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冯蘅面上与常人无意，只逐字逐句默读着书上的内容，翻书的速度快得像是无知小儿满足好奇心。
周伯通守在她身旁看了半晌，皱着眉头搞不懂她要看这书作甚么，但心里却是真切地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见识太少，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能以常理概论的。
不过他想归他想，直至一炷香时间过去，冯蘅主动合上书页将这九阴真经的上卷经文交还给他，周伯通也没能相出个所以然来。
“书还给你了，多谢。”
你那也能叫做看书么？周伯通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手下却毫不犹豫地将书接过来塞回了怀里藏好。
这书只是下卷，冯蘅虽然不甚懂什么武学，但也能瞧得出这是一本专讲速成招式的秘笈。若是要练，恐怕还缺了那最为重要的心法。
不过，周伯通人虽自称老顽童，可他并非真正的三岁稚童，借书之事，可一而不可二。
“周伯通，你可要与我一同去见见林女侠？”
周伯通一下子跳得老远，本想问问冯蘅姓甚名谁的，干脆也不问了，“我不要见她！”
女人什么的，都太麻烦了！
“你……”
她话未说完，周伯通干脆几个弹跳跑远了，“我说不见就不见！”
冯蘅失笑，她原是只想说一句“不见便算了”，谁知这人能这般有趣？不怪乎他自称老顽童会无人反驳呢。
不过，她倒该谢谢这老顽童，被她轻易骗了一半经书。
老顽童走了，梅若华终于松懈下来，她忍不住发问：“师娘，您方才看的是什么书啊？那个周伯通那么不情愿。”
“自然是一本好东西。”冯蘅轻轻一笑，“若华，我们先回……”
“回”字尚且在口中未吐露清楚，她身旁多了一抹熟悉的竹叶清香。
“药师！”
她回头，一道形相清癯，风姿隽爽的文士身影便映入眼帘，梅若华已经赶紧恭敬地请安：“弟子见过师傅。”
黄药师随手让她起来，旁若无人地带着冯蘅走到了前面。
他来的时机倒是巧，正巧是冯蘅叫破周伯通身份之时。她既然有心得那经书，他便一直在暗处不曾现身。
也亏得他轻功胜于周伯通，也一直不曾将目光放在周伯通身上，周伯通又一直盯着冯蘅看书，所以才未曾察觉到异样。
“药师，我方才记下了一半经文，待我抄录出来给你瞧瞧好不好？”她还记得，他一直都想瞧瞧这九阴真经是何模样。
“好。”她过目不忘之能，他早就知晓，“阿蘅，多谢你。”
冯蘅轻轻摇摇头，“我不过取巧罢了，”方才若不是她打着林姐姐的旗号，恐怕周伯通早就走远了。“这书，我想再抄录一份给林姐姐。”
“嗯。”他方才听完了全程，也晓得她为何要多抄录一份。总归他看这九阴真经不过是几分执念，旁人若是要看，随意便是了。
冯蘅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就知道……
他们在前方走得和谐，他们身后，梅若华一脸平静与习惯，安安静静不远不近地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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