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断袖

“裴师兄，给你。”凤灵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到裴云霄面前。

与此同时，站在裴云霄和凤灵身后的舒南风，也拿出之前替裴云霄擦拭血迹的半截衣袖。

但在看到凤灵递出去的手帕后，默默收回自己拿不出手，还已经有些脏了的半截衣袖。

可就在舒南风将他的半截衣袖攥在手中时，却听到裴云霄对凤灵说，“多谢凤灵师妹的好意，还是凤灵师妹自己用吧。”

“我还有备用的手帕。”凤灵说道，只不过没有这块精致好看。

裴云霄看了眼眼前的手帕，还是没接过手，“这手帕一看就是凤灵亲手绣制的，一对蝴蝶绣的活灵活现，好似能真的飞出来。用来给我擦血迹实在是辜负，师妹收起来吧。”

凤灵也不再坚持，收回手帕后，冲着裴云霄莞尔一笑，“裴师兄真是好眼力，手帕的确是我绣的。若是裴师兄喜欢，等我给师兄绣一个。”

“唔，好啊。”裴云霄点了点头。下一刻，看向凤灵身后的舒南风，“南风，把你手里的给我，让我擦一擦脸上的血。”

舒南风忽地被叫了名字，下意识抬头，有些懵然地对上裴云霄的视线。

见舒南风呆愣的样子，裴云霄唇角勾起，伸出手，再次讨要道，“南风，你手里的给我。”

“哦，好。”舒南风这下终于反应过来，快步走到裴云霄面前。

裴云霄伸手主动从舒南风手里拿过那半截衣袖，一点儿也不嫌弃的用来擦拭脸上残留的幻影妖的血迹。

就在裴云霄擦拭脸上血迹时，凤灵看了看裴云霄，又看了看舒南风，最终目光落在了那半截衣袖上。

“凤灵师妹，看什么呢？”裴云霄知道凤灵在看他手中的半截衣袖，却故意问道。

“裴师兄手里的布...是舒师弟袖子上撕下来的。”凤灵犹犹豫豫说道。

舒南风不由心底一紧。

“嗯，我知道。”裴云霄擦拭完脸上最后一点血污，挑眉看向略显不安的舒南风，用极其轻快的语气调侃道，“南风为了我，都成了断袖，我怎好辜负。”

“断...袖...”凤灵面色古怪。

舒南风心里的不安化作疑惑，心想，断袖是有什么问题么？

裴云霄瞧着一脸什么都懂的凤灵和一脸什么都不懂的舒南风，哈哈一笑，“哈哈，开个玩笑。”

“呵呵呵...”凤灵跟着干笑了两声。

舒南风还是一脸懵然。

裴云霄两步走到舒南风面前，伸手摸了摸舒南风的发顶，笑着道，“师弟真是好乖。”夸完舒南风后，神色变得正经起来，“虽然幻影妖已经被杀，此地也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的确不宜多待。”凤灵接话道，“不过，此地的结界还不知如何才能打开。”

“我们去结界边缘看一看，寻找一下突破口。”裴云霄说道。

凤灵点头， “好。”

舒南风也跟着点了点头，“嗯。”

三人在满地碎石的石林中穿梭，很快到了之前结界的边缘。

舒南风率先伸出后触碰，却发现手居然可以穿过去，下意识转头看向裴云霄，“师兄！结界...”

裴云霄两步跨出结界，说道，“消失了。”

凤灵也紧跟着往前迈了两边，欣喜道，“结界真的消失了。”说完，又疑惑道，“这结界为何会突然消失。”

“会不会跟幻影妖有关？”舒南风猜测道。

“极有可能，我们杀死幻影妖，结界就自动消失。”裴云霄颔首道。

“也不知长老们是怎么想的，设下这么一处结界，又安置了幻影妖，但却没藏一颗玉髓珠在这儿。”凤灵不解道。

“这就要等从秘境出去后问一问他们了。”裴云霄说，“但眼下小试炼的时间还没结束，我们还是抓紧看看别处能不能找到玉髓珠才好。”

“这倒是。”凤灵点头，“我们走吧。”

彻底走出石林后，舒南风伸手拽了拽裴云霄的衣袖，小声商量说，“师兄，我这里还放着一颗玉髓珠，你要不要先用它出秘境？”

舒南风手里的玉髓珠是之前他和裴云霄在一片树林当中找到的，当时裴云霄就让他好好收着。

那会儿以为很快能找到第二颗玉髓珠，两人一人一颗，便能一同出秘境。

谁知误闯进结界，又被幻影妖困住，几乎是耽误了好些时间。

每年小试炼是两天一夜的时间，此刻天上的太阳已经逐渐西落，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

小试炼只剩下一晚上和一白天的时间，明日日落时，无论找不找得到玉髓珠，灵墟门的弟子均会被秘境自动踢出去。

舒南风心里打算让裴云霄先拿着玉髓珠出秘境，他独自留下来接着找。

“不要。”裴云霄干脆利落的拒绝。

“可是即便我们再找到玉髓珠也已经属于晚出秘境的弟子，还不如现在有一个人先出去。”舒南风忙劝说道。

“那个人为何不能是你？”裴云霄问话的同时，脚步也停了下来。

舒南风张了张嘴，想说‘我从未想过要留师兄在秘境里’，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因为是师兄打败了青阳君，玉髓珠应该归师兄所得。”

“但当时玉髓珠却是师弟找到的。”裴云霄唇角勾起。

舒南风忙道，“可，那是因为师兄拖住了青阳君，我才...”

然而舒南风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见走出很远的凤灵又折返回来，疑惑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停下？”

“没什么，说悄悄话呢。”裴云霄笑着道。

“裴师兄和舒师弟说什么悄悄话，还有避着我？”凤灵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男子间的话，师妹一个姑娘家，不能听。”裴云霄笑着答道，说完，迈步向前，“走吧，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