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还是该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楼俞年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阿凉,你可知今日我是要将你送回宫中的?”
沈凉一蹶不振的低着头,刚长了些许肉肉的小手紧紧撰着一角,心脏疼得厉害。
果然,最终还是逃不过被抛弃的结局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俞年,眼睛里的光在这是好似都消散了。
“不要难过好吗阿凉?此行正是为你而行。便是今后不能再来,我也会常去看你的……”
楼俞年摸了摸沈凉的脑袋,痛心疾首道。
沈凉缓缓点了点头,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盯着楼俞年,好似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好在可怖的眼神被长长的刘海遮挡住,幸而楼俞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当他是过于难过了。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
一伙人甚是高调的进了宫。
楼俞年坐在马车上无力扶额。
“你说这可真是奇怪啊,好好的,那个野种怎么就不见了呢?这都几个月了也不见人影,不会是让谁……”
“嘘!你管他呢!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丢了正好!省事!”
“要是皇上问起来该怎么办啊?到时候受罪的可是我们这些下人……”
“我呸!那个死野仔自己不见了凭什么怪我们?再者说,你觉得他那个便宜父亲会管他吗?要是对他还有一点亲情绝不会让他待在冷宫被我们玩弄……”
站在冷宫门前就听见两人叽叽喳喳个不停,说得难听了点,可这意思也八九不离十了。
楼俞年大手一挥,拉着沈凉直接推门而入。
“这,你这小野种怎么回来了?”
“左相大人……”
两人连忙慌慌张张跪下行礼。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就是这样伺候皇子的是吗,嗯?喜欢背后嚼舌根吧?要不要把你们的舌头也给拔了?”
楼俞年眼神锋利的望向他们,语气中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不不不,左相大人,冤枉啊,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呀……”
两人惨叫声此起彼伏的传来,沈凉眼睛也不眨一下,看来是恨足了他们。
“阿凉,这些我都会为你铲平的,别怕……”
楼俞年抱起沈凉,温柔的对他说道,仿佛刚才那个发怒的男人与他毫不相干。
“哥哥我不怕你,我最喜欢你了!”
沈凉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楼俞年摸了沈凉的摸头。没察觉这个笑容有多么的诡异……
“乖孩子,我也最喜欢阿凉。”
楼俞年牵着沈凉缓缓地走进主殿,看清楚房内的情况后,楼俞年也没这么无语过。
一缕阳光,直撒屋内(因为房屋破烂,所以阳光直射)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音。
墙壁上深深的裂痕,很久没有再修了,床是用捡来的茅草铺的,衣服缝缝补补,很多的补丁。
远远望去这屋好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呼吸之间就会轰然倒下,支撑屋顶的梁架上布满了深且长的裂纹,颤巍巍的支撑着破旧的屋顶,屋里的空气带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