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宁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颤着手翻开了那本言情小说。
书里的情节不断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那全红的手机屏幕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痛,绝望,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祈母的声音。
“宁宁,该吃饭了,别光顾着学习了。”
祈玉宁猛地回神,都过去了,对,都过去了,她不会再活成以前的样子了。
她妈妈也还没走,她完全有能力可以改变一切。
这样想着,她看这些文字的时候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书本,高声回答:“来了!”
虽然饭菜十分丰盛,但这一餐吃的并不开心。
祈父已经出差在外一周没回来了。他之前说开学要送她去学校,弥补一下高一时没送成的缺憾。
但一周前突然接到了一个国际合作,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出差了。
祈家很富裕,但这富裕是祈父东奔西走挣来的。早些年祈母也在外边奔波,但在生了祈玉宁之后身体留了些病根,祈父不舍得让她奔走了。
外边的人都羡慕她家境富裕,可祈玉宁又何尝不羡慕他们每天都能和父亲见面。
祈母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你爸说在你正式开学前是能赶回来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特意回来一趟。”
虽然上辈子她好像因为祈父没有按时回来闹了许久。那时候小,脾气又被养的娇,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的可笑。
祈玉宁就着红烧肉扒了一口饭,顺口问了一句,“妈,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医生说明天下午之前能出来。”祈母一边回着一边又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趁着还在家多吃一点,去学校可就吃不到了。”
祈玉宁点点头,确实,学校那红烧肉一点都不好吃。
等等,她不是在问体检报告吗?
在内心唾弃了自己一番,表面上还是十分自然地说着:“我明天陪你去拿。”
“好。”祈母笑了笑。
这之后就是两人相互夹菜,期间祈玉宁还说了些在学校的闲闻逸事,倒是逗得祈母开心了不少。
最后洗碗的时候,祈玉宁是抢着洗的,但不出意外的被祈母轰出了厨房。
还伴随着祈母的笑骂声,“真叫你干了,我的碗都不保。”
她上次洗碗的时候是不小心砸了个盘子,但那是意外不是么?
可一对上祈母的眼睛,祈玉宁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哼哼唧唧的回了卧室准备去看那本奇怪的书。
今天晚上她暂时不卷了,她要搞明白那本书是个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
为了完成昨天的豪情壮志,她硬生生看到了凌晨三点,看完才睡。
现在是早上八点,她对着镜子洗漱,眼眶下的黑眼圈实在是太过扎眼。
“这要是不好好遮一下又要挨麻麻的训。”祈玉宁小声嘀咕着,拿起了遮瑕往眼下抹,“还好没肿,不然真遮不住。”
等她收拾好一切下楼的时候,祈母在客厅里插花。
“起了啊,”祈母瞧了一眼祈玉宁,随后继续摆弄自己的花束,“早饭在锅里,还热着。吃完出来瞧瞧我最近学的插花。”
祈玉宁伸了个懒腰,眼睛还有些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应下:“好。”
她草草的吃了个早饭,就凑到了祈母身边。
“妈,你这副花放得太多了,还有这里,同色太多了,显得太密集了。你试试这样……”
祈玉宁指挥着祈母修剪花束,最后总算是把那花束抢救了回来。
祈母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
祈玉宁愣了愣,有些迟疑地问:“这该不会是你们插花课的作业吧?”
对此,祈母只是笑了笑。
……
祈玉宁沉默着沉默着也就接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祈母的插花课作业,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参与。
“哦对了,”祈母一边整理花束一边说,“李医生说十点能出结果,你真的要跟去?”
祈玉宁登时一个激灵,“去!”
要是不去这笨蛋妈咪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祈玉宁出门前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可一坐到车上,沾了柔软的靠椅,眼皮那是越来越重了。
祈母在举着手机给她念叨着插花课程。一开始她还听的认真,可后来,就变成了偶尔点一下头。
太困了,撑不住了。
祈母讲着讲着也发现了不对劲,无奈的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关了手机,看着自己女儿的睡颜。
她的学业这么重吗?最近还是好好给她补补营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