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疆姜领回屋,赵安拉着疆姜的手,完全不顾形象,在屋内欢喜的转了个圈。
安安我先前就想过不止一回了,一定要想尽办法抢到姜姐姐。
安安可惜当时年岁还小,也完全不具备这个能力,更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才能成功。
安安果然长大还是有些好处的,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院子,还可以如此轻易的做到和姜姐姐睡一个屋。
安安我好开心啊!
这几年,赵安其实已经成长了许多,完全在镇上从毛丫头进化成了赵三娘,现在还有许多人叫她秀才娘子,显得文化底蕴是越发丰厚。
但其实,她今年也才不过十七,年龄甚至还达不到疆姜的零头。
在疆姜眼里,这安安的年纪不过十开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幼崽,纵容,爱护,照顾,都是族群中应该的。
疆姜。早知道你这么欢喜,先前就留你睡我屋了。
赵安欢喜完,手脚利索的铺床,晃了晃脑袋。
安安那不一样嘛,其实更多时候和自己努力做到的事情,感觉更有成就感。
语罢,多铺了一床被子后整理整齐,赵安拉着疆姜坐下,得到同意后,伸手替她拆发。
安安其实那时候我看姐姐,也只是觉得你很温柔。
安安是后来看你写的书,一遍遍学习的途中才觉得,其实你这个人,远远是一个温柔所不能概括的。
几年不见,疆姜的发饰还是一样精致,无一处不透露着美与追求美,看上去就和那些空有貌美的美人一样。
温柔,美好,身姿娇弱而易碎。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通过她的文字感受到那份温柔的丰厚,见识的博广,以及身上让人越发想要靠近的,仿佛神性一般的东西。
这话说出去给人都未必有人信。
可是现在每一个认字的孩子,每一个心中有了理想的青年,每一个看过她文字的人,都会无形中有些许这样的感觉。
很多时候,赵安觉得疆姜是神仙,才能通过那么普通的文字,传达出这样的感觉。
说到这个,其实疆姜受之有愧。
疆姜。当时我做的还不够好。
疆姜。虽然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那些文字,那些书籍,也产生了影响。
疆姜。可若我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发展,一定会留下分类更细致的内容。
疆姜的妆发虽然精致,但是落在女儿家手里,知道要从何处开始落手,完全拆下并非难事,很快便梳理平整。
这样柔顺的发丝像绸缎,赵安伸手反复摸了摸。
等到她这边玩了一圈,疆姜伸手压着赵安坐下,如同赵安方才的样子为她梳理。
疆姜。安安倔强的灵魂让她走出了人生新的开端。
打眼一瞧,赵安身上,其实并没有李兴宇和司凤那样维持很好的赤子之心。
通俗来讲,赵安是有野心且有私念的。
她想要活成在目前这个时代未必是人人都赞同的女子模样。
自立自强,或许终身不嫁都可以。
她想赚钱,想盖大房子,想祈镇变成四通八达的繁华之地。
若非生为女子,她的理想是科举入仕。
可即便身为女子,生活在这皇权之下,她仍然以女子之躯,行入仕之事。
这是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坚韧,比当初的疆姜甚至还更有理想。
撇开年纪不说,放下种族差异不谈,即便现在的疆姜,也仍旧佩服这样的气魄。
被自己钦佩了这么久的人夸赞,赵安一张小脸通红,眼眸亮晶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人都不困了。
不过这是她的理想,而非姜姐姐的,所以其实姜姐姐说的这么多已经够了,不必非得加入进来。
将这正事咽下,赵安关切起疆姜另一件事。
安安姜姐姐,其实,我还有个事想问……
小丫头面上不藏事,司凤轻而易举看出她的八卦之情,轻笑。
疆姜。司凤是我心中认定之人。
疆姜。你是我久别重逢的朋友。
疆姜。想问便问吧。
疆姜其实并不是一个喜好将自己的事说与他人听的性情,惯常会按照禀报折子时一样,把事情表述清楚即可。
所以很多细节,对方如果不追问,她就算记忆清晰,也根本不可能说出。
但疆姜不喜八卦,却并不阻止别人八卦,否则也不可能听月老反复念叨那么久,还觉得那个老神仙很亲切了。
听她这么说,赵安就放心了,她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直道。
安安姐姐是否已与那位禹公子同房而住?
这并不是她想要探究人隐私,而是赵安刚刚就多看了一眼,便看清了那位禹公子眸中神色。
赵安已经不是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了,并不难读出那情绪里的羞赧。
别人有没有看出,赵安不知道,赵安只知道,从姜姐姐同样的眼神中,她看出来了,这俩人比面上看到的更亲密。
果然,疆姜点头了!
疆姜。先前身受重伤,他日夜不离照顾。
疆姜。虽非人世意义的同房,但是切实的同进出。
疆姜。若非世俗需要一个婚礼形式,我二人已是夫妻了。
果然是她的姜姐姐,连终身大事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她这不甚在意的念头果然和她最喜欢的姜姐姐如出一辙。
赵安又详细问了疆姜受伤的事,得知之后,当即就改了口。
安安姐夫威武!
疆姜:……
安安在这边改印象,一墙之隔的司凤和李兴宇,两个并不相熟的大男人相对而坐,难免无话。
于是点了灯,干脆继续抄起书来。
耳边时不时传来隔壁笑声,反而成了这宁静夜晚最好的陪伴。
夜色愈深,烛火也晃了几晃,李兴宇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司凤用法力把人挪到了床铺上,悄无声息的上了屋顶。
恰好,巧遇了同样爬上屋顶的疆姜。
——
疆姜:果然在人间这个发型还是太麻烦了,我明天就改,当即越过成亲直接变已婚!
柏麟:我给你准备的婚礼是烫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