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情意相投观点相融一切正好,彼此通透清澈交心交底,再也没有界限之分,从此情爱都为本能。
原本试一副只差一挂鞭炮就能拜堂的场面,却偏偏还有战神这个不解风情的。
她连位置都没移动,刚刚是司凤一把举起疆姜抱起来才换的地儿,战神还立在原处没动。
一袭黑衣这浓浓的墨色中方便隐匿身形,但正常月光下就不是那么难以捕捉,站在那里还是挺明显的。
只不过方才疆姜和司凤两人都没注意到。
这会儿战神看他俩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也就不再客观留时间,而是冷不丁来了句。
褚璇玑是啊,携手共进,一个不小心就是携手赴死,你俩还真是想的开。
有第三人明确在场且出声的情况下,司凤自然不可能再旁如无人的拿翅膀圈着疆姜。
只不过方才战神都看见了,他这会儿也只是将翅膀并在背后,并没有藏起。
禹司凤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可有的时候,有些事,却只求一个尽心尽力。
禹司凤想的开不开都不打紧,如今我也算求仁得仁,便是死又如何。
战神……
褚璇玑我现在突然就不想和你说话了。
褚璇玑疆姜,年轻人容易为了一时之气抛头颅洒热血,这可以理解,但可不能纵着。
褚璇玑你们现在在做的事,又不是离了明天就活不了,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不必这么卯劲。
褚璇玑这也不是必要文死谏的朝堂,你劝起我来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到了自己,一点后手都不顾。
似乎在被这么一刺激后,这具身体里属于褚璇玑的那部分被激发出的更多了些,对战神也产生了影响。
疆姜没有放过这一点微妙之差,长睫微微一动,就紧跟着追了句。
疆姜。也并非全然不顾。
疆姜。我还想着若有机会,定请你和玲珑带着我一起再逛一次人间集会。
疆姜。少阳山挺好,也未必不能久住。
褚璇玑没说话,可面上果然不是毫无变化,神色一瞬间的转换虽短,却仍旧被看得清楚,转而又迅速稳住,冷哼了声。
褚璇玑还有这种俗人想法,那你就努力活着。
疆姜不再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经过试探,疆姜清楚了解到,战神索借由这具身体苏醒的记忆与法力中,并未对褚璇玑的记忆有任何消解。
战神不是夺舍了这具身体,也不是在这具身体上完全以自己的意志苏醒,现在的情况就如同褚璇玑陷入了沉睡。
原本投胎转世就已经是一个新的人,可现在在褚璇玑的这具身体中,灵魂清晰的思想有两个,一个是战神,一个是褚璇玑。
她们原本一体,既是战神,又是褚璇玑,可如今这具身体融合却并不共通。
战神的执念太过明显,作为褚璇玑这一生短短十几二十载那短短时光,不过如同昙花一现,湮没在战神数千年的记忆长河中,只能短暂的激起那么一点涟漪。
以储璇玑的能力和心智,她很少有可能在战神已经控制这具身体的情况下保留如此清晰的记忆与情感。
可因着有疆姜的法力在其中,战神原本的戾气有了中和之机,苏醒的清晰,却并不锋利。
战神完整的保留了褚璇玑的所有记忆与想法,甚至在细微末节处透露些许属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柏麟帝君是想要将战神培养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利器,可感情本就并非可操控之事,战神心中仍然生就了一番柔情。
这份柔情并不明显,但从战神如此小心的保护好了属于褚璇玑的一切也不难看出,那些悲剧本非她所愿,那毫无阴霾的人生,亦是她所想。
疆姜猜测,战神大约是不想活的,她背负了太多,许多事情不是说一句放下,说一句消解就能解决的。
可是她心中仍旧希望褚璇玑可以拥有一段简单人生。
想通这些,疆姜心中对战神亦生出一股怜爱。
人非草木,她现在也不单单是为了要一个公平,满足一个遗憾,也是生出了些许私心,想战神能化解心中郁结,安心开始新生活。
夜色更深。
场面一时无话。
战神感觉到了疆姜眼神中有点别的东西,可是对着这女人,不对,对着这心思傻得不行的女神仙,她这会也说不出话。
于是眼光一转,看到司凤依旧大剌剌放置于背后的大翅膀,眉毛一挑。
褚璇玑金翅鸟。
褚璇玑千年前荣极一时,后来销声匿迹。
褚璇玑原来你们是用了上古封印之法敛去气息,伪装成人,偏安一隅保存下的血脉,也算聪明。
褚璇玑你倒是所有金翅鸟中眼光最好的一个。
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司凤并没有亲眼见过,固然知道里头些许波折,但终归不是当事之人,因此不欲多说。
他半是聪慧听明白,半是装傻只听了后半句,毫不在意地将这句话当成了一句夸赞。
禹司凤多谢夸赞,我也觉得。
褚璇玑……
这天是彻底没有办法好好聊了!
战神本就只是出于好奇而萌生的那点聊天欲望彻底消散,她果然还是和人打不来交道,她还不如去打天谴。
这种情况或许是属于战神的尴尬,但却是疆姜眼中一件应当被捕捉,并泛起笑意的可爱事件。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疆姜轻轻垂下眸去,没有让笑意太过明显,只是当场只有三人,又都不是本人,还是轻而易举被看了个清楚。
战神只觉得自己今天来这么早干嘛,和他们说话干嘛,对方有两个人,她只有一个人,容易吃亏。
不过,这样平静的时光终究不长,时间很快就辗转到了子时。
子时刚过,承平山上空就转了个圈,空气中都无形多了许多柱子。
——
战神:这种氛围,我真的会谢。
疆姜:那就快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