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霖一番：纠葛

“阿源，我放过你了。”

“这次，如你之愿。”

——源霖

竹马之间的情谊大概就是，细水长流，平淡炙热，以及……小心翼翼不断试探的苦涩暗恋。

暗恋只能算做一个人成功的哑剧，它等同于失恋。

今天是贺峻霖与严浩翔的婚礼，身为竹马的张真源收到了婚礼请柬，这刺目的喜字如同将他架在火上烤。

从小到大，张真源就喜欢凑在贺峻霖的身边，上同一所学校，考同一个大学，从未分开过，但自高中开始，贺峻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他们之间从亲昵转变为疏离。

刘耀文.“张哥怎么才来，一会儿婚礼都开始了。”

张真源想要淡定从容的参加，不料听到婚礼两个字，心脏还是会狠狠地被刺痛，宋亚轩抿嘴在刘耀文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刘耀文立马闭上了嘴。

马嘉祺.“不是说了你可以不来。”

马嘉祺始终还是那个温柔的二哥，总能察觉到每一个人的心事。

张真源.“兄弟的婚礼当然要来。”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暗恋十几年的心上人一步步走向幸福，否则他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丁程鑫.“真源，一会儿别让贺儿难做。”

丁程鑫清楚张真源那不为人知的心意，但他内心始终还是偏爱他的小霖铛。

张真源.“我知道。”

气氛有些尴尬，宋亚轩摸摸鼻头，只好出来打圆场。

宋亚轩.“翔哥发微信了，咱们过去吧。”

刚好严浩翔发了微信，不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人穿着西装坐在第一排的座位，待灯光关闭，追光灯开启，眼见着两位新人手牵手走来，贺峻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张真源.［就这么爱他吗］

张真源的手指放在唇边，眼眶通红，眼泪汪汪，他扭头苦涩的笑着，原来不是他不适合黑色，而是能陪贺峻霖穿黑色的人不是他。

台上的贺峻霖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张真源的侧脸，以及在灯光下格外明显的泪痕，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神父开始宣读誓言，严浩翔那一双电线杆子都深情的桃花眼，唯独在看到贺峻霖的时候会亮起星星。

待宣读结束，严浩翔拿过神父手里的话筒。

严浩翔.“阿霖，我看你的眼神从来都算不上清白，这一天我一直都在期待。”

但人本身就不是长情的生物，至死不渝的爱情是违背天性的，严浩翔牵起贺峻霖的手，虔诚的低下高傲的头颅，将额头抵住贺峻霖的手背。

严浩翔.“我会违背我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用我的一生去永远爱你。”

（注：前两句来自网络视频，侵删。）

贺峻霖.“浩翔，我愿意。”

二人互相为彼此戴上承载爱情的戒指，台下宾客欢呼，许多人因严浩翔告白而感动落泪，唯有张真源一人因贺峻霖的一句我愿意哭到双眼雾蒙蒙。

他羡慕严浩翔能得到贺峻霖的爱，他也心痛贺峻霖的爱不曾属于过他。

婚礼结束，兄弟七人分乘两辆车到达事先预订好的饭店包厢。

马嘉祺.“没想到先结婚的是你们俩，果真是弟大不中留啊。”

丁程鑫的手搂上了马嘉祺的腰，轻轻一捏。

丁程鑫.“阿祺是在提醒我吗？”

马嘉祺.“我这叫明示。”

丁程鑫笑着在马嘉祺的嘴唇盖了个章。

丁程鑫.“急什么，等我准备准备，先求个婚。”

马嘉祺本就是个浪漫主义，丁程鑫会满足他一切的仪式感。

贺峻霖.“我估计你俩只能排第三个了。”

严浩翔夹了一块肉正在剔骨头，一边剔一边说

严浩翔.“亚轩，你俩是不是得说说了。”

宋亚轩还在端着碗给刘耀文一口口的喂饭，这样子像极了老夫老妻，丁程鑫立马傻眼了。

丁程鑫.“什么意思哦！”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排最后了，大哥不应该第一个结婚迈。

宋亚轩.“害，下下个月就是我和文文的婚礼，这不还没到么，就没说。”

刘耀文.“主要是请柬什么的都没弄呢，想弄好了再告诉你们。”

刘耀文被宋亚轩塞得嘴里满当当，不得不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停下。

贺峻霖.“要我说，单着没什么意思，该结婚的赶紧结婚，总比一个人强。”

话音刚落，许久不出声的张真源突兀的开口。

张真源.“一个人挺好的，结婚没意思。”

原本喂肉和刚张开嘴的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愣住了，这时马嘉祺端起桌上的酒杯站了起来。

马嘉祺.“今天浩翔和小贺儿结婚，大家干一杯。”

其他六个人都纷纷站了起来，但严浩翔把贺峻霖手中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严浩翔.“阿霖胃不好，酒我替他喝了。”

一个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贺峻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丁程鑫.“都是兄弟，没那么些规矩。”

面对丁程鑫不悦的神色，和看向他时的眨眨眼，张真源最终选择了不再开口。

只是张真源一个人在座位上喝了不少的酒，哪怕酒量再好也会产生醉意。

饭局来到尾声，严浩翔拿起外套为贺峻霖穿好，十指相扣与他们告别。

严浩翔.“这两天天冷，你们赶紧回家，别冻着了。”

贺峻霖.“拜拜，有时间再聚。”

贺峻霖.“宋亚轩儿，你可别忘了请柬啊。”

宋亚轩的胳膊搭着刘耀文的肩膀，随意懒散的招手。

宋亚轩.“放心，第一个就给你。”

马嘉祺.“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群里报平安。”

这俩人走后，宋亚轩也把站着都能打盹的刘耀文横抱进怀里，用口型说了句拜拜便离开了。

这下包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丁程鑫.“没喝多就别装了。”

丁程鑫可以很负责的说他了解每一个人，就凭张真源的酒量，根本不可能醉成这样。

马嘉祺.“阿程，他心里也不好受呀。”

马嘉祺勾起丁程鑫的手指，软乎乎的为张真源说话。

张真源.“我……”

那句话是脱口而出，可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但对于这种场合，就是言语不当。

丁程鑫.“贺儿和翔哥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懂点分寸。”

丁程鑫.“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还需要我教你吗？”

丁程鑫生气的时候最是不好说话，而且他平日里对贺峻霖就有着明面上的偏爱。

张真源.“我没这个意思”

说服自己放手实在太难了，但只要贺峻霖幸福，他哪怕远远看着都会满足。

丁程鑫.“你最好没这个意思。”

丁程鑫倒不是真的怪他，只是人总归要学会放下，不是你的就不要再去触碰，这对谁都好。

马嘉祺.“真源，阿程也是为你好，起码现在你们还能继续做兄弟。”

一场早就众所周知的暗恋，这就是最善良的结果了，因为他们还是兄弟。

张真源.“回去吧。”

丁程鑫捏了捏眉心，看着张真源的背影自是心疼的。

张真源还记得初中时贺峻霖怎么吵着要去祈愿最灵的归元寺看一看，可惜一直都没有时间，等到高中，张真源每次说起，贺峻霖都会选择回避。

张真源一夜未入眠，翻来覆去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眼见着天亮了起来，他更是没了睡意。

他穿好衣服收拾好仪容，拿起车钥匙便向归元寺的山脚下出发，只可惜这一次身边没有重要之人陪伴。

下车后，张真源拍打着上衣裤子，生怕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会玷污这里。

他为佛祖点上三炷香，随后跪在垫子上俯首三拜。

等他站起身，耳边传来了饱经风霜的苍老嗓音。

“孩子，祈的什么愿啊。”

张真源垂下头，悲凉的说道

张真源.“下辈子换他来爱我吧。”

这辈子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唯愿下辈子能再一次相遇。

老和尚早已年迈，满头白发都是岁月的痕迹，他拄着拐杖，看向院子里的一棵枫树。

“你可知，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说的。”

张真源疑惑不解，恰好对上了老和尚的眼睛，他听见老和尚说

“孩子，他早就爱过你了。”

这两句话在张真源的脑海里不停回放，以至于回家后困意来袭，他躺在沙发上，没多久就闭上了眼。

梦中的归元寺充斥着朝代的气息，一身红衣的古风少年一步步走上阶梯，张真源走近了些，未曾想竟是熟悉的面容。

张真源.“贺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贺峻霖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一味的往上走，脚步还有些虚浮无力，总感觉会要随时随风而去，张真源想搀扶，但双手却穿过了贺峻霖的身体。

贺峻霖走进庙宇，接过小和尚手里的立香由烛火点燃，弯腰行拜礼后，将立香插入香炉，双手撩起衣摆屈膝下跪。

贺峻霖其实也没什么愿望。

贺峻霖那就……

贺峻霖下辈子换他来爱我吧。

画面一转，张真源眼睁睁看着贺峻霖手中拿着匕首自刭，他大喊着呼救，却没有人能听见，他看到贺峻霖躺在梦中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男人怀里，自此大梦初醒。

他想起来了，他一切都想起来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任由汗珠挂在额头也不去管，反而是开车再次去往归元寺，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今日一定要去。

果然，贺峻霖就站在那棵枫树下，不同的是，他换上了红色古装，张真源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扭头看到张真源还未稳定的呼吸，心下了然。

等张真源走近，贺峻霖才开口

贺峻霖.“挺神奇的，你我都想起来了。”

这就是贺峻霖从高中起就若即若离的原因，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上一世真的太痛了。

张真源.“是我对不起你。”

贺峻霖摇摇头，前尘往事他早就不愿去想了。

贺峻霖.“张真源，放过彼此吧。”

贺峻霖.“我累了，我想你也一样。”

选择严浩翔并非是退而求其次，而是严浩翔真的爱他，或许贺峻霖现在并没有对严浩翔全心全意，但水滴石穿就总有想通的那一天。

贺峻霖.“这一次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我爱不动了。”

上一世贺峻霖以命为赌注，赌张真源会永生永世记得他，他已经赢了，但他并不开心。

贺峻霖转身离开，却在不远处停留，只听他的声音缓慢，由微风送到张真源的耳边。

#贺峻霖“祝你我，生死不见。”

不管张真源会不会明白，但贺峻霖已然放下，这才是最终的结局。

张真源“本督如你所愿。”

这一刻，他仿若还是那个西厂提督，只可惜物是人非，他终究还是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贺峻霖。

“小贺儿穿着红色古装的衣服来赴最后一次约，张哥也终于算是给了他一个他想要的回答。

如你所愿，心给你，人给你，我不再娶，你也不能再嫁。你要离开，如你所愿，我放下一切，只希望你开心。”

——书评˙不要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