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可近来天庭流言四起,说你二人暗生情愫,更有人在吾面前直言你二人在地涯私会,恩爱缠绵,似有私情,不知是真,是假?”
“莫须有的事。”应渊回应的干脆,神色自若,“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帝尊面前乱嚼舌根,混淆视听?”
沉默片刻,帝尊沉声说道:“是萤灯仙子。”
闻言,应渊眉尖一动,似笑非笑地看向身侧的芷昔,说道:“那便不奇怪了,这位萤灯仙子前些日子才被本君罚上天刑台,领了十道天雷,她会对帝尊说出这番话,想必是对本君怀恨在心吧。”
“当真是怀恨在心吗?”帝尊扬了扬眉,对应渊所说不置可否,“萤灯仙子可是在吾面前以元神起誓,说你二人确有其事。”
应渊默然,轻轻蹙起眉头。
芷昔抬眸,目光从帝尊脸上扫过,指尖细细摩挲着袖口,沉吟良久,她神色肃穆的走上前,朝殿上的帝尊行了一礼,道:“帝君之安危便是三界之安危,芷昔救人是为了天界众生,绝无半点私心杂念,亦不敢对帝君有所觊觎,天条律例在前,芷昔身为师尊弟子,妙法阁副掌事,不敢有丝毫违逆,帝尊若是不信,大可看一看。”
见芷昔拿出断情线也要自证清白,应渊惊得失神了片刻,她难道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帝尊……”应渊转头看向那人。
“甚好。”
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芷昔转身面对应渊,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失望和愤怒,纷繁复杂,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施法将断情线的两端缠在各自的手腕上。
应渊袖中的手因用力攥着而泛起了红,一双琉璃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他看不懂她的神色,只当她是胸有成竹的以为断情线一定会断。
可他对她有情,断情线怎么会断?
应渊认命般地闭了闭眼,正当他欲转身向帝尊陈情时,手腕上的断情线居然断了,珠子掉落满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猛然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耳边已听不清帝尊和芷昔又都各自说了些什么,直到走出玉清宫的殿门。
“为什么?”
芷昔走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转头,见应渊神情凝重,笑得春风得意,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应渊看了看四下,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拽走,拉到了地涯。
地涯是天庭禁地,没有人敢随便来这儿,他们可以坦诚说话了。
他凝眉问道:“断情线为什么会断?本君不会看错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在断情线上做了手脚?”
地涯空寂无声,长久的沉默后,芷昔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不出情绪,“断情线我没有做手脚。”
“不可能!”
“手脚在你身上。”
听到这句话,应渊怔愣,转了转眼眸,他回想起方才在殿上,鼻尖突然闻到的那股菡萏清香,瞬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