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早晚的医院都是忙碌的,在这相比城市来说几千平的地方有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喜怒哀乐展现的淋漓尽致,悲喜不同行,忧愁不同感,有的撕心裂肺,有的喜极而泣。
贺峻霖昨天着急着李新宇,现在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注意力就不自觉的关注一旁的一路走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各为己忧,都说医院的白墙听过比教堂更真挚的祷告,可总会有人走出时间。
“让一让,快,让开让开,进抢救室联系陈主任, 备氧气!”
两人刚从一楼拐出来,一辆急救推车疾驰而来,担架上的男人浑身是血,裸露在外的双臂皮开肉绽,像是受重击后骨头断裂,骨刺穿肉而出,血止不住的成股往外冒。
严浩翔扭头看向贺峻霖,此时的贺峻霖仿佛被定身了一样,直直的看着被推近的人,可怕的经历被唤起,分毫不差的复制。
严浩翔以为小孩被吓着了,直接转身站到了贺峻霖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柔声叫到道
“霖霖?”
眼下人被突然覆盖的阴影惊的颤了一下。
贺峻霖晃了晃神,抬头看向严浩翔。
小孩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角微红,隐约闪着泪珠,严浩翔拉过手攥握住,又低声轻唤道,
“霖霖。”
直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别推进急救室,医生和护士紧随其后,贺峻霖才收回了目光,想往前走,却奈何脚步像灌铅了一样一动不动。
猛然的贺峻霖被一把拉了过来,才没有被冲过来的家属撞上,女人神情涣散,眼睛无神,跑过来不顾护士的搀扶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祈求,
“求求你们,救救他,啊啊救救他,儿子还小还在上学,不能没了啊医生。”
在女人身旁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对母亲的祈求无所反应,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急救室。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您先起来别吓到孩子。”护士在一旁安抚着。
她们母子能做的只有漫长的等待,和不住的祷告。
严浩翔觉察出来了贺峻霖状况有些不大对,直接带着已经木讷的他走向了门。之前就感觉到了贺峻霖在对血肉躯体之类的画面上会有反应,严浩翔在第一次时只是觉得贺峻霖害怕而引发的生理性不适,但在一次两次过后严浩翔观察到贺峻霖反应比正常情况下还要过激,职业的习惯让他逐渐发现其中的端倪。
在一次和母亲的通话中,不经意提起了贺峻霖的父亲,知道他很早过世,但这次问过后才得知,贺峻霖的生父是雷雨天视线受干扰,导致车祸去世,情况惨烈的被送入急诊手术,那时的贺峻霖初三,冒雨赶到在急诊室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血肉模糊的父亲推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严浩翔尽没想到是这样一场事故,加之贺峻霖的种种反应,他逐渐确定贺峻霖很可能是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具体确诊可能还需要精神科心理医生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