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仙桃的帮助下,小银花练成了人形,出落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一袭白衣,长发垂然。
柳意欢哇,原来我们小银花还是个小美人啊!
柳意欢不过就是看着年纪还小,像是和我家玉儿差不多的样子。
知道柳意欢心系女儿,疆姜安慰道。
疆姜。柳大哥别急。
疆姜。如今你已经可以运用天眼,随着修为的增进会越发熟练,找到玉儿指日可待。
柳意欢等不及了。
柳意欢几日一次就几日一次吧,再等下去,我人都快疯了。
柳意欢寻女心切,匆匆与疆姜告别。
柳意欢从这个暗道过去就是离泽宫地牢,或者先出去再走正路进,反正姜丫头自有办法,你们先回离泽宫,待我找到玉儿就回去找你们。
疆姜。一路小心。
柳意欢点了点头,身影一转,消失在溶洞尽头。
曾经的一人一蛇如今变成两个姑娘,疆姜本就放轻的语气愈发显得温和。
疆姜。小银花想走哪条路。
小银花扬了扬脑袋,十分习惯成自然的挽主疆姜手臂。
小银花无所谓,反正你都有办法,你把我带出来的,负责把我带回去就行。
话说完,小银花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人形,这么抱着疆姜手臂多像撒娇多像撒娇啊!
小银花一阵羞赧,一咬牙,干脆又变回了蛇形。
小银花你还是这样吧,带着方便。
对这样的小银花,疆姜忍俊不禁。
疆姜。好,那就我选了。
疆姜不喜欢走密道,所以照着上回的路先离开了这地下暗河处,再光明正大的……隐去身形,直接飞入离泽宫。
事先有传音铃,过程中又有小银花,疆姜和禹司凤毫不巧合的在司凤房门外撞了面。
这回的现身,疆姜特意为自己调了个有花瓣的,将她的年岁衬的更稚嫩几分,笑盈盈朝着禹司凤打招呼。
疆姜。司凤。
禹司凤回来了。
疆姜现身司凤见得多了,可这么花哨的作风还是头一回。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司凤认真的看着疆姜裙摆的最后一片花瓣消失,才将视线移回疆姜面上,就看到疆姜如同今日的花瓣一般欲说还休的表情。
又想到先前疆姜的一句“妖知道”,司凤忽然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但,今天的疆姜格外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且不说不罢休。
疆姜。你这会,方便说话吗。
疆姜。我不是有句话要和你说,是有段话想和你说。
疆姜。你若是现在方便,我便现在说,若是你现在不方便,那便你定时间,我赴约。
司凤左右看了看,空旷无人,离泽宫并不是个热情的地方,鲜少有串门的情况。
再加上他近半年来风头正盛,几乎集所有资源于一身,地位比从前更加卓然,暗地里,嫉妒的比羡慕的多,就更不会有人来找他套近乎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适合站在门口就谈长话。
疆姜处事一向稳重,既然这么郑重其事的说是有一长段话要谈,那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至少得请人坐下吧。
禹司凤你若是不介意,可到我屋里说。
司凤面上带着那个并不算好看的情人咒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薄唇看得清楚。
可疆姜还是透过这个丑面具看到了司凤一如往常令自己觉得心安的神色,微微抿了抿唇,放出了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小银花。
疆姜。哪里都可以。
疆姜。不过,小银花你先还给你。
小银花身躯一扭,紧紧的缠了缠疆姜,似乎在闹脾气。
而后刷的一下从疆姜肩头跳到了司凤肩头,亲昵的蹭着手臂划过,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司凤掌心。
司凤一合掌,小银花便被司凤收回袖中。
禹司凤多谢姜姜一路照拂。
疆姜。这哪里需要谢呢,举手之劳。
越是看着司凤,疆姜越能体会到自己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是那么稳定的扎根在心上。
只是从前只顾着以天条正己身,从没往那个方面想过,以至于这么多日子的情感都被自己忽略了。
枉疆姜还一直以心清目明提点司凤,她倒确实是心清目明了,可惜情不明。
原来即便知道所有的条文规法,见识过那么多人情世故,也并不代表当情之一事落在自己身上时也能不走弯路。
疆姜温和着眸子从司凤身边走过,率先踏入房门。
看上去与从前无差,但疆姜自己明白,擦臂而过的那一瞬,她丝毫没有提起半分戒心。
更没有一点儿在克制距离。
她远比自己明白的更早就对司凤动了情。
而她竟然才明了。
司凤跟着疆姜身后半步走入房中,在门口留下结界,不动声色的视察了一遍自己的衣装,确定连头发丝都服帖,才倒了杯茶,示意疆姜坐下说。
禹司凤桃叶青,本是春茶,但我今年发现,放到秋天喝,多了几分醇香,你尝尝。
疆姜没有坐下,只是探出手去,捏起了茶杯。
在司凤几分温和,几分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如同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疆姜。味道清淡,回香典雅,让我这么喝,倒是有些埋没了它的本味。
禹司凤怎么会,你觉得它好,那便是对这茶的最高评价。
放下茶杯,疆姜朝着司凤走近了一步,完全超出了平时日常说话的距离。
在司凤第三次示意“你坐下慢慢说”的眼神中,疆姜抬手摘下了司凤面上的面具,放在桌上,拼出了个坦诚相见的架势。
微微垂首,郑重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布,递给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