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将天眼收为己用的良方,柳意欢也不耽搁,每日都抓紧了时间修炼。
疆姜心中虽然记挂禹司凤,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禹司凤前世为天帝之子,出身本就不凡,若禹司凤这一世是妖,想来也绝非泛泛,而他自幼生长在离泽宫,由宫主所养,那必然也知晓内情。
而观那副宫主,也不像是不知内情的人。
若是这些人都知晓,而禹司凤仍旧可以获得这样的秘法,只怕整个离泽宫的底都别有洞天。
那么照着这个方向去想,柳意欢的身份,只怕也同宗同源。
而天眼与柳意欢身上法力的排斥性就更证明了这一点。
在疆姜心中,神妖固然并不分三六九等,可疆姜也深知法器乃天地灵气锻造的灵物,至纯至洁,妖本质在根基上要使用神器还是有所差别。
此番柳意欢若不能早日将天眼与自身法力融会贯通,往后只怕但凡没有她护着,若是遇到仙兵,对方不必多费力就能将天眼再挖去。
所以即便心中记挂,除却震响传音铃问候一二,也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做法。
柳意欢在抓紧修炼,疆姜抬手送了个结界,带着小银花走远了些,震响了传音铃。
小银花哎,你想我主人啦?
疆姜。你怎么知道。
小银花我研究别人不多,研究你可多了,你也不是一点事都藏不住,但不爱藏,人还不错吧,看样子对我主人也算真心,既然你和我一样对他都真心,那代入我自己,就大概能猜到你怎么想啦。
疆姜将传音铃在小银花眼前转了两圈,禹司凤的声音如阵阵水波一般传来,禹司凤念着疆姜名字的声音就在小银花头周围打转。
禹司凤姜姜。
疆姜依旧在转。
疆姜。嗯,我在听,顺便逗逗你的小银花,它要恼啦。
小银花我当然要恼!想我家主人怎么了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想他啊!
小银花主人主人,疆姜今天想了你好多回,她每次想你的时候眼神才那样转,她今天看到天眼的时候都还想你了呢!
小银花目前的状态,它想说的内容疆姜可以无影响的听到,禹司凤则不用听,他们主宠心意相通,无论隔多远都能感知到。
听到小银花这么说,禹司凤心中渐渐炸开了烟花。
天眼可是或许与疆姜曾经有关的旧物,疆姜的曾经本来完全没有他,可是,若小银花所说属实,疆姜今日看着天眼也想到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对疆姜而言也不只是萍水相逢的小友,而是更重要一些了。
禹司凤当真?
疆姜一把收回传音铃,掌心一阵炽热,却没有刻意找些什么东西来欲盖弥彰。
疆姜。是真的。
心中情感翻涌,随着禹司凤的一句问询,不知是更加沸腾,还是愈加平静,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确实心安不少。
疆姜。司凤,你,最近可好?
禹司凤一切都好。
疆姜。宫中可有人为难?
禹司凤没有。
疆姜。修炼怎样,身体可有不适?
禹司凤都很好,遇安也很好。
虽然说的还是曾经那些话,可是氛围还是有些尴尬。
因为,心不纯。
至少疆姜的心不纯。
柳意欢先前问的那个问题后半段在禹司凤的声音中渐渐苏醒,引得疆姜心中疑问了许久的种子破土而出。
妖爱上神仙。
禹司凤和疆姜。
若柳意欢所说是事实,那么禹司凤对她的许多作为都有了解释。
如此温柔,如此耐心,如此费尽神思,处处为她考量,却又如春风化雨一般毫无攻击性。
司凤对她的感情,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而疆姜也好像才意识到,在这场乱七八糟的境遇中,来的不明不白,留得不清不楚,还被各种时运逼迫她对许多事都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可只有对禹司凤。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客套。
若是挣开疆姜本身套给这段关系的固有想法,许多事情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何在一开始还不相熟之时,疆姜就愿意放任遇安与司凤交好;
为何那日分明还有自己的衣裳,却还是照顾着司凤心情,穿了他送来的那件;
为何司凤说让她不要轻易表明身份,疆姜也只是疑问两句便欣然应下。
那日司凤问的问题,疆姜想,她现在知道答案了。
禹司凤姜姜,怎么不说话?
小银花她在想你,她又走神了!
疆姜回神,戳了戳小银花的脑袋。
疆姜。你又知道了。
禹司凤姜姜?
她没否认!
疆姜。司凤,我在。
看了看周围形势,转过一个弯,禹司凤推开门,将自己的身形靠在书架旁。
禹司凤你们这一路可顺利?
小银花顺利啊,主人你是知道疆姜多厉害的,她本来就是神仙,收服一个法器还不是三两下的事。
小银花现在柳大哥正在将天眼与自身相融合,等他练好了我们就回去。
禹司凤好,谢谢小银花。
疆姜私心一出,伸手送了小银花一个结界。
疆姜。烦你两句话的时间,就今日,请让我先说。
小银花蹦蹦跳跳,疆姜没有去在意它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将传音铃郑重的捏在指尖。
集知书守礼和任性自为于一体,像平时的她,却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