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3 蓝的存在的意义

“哈，舒畅，这一路走的真是舒畅，好久没这样好好的逛一逛了。”

咖啡店角落一处靠窗的二人桌边上，九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表情极其的放松，看起来她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走走了。

而她的对面，黯正看着窗外发愣，眼神到处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问……”

“把这个给你们店长，她会知道给我上什么的，至于前面的这个小妹妹……你就给她上一杯牛奶咖啡吧。”

“哦……嗯，好的。”

尽管有些惊讶于这个用墨镜和围巾把自己相貌遮挡起来的奇怪客人的反应，但这个服务生的服务素质也不差，接过九唯的纸条后，轻轻点头就向后厨走去，几乎没有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九唯姐……”

“嗯，怎么了？”

黯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了九唯，墨蓝色的眼瞳里，九唯看到了一丝丝的担忧。

“你在怕后天蓝不跟你说真话，用一些假的故事来糊弄你？”

“不，不是的，蓝他对承诺很重视的，我知道他不会骗我，但……”

“那你在担心什么？”

“……九唯姐，你是故意让我在英灵殿见到蓝的？”

“嗯，是的。”

“您的咖啡，您的牛奶咖啡，请慢用。”

“哦，谢谢……”

九唯抬手示意黯自己还有话要说，然后稍稍喝了口咖啡润润有些干燥的喉咙。

“我想让你自己主动去触及蓝的过去，改变他现在这副模样。”

“现在……这幅样子？”

“嗯……你觉得现在的蓝，怎么样。”

“呃……嗯……很强大也很厉害，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而且也很帅……不不不不……就是……就是，让人感觉很安心的感觉……”

越说下去，黯的脸也越来越红，最后那小声嘀咕的声音，连就坐在她对面的九唯都听不见了。

黯这小家伙，是真的对蓝有意思啊……

“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哦，嗯……”

黯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顺便用咖啡杯挡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等到黯的状态缓的差不多了，九唯才重新开口。

“你觉得蓝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状态？”

“就是他的生活状态，或者说她的精神状态。”

“精神状态吗……感觉挺好的吧……”

“挺好的吗……呵，你看他现在的状态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但其实现在蓝的状态很差，他抛弃了自己原先蓝空的名字，为自己改名为蓝，是为了与过去的自己决裂，但他其实还是放不下过去，于是他卡在了过去与现在的中间……不知道你有没有从蓝那边听到过有关于存在的意义的话？”

“有，他有说过让我放弃把复仇做为存在的理由。”

“哦？那你现在还在以复仇为理由存在吗？”

“……”

“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就随便问问，如果没想清楚的话就先别想，不然要是钻进了死胡同的话，就会变得和现在的蓝一样了。”

“现在的蓝一样？”

“对啊……不得不说啊，你跟蓝真的很像，你知道他之前……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到他离开霜落城之前，你知道他是以什么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吗？他肯定没有跟你提起过，过去的他，跟你一样，也是以复仇为存在的意义的，只不过，他的复仇对象是全体的魔物。“

“全体的魔物？”

“对，他想要杀光世界上全部的魔物，他想把魔物从这个世界上驱逐出去，一只不剩，那段时间的他跟个疯子一样，白天就利用粒子伪装，把自己变成大人的样子，然后泡在酒吧里打听情报，然后整个晚上在北疆游荡，到处找怪物厮杀，每次回到旅馆都是一身的血，后来因为太影响旅馆的整洁了，他被整个霜落城的旅馆都禁止入住了，没办法，只能在猎人协会门前打地铺睡觉……看你这个表情，是不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嗯，确实。”

“其实我认识蓝也算晚的了，这些都是从各个旅馆的老板和蓝的第一个同伴那里听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的仇视魔物，虽然没有听他说过，但猜猜也能知道，估计是因为东林之灾。”

“东林之灾？”

东林是曾经世界上四大地域之一，听蓝说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没有住人了，这个东林之灾莫非就是就是这个原因？

“你应该也听过东林吧，东林之灾是一场大量魔物入侵东林毁灭级灾难，在这场灾难后，东林的土地因为大量的构成粒子和其他粒子的影响变得不再适应人类生存，而蓝，他就是我所知的唯一一个东林之灾的幸存者，东林之灾发生在十九年前，那时的蓝，才只有五岁而已……你能想象东林之灾的恐怖吗？我不是很想刺激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就从文献上了解到的，东林之灾现场的恐怖程度，远超在秋叶镇发生的灾难。”

秋叶镇……哈……东林之灾……蓝……五岁的蓝，就已经见识了如此恐怖的地狱了吗……

“蓝因为这个原因极度憎恨魔物，但后来，他变了，就在某场战斗后，他离开了霜落城，舍弃了蓝空，成为了蓝，他的全部的憎恨变到了向一个人的复仇。”

“是……下界讨伐战吗？”

“嗯。”

“石碑上写的……”

“都是真的，当时我做为总指挥，远程指挥战斗，而蓝他是作为当时最强小队“粒子”的队长，细节我不方便多说，你还是等蓝自己告诉你吧，但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那场战斗中，他的老师，黑音，战死了。”

黑音……

“黑音对蓝的意义非凡，她是蓝的老师，教会蓝有关粒子的一切知识，同时也是蓝的救命恩人，那场东林之灾，是她救下了蓝，就是那么重要的人，在下界讨伐战中，战死了，而杀死她的人，也就是蓝追查到现在的人，蓝现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追查这个人。”

“追查？那他追查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吗……我们的情报很少，仅仅只知道，祂可以操纵魔物，我们有推测祂就是魔物的创造者，毕竟魔物这种东西不可能是天然生成的，它并不符合世界等价代换的规则，诶？你又在听吗？”

“……哦，嗯，有的。”

“那我说回蓝现在的状态吧……就像他对你说的，其实他自己也想放弃自己的过去，作为蓝重新开始，原因不明，是在夕暮城看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的，但他自己还是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过去不放，似乎是感觉放弃了过去就对不起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他一直都这样，只要和自己有一点点关系，就会把事情扛在自己身上，做决断时又会有些犹豫，让人觉得他有些优柔寡断，但当时他很强，强的离谱，这一点点小小的弱点也被他离谱的强大盖过去了，但现在不同了，他变弱了，这些弱点也在被逐渐的扩大，他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断的时候，是选择放弃过去接受现在，还是回到过去，他一定要做出一个决定，不然他迟早会因为这个弱点而死去，这也算是我把他叫到霜落城来的原因，这个拥有着他无数回忆的城市应该可以推动他做出决定，但这样还是不够的，我们还差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那就是你，黯。“

“我？”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黯还是被九唯的话吓了一跳。

“我想你听我说了那么多也有些感觉了吧，黑音，黯，这里两个名字之间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

“我有幸见过黑音几次，从我的视角看来，你和黑音……”

果然……吗……

“几乎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