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山道

一睁眼，是陌生的房间，简约轻奢的风格，和旁边一眼见山的落地窗。眼前朦胧，手心还泛着疼。虞烈撑床坐起，是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留神呆在窗外的山，过往的鸟雀。

门响两声，高挑人影走进，虞烈仍是在看着风景。山雀把午饭放在床头，拉把木椅坐在床边顺人眼光方向看去。虞烈撇了一眼又回到窗外，怎么看怎么像个倔脾气的小孩，这一眼撇的山雀一愣：“你都几岁了，怎么和个小屁孩一样闹脾气。”

“38岁”语气无波澜。

人老实回答又让山雀噎住。虞烈拇指摩挲掌心绷带，知道是山雀救了他，可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两人一起愣了会，房间内充斥尴尬氛围。

“那个，是我下手重了，很抱歉。”山雀先启齿

“你丫的下手太狠了，为什么不趁我晕过去直接杀了我，顺便把货补上。”

“目光总得长远，日后还得要合作，再说黑吃黑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钱，剩下的70％，还有这伤，怎么也得意思点。这头，这手，还有腿，怎么也好几个月不能干活。”虞烈摊平手掌。

“你是无赖吗？我没拿着货，咱俩一起被捞了，改天捅了DK再说”山雀寻思寻思，伤是自己打出来了，但也不乐意给这无赖钱“包吃包住带我家养两个星期的伤”

虞烈捏着想着人说的也对，这两天催债的估计快坐不住了，回家也是个麻烦。“行，五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也没伤到骨头，三个月，最多了，别逼我再揍你。”

听着人威胁，虞烈再妥协了，闻着好久床边儿饭香也早坐不住了，不再绷着一脸忧怨，乐呵呵端来。是份三鲜炒米，大颗虾仁是怪诱人，右手不便拿勺都在刺痛。山雀看人蠢样，把人手中碗勺抢来“我来吧”。虞烈瞧人反应，脸上漫出痞笑“老子没费，能自己吃。”趁人说话张嘴间隙舀一勺饭塞在嘴里，虞烈被突入口中的炒饭吓着呛了几嗓咳嗽。

“好好吃饭，别说话。”

不得不说山雀做饭真的好吃，香糯饭粒伴着甜虾玉米囫囵入口，味蕾上漫香甜享受。虞烈把嘴张个大的，示意让人喂饭。山雀笑他“真不要脸。”

山雀的手艺确实无可挑剔，喂着饭，瞧人笨拙，不禁要刻意掩藏笑容。

—————————

两个星期匆匆过去，两人慢慢熟悉有对方的生活，山雀依旧匆匆忙忙，忙着生意，忙着DK的事情，虞烈相反，吃喝不愁，整天大大咧咧仗着自己是病号使唤山雀，但虞烈的手脚已经能够活动。

一杯香茶撑一天，山雀难免疲惫，因年龄也有些花眼，靠在椅背上捻捏眉头，浑然不知桌上的茶被偷偷来的虞烈喝掉。虞烈就静静喝着茶，看着眼前疲惫的人，他咋咋舌头小声抱怨茶苦才惊动了山雀，山雀淡漠地看着虞烈“真是蠢，怎么还来偷喝我的茶。”虞烈把茶杯放下，手背蹭蹭嘴再把茶杯推回人面前“我不喝了，也不习惯，你喝吧。”

“不要，你喝过”

“老山雀你还嫌弃我呢”

虞烈顿了顿，品了一下山雀这个称呼，想着之前一直到猎虎山雀的叫着，难免奇怪。“我说，老山雀你叫啥名，我叫虞烈，虞烈的虞，虞烈的烈。”山雀被人主动惊着，报了真名等于绝对信任，绝对信任也就等于不要命，也被这傻子逗笑了，只是两个星期简单点同居就剥夺的信任，还真是个只有年龄在长大的小孩子。“陈山道，山林的山，道路的道。”

他的话里是不掩笑意的，在嘲笑虞烈的蠢或者是欣喜他的天真。两人都是过生活磨砺的人，陈山道只长他两岁，却更显得历尽风霜，虞烈不一样，像个二十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