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年初见你的时候我也不过弱冠之年

你抱着胡先生手上的三弦

眼睛一动不动看见我也是那般入神

后来才知道你这小孩

那眼里是对喜欢的所溯依恋

这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喜欢我给不起啊

那我们就借着满堂席座得拜这高堂之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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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不知如何开口，周九良不屑开口，曹鹤阳等着周九良开口。

所以一时三人都没有开口。

孟鹤堂转头看了眼周九良，刚想说点儿什么话打破尴尬，就见周九良抬头，对着曹鹤阳淡淡一笑：“师哥说笑了。周航还不一定进的了德云社，师哥如此……岂不早了些？”

如此“赶尽杀绝”，岂不早了些？

曹鹤阳愣住了。

满心小算盘的他岂能不明白周九良的“早”是哪个“早”？讶异的只是，为何这周航小小年纪却如此……通透？

曹鹤阳注视着周九良的眼睛，周九良亦淡定安静地回望他。

四目相对，曹鹤阳似乎看出了些不以为意。

这孟鹤堂平日里跟着于谦，也是个通透的，可今日硬是没看出来周九良和曹鹤阳的不对付，还笑着替周九良解释：“是啊四哥，你这哪门子的倚仗。”

话已至此，曹鹤阳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摆摆手，跟孟鹤堂打哈哈道：“行，小孟，快带周航进去吧，我得走了不然你饼哥等急了……”

临上车前，曹鹤阳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周九良一眼。

体型略比孟鹤堂大一点儿的周九良却乖乖巧巧地站在人身边，看孟鹤堂跟师哥师弟寒暄周旋。时而孟鹤堂回头看他，他便对着孟鹤堂微笑。距离不远不近，不显得亲密却又不觉得轻浮。

曹鹤阳从没觉得一个小孩儿能给他这么大的压迫感。

驾驶座上的烧饼好像在问什么，曹鹤阳嗯啊地敷衍着，脑子里却总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这两人，还挺般配啊。

好不容易给那日没去玫瑰园的师兄弟介绍完周九良，孟鹤堂忙不迭拽着周九良跑了进去。

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眼见孟鹤堂就要摔个狗啃泥，周九良一把捞住他，手臂紧紧揽着他的细腰。

面对孟鹤堂的脸红无措，周九良只觉好笑：“孟哥，您怎么了？”

孟鹤堂支支吾吾说不出，只能先招呼小孩儿后台坐，自己找个借口遁了。

眼见孟鹤堂落荒而逃，周九良心情大好。

独自一人坐在后台沙发上，周九良隐约能听见台上的声音。应该是高峰和栾云平的，周九良心底暗自思衬。

展眼扫视这后台，一切都是上辈子印象里的模样。

上辈子，成了名成了腕成了角儿，什么样的大剧场好剧场没见过？可是十一年来，周九良把这个破破旧旧的小园子烙在了心底。

因为……

周九良还深陷在回忆里，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这不就是咱们这儿新来的小师弟吗？”来人目光不屑，从头到尾扫了周九良一遍，阴阳怪气地开口。

另外一个亦不置可否：“是啊，听说是传习社没结业就来了的，啧啧……”

待周九良抬头看清两个人时，唇角毫不克制地勾了勾。

果然，来了。

正是何云伟和曹云金。

周九良仰头直视何云伟，扬唇一笑才站起身相迎：“两位师哥好。”

何云伟大抵是没想到有人能如此不卑不亢地和自己对视，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做到了周九良之前做的地方。

何云伟刚坐下，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进来，手上拎着一个旧壶和一包一次性纸杯。

周九良侧侧身，定睛一看，居然是岳云鹏。

这时的岳云鹏可比之前圆润多得多，又黑又胖显得格外土里土气。岳云鹏也看见周九良，愣了半晌才咧嘴一笑，目光躲躲闪闪却是友好。

周九良也笑，微微欠身喊了一声“岳师哥好”。

岳云鹏一愣：“你认识我？”

周九良点点头：“久仰。”

何止久仰，岳哥，你难道忘了上辈子就是你在两位“师哥”面前护着我，后来又多加照拂吗？周九良抿唇不语，看到岳云鹏地位卑微的模样，心里十分难过。

沙发上的何云伟见两人无视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待岳云鹏给自己倒水时，十分轻蔑地问身边的曹云金：“哪儿来的人，上来就喊师哥？我怎么没见过。”

“大抵是传习社的学生吧。”曹云金没何云伟那么急躁，大体打量周九良一眼回道。

何云伟哼笑一声，端起纸杯是眼皮也不抬：“我说呢，如此没规矩。”

周九良没搭腔，岳云鹏却小声惊呼一声：“前些日子小孟得了个新搭档，是不是……”

周九良微笑点头：“是我，周航。以后还请岳师哥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岳云鹏鲜少被人如此尊敬，脸红地抬手挠挠头。

听到对话的何曹两人有些惊讶。

这就是前些日子郭德纲高调引进德云社的，那个连传习社都没结业的学生？还给鹤字科的当搭档？

虽说当时于谦是说郭德纲徒弟都是他干儿子，但那个鹤字科的孟鹤堂是拜过的。这个小子给了孟鹤堂搭档，岂不是和于谦关系更进一步？

曹云金如此想着，何云伟却没他这么精明的头脑。曹云金只听何云伟啪一声把杯子搁在桌上，双手环胸靠在后头：“我竟不知，这云字科竟是岳云鹏当家了。”

这一句话，岳云鹏又气又急，却结结巴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周九良伸手轻轻拉了岳云鹏一下，唇角微扬。

“这位便是云字科的何师哥吧？”

何云伟根本不拿正眼看周九良，得意的点头。

“是周航失礼了。昨日郭德纲先生喊了云字科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哥让周航认识，”周九良故作思考，歪头看着何云伟，“怪不得周航不认得二位师哥。”

何云伟得意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曹云金也眯了眯眼。

他们俩自然知道眼前这小子话里是什么意思。如今，若是解释昨日是他们二人不屑见一个学生，是故意摆架子，无非让这小子觉得是给自己找面子。可不解释……

不还是没面子？

岳云鹏听得周九良这一句，紧张的拉住周九良的胳膊，看看何云伟又看看曹云金，似乎怕周九良吃亏。

周九良只是淡定的拍拍他的手背。

何云伟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又是一人闪进后台，话里带笑分明是高兴。

“何师哥，我这新搭档不会说话，若是哪儿让您气恼，还请多多包涵。”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