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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殊途

知否——殊途

《二殊途》

山月居

  芙蓉提着百合羹跨入院门,两侧拉了篱栏,应墨兰要求,都种上白继木,春夏之际,开花如堆雪一般;脚下一转,又在周边空下的一片地,栽上些许翠竹,如今几年过去,竹子高高冒出白墙院头,直遮阴在屋舍前,墨兰拿它夜里听雨,凉夏听音,便又使着在屋角右前,辟出一块地,弄了个小亭子在小竹林里。

  屋舍前一片青色板石,野草爱沿着砖缝隙疯长,长得很没有规矩,少不得要叫人清理整齐。其他屋舍里的,十天半月的,便要理上一回,像王大娘子处,往往等不到十天半月,六七天的就要去整整它们的规矩;山月居做洒扫的,春夏日里轻松许多,有时二十天理一回,夏日里,墨兰想不起来,便一个多月整一次,皆因她爱诗读词,碧草青长,是那苔痕上阶绿,又是心中悠然南山的田园情。

  可到了其他奴仆们嘴里,先是羡慕山月居的洒扫缺,转身一背,又嘀咕起四姑娘怪里怪气,什么臭酸毛病。

  十来岁的婢女正清着野草,芙蓉路过身,随意瞥了一眼。进了屋里,食盒放在桌案上,里头云栽和露种正服侍着。

  歇了一晌午的墨兰,净完面,坐到镜子前,看了看两边脸。芙蓉上前去,执了梳子替她梳发。

  【六妹妹去梁府回来了吗?】

  芙蓉摇摇头,【还没。】

  【她倒是好福气...】一声轻轻哼,飘出唇,笑了道,【怎么折腾,横竖都是我嫁梁晗-----你怎么了?】

  她从镜中望着芙蓉,芙蓉笑笑,可不好说林姨娘落势,在外受了婆子的气,怕惹得她不高兴,吵闹去了反而叫人说山月居的嘴。手上侧挽了一道髻,【奴婢在外头听到一桩奇事儿。】

  【什么?】

  【上月都城里不是有位赵大人带着他的次子,进京来贴婚榜么?】

  墨兰也略有耳闻,不过是个皇室旁支,连国公都没捞上,只有一个团练使职务在身。她挑过一枚花簪,【那个病得快死了的赵四公子呀,他怎么了?死了?】

  【姑娘也不怕不吉利。】芙蓉接过花簪,插进发里,又接着道,【打出去的婚榜,不论家世样貌,不论嫡庶,只看意愿。赵大人家好歹也是濮王那一支,夫人又是如今皇后娘娘家的,揭榜要嫁还真不少。可是姑娘,你知道么?到了今日,揭榜三四家,竟无一家能成。】

  【他那家世,高的看不上,低的嘛,人家也多的是选择。】

  【不是这个,奴婢听说,头一家去的姑娘,刚一揭榜回家,就和别人家的马车撞在一块;另外一家的,说是回家夜里就起了高热不退,第三家见这样,索性不让女儿去,自个儿去了,谁知还没揭榜回家,仆人来告家中姑娘泪流不止,像疯了似的寻死,吓得当即把榜又贴了回去。】

  【这么玄乎?】

  【还有个姑娘您也认识,襄阳侯府那边的-----】

  【哪个?】墨兰竟好奇起来。

  【连姑娘,如今摔断了腿在家歇着。】

  收发最后一抹尾梢别进发髻里,芙蓉低头细看镜子里的人,不见碎发飘下,才算满意。抬手又取了盒里两颗珠子耳钉安上耳上,一边说道。

  【奴婢想呀,这人与人成不成,怕还正有些缘分在里头。】

  露种和云栽收拾好了过来,一个揭开桌上的食盒,一个摆了碗勺,两人倒出半碗百合羹。

  一个道,【姑娘是四姑娘,那个四公子,听来还挺有缘分。】

  另一个又笑道,【就你瞎说,二四得八,八是个什么呀?姑娘是要配梁六公子的,四六可是十全十美。】朝着过来的墨兰邀问,【是不是呀姑娘?】

  墨兰来桌边坐下,被她俩的话逗笑了,【贫嘴,什么十全十美,还八字没一撇呢。】

  汤匙小小一勺羹,送到唇边。

  细致的弯眉往上飞扬,分明是喜悦状。芙蓉见了,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担忧,如今梁大娘子待六姑娘的用心十分明显,瞧着就奔着儿媳去的,偏四姑娘见了梁晗一面,更是笃定是自己嫁了的丈夫。

  手上收拾着梳妆台,将带的簪花放进小盒里,一样样摆整齐,头稍稍侧了过来没望她,【....姑娘少不得,还要多打算一二。】

  云栽露种面有诧异,互对一眼,落在墨兰身上。

  【今儿怎么了?】墨兰也惊了怪,【和我说这个话?】

  芙蓉过来,支了个眼色瞧向窗外,云栽会意,站到了窗边,使廊下守着的二等丫鬟去寻寻秋江,又叫那理野草的丫头远远去了。

  这会儿芙蓉才过来道,

  【姑娘,咱们早间在六姑娘那儿受了一番闲气,从前也有领教过,姑娘应当明白,六姑娘非是五姑娘那样好惹的人..】芙蓉慢慢说道。

  提到早上受的气,墨兰脸色不好起来,当即把勺子扔到碗里。芙蓉继续道,【梁大娘子独独让六姑娘去,再如何信一梦缘分,姑娘也当明白梁大娘子的态度。】

  嫁去梁家,非一帆风顺.

  岂能由非真非假的梦决定?说来也是那老道惹的,若不是那年姑娘落水受了风寒,左右药治不好,他来了送了一块玉人就此好了,也惹不得姑娘越信它。

  某日枕头下的玉裂了一道痕,姑娘起身说她梦见嫁了的丈夫,不见样貌,不知姓名,却等见到梁晗,凭直觉地,就说是他。

  自此,是每日欢喜。

  芙蓉想到这些,不由暗叹。

  外头秋江回来了,一脸子晦气,进门就道,【都不是东西,姑娘,奴婢去司房找刘顺家的补屋里瓷瓶,她却好说,现下里没有,要等,奴婢问要等多时,她道一月两月也有,兴许半年也补不上。】

  墨兰一听,起了细眉,涌上怒来。补的瓷瓶是她前日里摔的一个,半年也补不上,摆明是不打算补。【娘不管家,真就待我们一日不如一日!芙蓉,你是不是也在外头受了闲气!?】

  想起老婆子的话,芙蓉过了耳际,笑了一笑道,【姑娘晓得我,哪是个能受多少气的?再大的气,想到姑娘,想到山月居,也都忍了。】百合羹撤了下去,她捧杯茶给墨兰,【姑娘常读诗,不有那句‘梅花香自苦寒来’,林姨娘为了姑娘公子,从前一样伏低做小,才有的今日不是?】

  墨兰抬眼,水清眸子瞅了她,

  【你今年多大?】

  芙蓉一愣,【十七.】

  墨兰嘟嚷,【十七... 说得话和七十似的..】

  云栽噗嗤一笑,芙蓉略红了脸,轻瞪小丫头一眼,跟墨兰说,【奴婢自小生得苦,为了活下去,学得最会的是忍耐,忍过一切苦难,才觉得前方有盼头。不过呀,在姑娘身边呆久了,渐渐给宠出了脾气。】

  墨兰放下茶,给她眨眼的样子逗笑了,转而问秋江有没有吵赢。秋江摇摇头,她坐了一会儿,起身问起露种,【三日前,有件裙子是不是坏了绣花?】

  【是,姑娘在篱上给勾了口子出来。】

  墨兰努去下巴,【交给秋江,晚点时候给刘顺家的送去,就说我要补一道一样的绣花。】

  瓶子不补,那就让人给她将裙子勾了绣,再勾再绣。

  秋江答应一声。

  往常这个时辰,墨兰总会呆在书斋,写上一个时辰的字,可今日写了没几下,心里烦躁不宁,总也静不下,转手拨弄香炉,白烟漂浮,觉得味儿实重,闻了更难受。

  回头一瞧好好的白纸上被滴了墨渍,越发有气,想到如今姨娘与她的处境,竟连纸和墨都欺负起她。抬手揪起,揉成一团扔了。

  团子在地上滚了一圈。

  墨兰窝在圈椅里,望着香炉白烟漂浮,微微出神。

  过了许久,帘外的芙蓉露种听她叫唤一声,说去林栖阁。

  母女俩一见,说了一会子话,便又绕到梁家身上,墨兰坐耐不住,嘴巴叨利,叭叭地数落明兰,一会儿说她巴结梁大娘子,一会儿又说她背后讲自己坏话,埋怨规矩严苛,连门都迈不出去半步。

  林噙霜听得头疼不已,一旁撑额,心里直道这孩子没半点耐心,生的面容娇柔,性子却无一点柔性,既要强又不服输,更不懂什么怀柔手段,急事起来,丝毫不输莽里莽撞的五丫头。

  茶碗泼到地上,惊起了林噙霜。小丫头惶恐惊怕,这边女儿又是颐指气使的模样,面上无奈,只耐心脾气好好与她说了一番,正巧那边就来了人,叫墨兰过去寿安堂请安,

  墨兰一听,顿时耍起脾性,小袖子一甩,直说回人我病了,我不去。

  林噙霜站起身,轻骂一声女儿傻丫头,过来替她整整适才转来转去,飘然不齐的衣领,好生与她说解一顿,墨兰才听进去三分,不情愿地收起性子。

  【....一旦外头的面皮塌了,那人人就都知道你塌了.】

  面颊的肌肤划过娘的指尖,掠过来有一点点冰冷。墨兰想到秋江芙蓉说的事儿,望着小娘的脸,抿着小嘴想说什么,对上的目光怜爱深重,心中一阵伤感,流露几分动容。

  她谨遵了小娘的话,带上芙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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