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声、梦境、皮外伤

“刀山火海和枪林弹雨我都经历过。”

“那没什么可怕的。你只需要将你的后背交给我。”

“玛尔塔，我想保护你。我想能够一直站在你身边。我想拥有能够爱你的资格。”

“我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等着我。”

（玛莉亚）

我等了许久，久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祖母才终于起身。

这时我看见祖母露出很满足的、平和的笑容。她全身仿佛都散发着光芒。

祖母轻轻拍拍我的肩，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而我也下定了这个决心。

我蹲下身来，直面着那块冰冷的墓碑。

我和照片上露出爽朗笑容的祖父对视着，用手触摸 ，感受那冰冷的温度。

这时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祖父是真的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的心头又涌起一阵难过，但盯着那张照片，我又想起我今天来的目的。

“祖父啊，如果您真的可以听到的话，请接受我这迟来的道歉吧！”

“对于我幼时犯下的错，我并没有及时抓住机会去跟您道歉，相反，我不愿意去面对您。”

“结果连您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能见到。”

“祖母很想您，爸爸妈妈也很想您，我们都很想您。”

“您一定要在天堂过的开心哦。”

说到最后，我早已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祖母将她那带有芳香的手帕递给我擦眼泪，然后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冲我张开双臂敞开怀抱。

我扑进祖母的怀里，泣不成声。

是的，我做到了。可我也清楚的明白，祖父听不到的。

亲爱的祖父啊，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常来我的梦境里做客吧。

仅仅是这样就好。

我突然想起，还没问祖母为什么今天会打扮成这个样子，祖母凝视着远方的群山，像是在出神，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今天是我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其实也没什么，祖母一点小心思罢了。虽然那老头子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但我还是想穿给他看。”

祖母最后看了几秒照片上的祖父，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去。

我跟着祖母的脚步，慢慢地走向那条来时的小路。

（玛尔塔）

“那他受的伤严重吗？”

眼前的女军医恢复成认真工作的神情。

“如果真的严重到那个程度的话，就不会只让我给他在这里配药了。”

“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是，雇佣兵这活儿居然会那么惨。”

“他的胳膊上是大大小小的旧伤。”

我实在无法将那天在雪地里朝着我微笑的少年和那种灰暗的日子联系起来。

我觉得他不应该经历那种日子，他应该属于阳光的啊。

但是我更清楚的是，一旦开战，我们所有人要经历的无非就是那样。

“对了，你的考核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今天晚上。”

艾米丽冲我露出一个祝福的微笑，“那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女孩。”

“我现在要出去寄封信，回见。”

我微笑着朝艾米丽摆摆手告别。

但我没注意到是，那信封上的收件人，正是前不久父亲为我安排的相亲对象，莱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