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数千岁的身躯之下,居然还掩藏了一个略带叛逆的灵魂。
司凤笑着捏了捏疆姜的手,牵着疆姜踏过房檐上的瓦片,坐在屋脊之上。
禹司凤是有点。
疆姜。但那都不重要了。
月色很亮,在如铺的发丝上留下点点亮光,疆姜听着司凤呼气声就响在耳畔,忽然觉得,那些事都没有必要去想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望着此刻的司凤,和他一起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下。
疆姜轻笑,将自己挪的与司凤更靠近了些,微微弯了弯脖颈,将脑袋轻轻靠在了司凤肩头。
疆姜。司凤。
一颗脑袋轻轻靠在了自己肩头,虽说几乎察觉不到重量,可司凤还是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在发酥发麻。
先前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疆姜完全不去探究该做什么之后,忽然就顺着心意做出了如上动作。
司凤心中砰砰乱跳,手臂却小心的挪了挪,穿过疆姜后背,轻轻搭在肩头,将人虚揽在怀中。
禹司凤嗯。
当一个脑袋靠上了肩膀之后,没有介意这突然而来的亲近举动,疆姜无师自通的调整了个自己舒适的姿势依偎其中。
疆姜。我喜欢你。
若是眨眼可以调节砰砰作响的心跳,那司凤愿意在此刻累死自己的眼皮。
疆姜却半点不觉得,只感觉随着这句话的倾吐,本人也更加神清气爽,握紧了司凤放在膝头的那只手,将自己也往司凤怀中靠了靠。
疆姜。喜欢这样和你在一起,心绪因你而动,却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甜。
疆姜。本想知道如何会让你更欢喜,可你出现在我身边时,却忽然觉得,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就很好。
甚至觉得就这样坐一夜也挺好。
疆姜将额头往司凤颈边侧了侧,更像是孩童依偎在父兄怀中的姿势。
这样好像显得自己脸皮好厚,一把年纪还像小年轻似的撒娇。
可疆姜分外喜欢这种几乎被完全拥在怀中的感觉。
妥帖,温暖,像是令人沉溺的温床,又像是一堵坚厚的墙,风雨可挡,劫难可抛。
疆姜。我从不觉得劫难风霜会令我惧怕,但靠在你怀中,只有满心安然。
疆姜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塞在了司凤怀中,司凤自然不会将人往外推,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紧紧把人揽在了怀中。
疆姜。司凤,若是将来有机会见到月老,我一定要问他,和你之间的这根红线,要如何明证。
新天条之下,神仙动了情并不是一件致命的伤,相反,还有个月老在背后推波助澜,促成佳偶无数。
不过神仙也不是一动了情便可以罔顾天条法度去圆那段机缘的。
仍然需要以身明证,真情才可能有缘获得一根红线。
这根红线得来也并不容易,可能需要几年,可能需要几十年,抑或是几百年也是有的。
只是情之一事并不归疆姜管,具体细则仍要酌情度量,这事情只有月老知道。
疆姜现在完全不抗拒和月老闲聊了,甚至有些期待聊其她的情事,虽说并不会影响他二人感情,可手上若是有根明证的红线,疆姜才觉得是彻底的名正言顺,无后顾之忧了。
禹司凤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司凤微微挪了挪头的位置,唇角堪堪就在疆姜额边,像是趁人不注意,轻轻落下了一吻似的。
禹司凤待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你不再受任何束缚之时,我们便一同寻你回去的法子。
禹司凤到时候你只需为我引荐月老其人,旁的便不用管了。
这样超过这边时间线的打算,先前还没有提起过。
疆姜。我想要那根红线,怎能不操心呢。
虽说是要双方共同明证心意,但疆姜还是决定先做好准备,她走更难点的那条路。
只不过这事情现在还不急。
疆姜。你放心,只要你与我同出现在南天门外,不出半日,月老必定第一个杀来。
虽然疆姜不说,但司凤成功在心中划上了一笔,这事本该就是他做的啊,疆姜只需要做那个引荐的人就成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禹司凤这是为何。
疆姜。我不知道这里的月老长什么样,但我们那的月老啊,是个一身红衣,说话娇气的老神仙,与七仙女的关系最好,也疼爱我们这些小神仙。
疆姜。我是司法天神一手带上来的女将,用月老的话说,我被真君教的一板一眼,不解风情,好好一个小女儿,教的跟木头似的。
疆姜。真君的外甥媳妇,也就是我先前和你提过的小狐狸,小玉。
疆姜。从样貌来看,我二人年岁并无太大差别,真君也待小玉如亲女。
疆姜。但人家姑娘小小年纪,不说情事开窍,甚至已经成了婚生了孩子,一家半神都投入到维护三界之中。
疆姜。而我连他带来的红线都不愿意看,越是对比,我自然就越是不解风情了。
其实说起来好没道理,又不是非得要动个情成个婚才是好的,神仙自然还是专心致志干实事来的重要。
但是有这观点的人是月老,而且是新天条已改,神仙也可以动凡心之后的月老,自然也会将人间情事提到神仙头上。
连真君都与旧日夫人重归言好,疆姜这种一板一眼的木头神仙自然会引得月老多说几句。
疆姜。若他见了你,必定好一番盘问,你少不得是要从头与他说一番的。
即便见第一面或许没时间聊那么多,但疆姜肯定,月老一定会找一天空闲时间专门来问。
这样费口舌又需要耐心的事情,势必是要交给司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