女军人22岁，身材高挑，双眼皮大眼睛，长相健美，穿着中央军少校军服，英姿勃勃。
副官给2 人作介绍：“这位是军委会参谋本部派来的观察员秦月，这位是八路军观察员廖秀之，你们认识一下。”
廖秀之、秦月两人敬礼后又礼貌地握手，然后打量着对方。
秦月说：“看样子，你是一个老军人呀？”
廖秀之微笑着说：“我当兵8年了。从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结业后，被派到八路军军部，又被军部任命为观察员派到山东省。你什么情况？国军中的女军官可是不多的。”
秦月说：“我从大学生转入军校短训班，参军3 年半，原本是参谋本部文员。因为老家是山东省邹县的，所以就向上峰要求来山东省，借公干回家探亲呢。”
副官说：“山东省国民党省党部的执行委员秦荣是她哥哥。”又接着说：“这是你们的通行证。”把证件给二人。
副官叮嘱二人：“你们观察员的权限，可到前线了解情况，但不能参加战斗，要避免危险；可旁听军情分析会，但不能旁听作战计划会和军事检讨会。至于其他的，看情况再定吧。一会儿就有军情分析会，你们可在后面旁听。你们二人军衔都不高，可千万别乱说话。”
廖秀之说：“我的任务是了解日军作战的方式，学习贵部对日作战经验。”
秦月说：“我也是。”
副官对秦月说：“我们知道你有情报方面的任务。我们山东部队抗日是坚决的，不会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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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会议室，中间坐满的是军长、师长等高级军官。
墙上，是一幅大军事地图。
山东省主席兼集团军司令韩复榘坐在正中，主持会议。
韩复榘，46岁，一米八的个头，身穿军装，浓眉细目，英武不失几分儒雅。
在边上，坐着一些副官、参谋和文员。廖秀之、秦月则坐在参谋的旁边。
秦月向廖秀之悄悄地介绍前排的将领。刘中将参谋长像一个精明的先生；孙军长个子不高略显单瘦，是一员儒将；曹军长则模样骠悍；谷军长虎背熊腰，模样憨厚；展师长中等个子，面带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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