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又能做防风意映了。
“怎么了?”
防风邶见防风意映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忙扔了手上的箭,腆着脸凑近说道:“小妹,我只是同你说笑,不可能真让你没了二哥。”
“二哥,我不是……”防风意映此刻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防风邶不解。
防风意映点头,拉起防风邶的手紧紧握住,喊道:“二哥。”
防风邶皱起眉头,反手拽起防风意映的胳膊,目光巡视上下打量后,沉声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二哥多虑了。”
防风邶眉尖一动,松了手,“也是,以小妹的箭术和能力,谁能欺负的了你去。”
在防风邶松手的一刹那,防风意映垂眸瞥见他手心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惊了一下,出声关切道:“二哥受伤了。”
以她的箭术,在全力拉弓的情况下,防风邶能拦住,已经算很有本事了。
防风邶抬手一看,满脸的无所谓,“小伤。”
他将箭从地上捡起来递给防风意映,待她接过,手往后一背,抬腿就要走。
防风意映抓住他的小臂,“二哥,还是,包扎一下吧。”
“有话要说?”
他能感觉到防风意映的异常,不过并不是因为他。
防风意映看着他,想了想,又放弃了。
“没,没了。”
防风邶走了,防风意映一个人站在靶场好几个时辰,没有挪动一步。
等天黑了,她才拿着弓箭回屋,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和正常。
*
等防风意映再次见到防风邶时,是她独自去战北地妖兽受了重伤。
腰上的血窟窿流血不止,防风意映眼前发黑,从天马上跌落下来,跌跌撞撞倒在了一片密林里。
她捂着伤口,卧在树下,虽闭着眼,但意识还在,能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害怕极了,拼命想要握紧手中的弓箭,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还挣扎呢。”
这声音好熟悉。
防风意映动了动指尖,喃喃说道:“……救我。”
“有什么好处?”
“……”
见防风意映半天没说话,防风邶蹲下身子一看,原来是已经晕过去了。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防风邶垂着眼眸,冷冷一笑,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策天马下了山。
是夜,防风意映从梦魇中惊醒,汗水浸湿了背后的衣衫,翻身起来时腰间的疼痛不减,摸着手下冷硬的榻,心下惴惴不安。
是谁救了她?
若是那人以恩挟报,又或是心思不纯,她要不要一箭杀了他?
如斯想着,防风意映缓缓起身下榻,循着月光的指引,在桌边拿起了她熟悉的弓箭。
听着外面渐近的脚步声,弯弓、搭箭、拉弦、射出——在门开的一瞬间。
来人用手接下了她的箭。
“又来。”
闻声,防风意映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放下弓箭,苍白的脸上涌上喜悦之色。
“二哥!”
防风邶摇了摇头,走过来扶着她坐下,沉声说道:“小妹,这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