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老嬷嬷听着没声了,急忙出来叫人烧热水,说是要生了。
“雪儿怎么样了?”易司哲拦住老嬷嬷。
老嬷嬷不停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不太好,夫人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早产了,胎位又不正,恐怕会难产啊。”
老嬷嬷吓得发抖,一会是打打杀杀,一会又是难产,这夫人又是王爷的心头宝,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还怎么活?
易司哲就要往房间里冲,被下人拦住。
“王爷产房血腥您进不得!”
宁安瑾此时缓过神,落羽不知从哪搬来个圆凳给她坐着,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失血此刻更白了。
“去请殿主来吧。”
她清冷的声音有些虚弱。
易司哲看向宁安瑾,“不是说给我锦囊吗?”
落羽:……
宁安瑾抬眸,眼里带着戏谑,“侧妃难产,这个时候请殿主来为她接生更稳妥些,毕竟是第一个皇子,本妃还是希望母子平安才好。况且锦囊和殿主的问诊二者孰轻孰重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话里话外都在说易司哲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易司哲被说的有些尴尬,只得又催着下人去厨房烧水。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顶金光四射的华丽轿子被抬进来,大侍女示意众人低头,只见一双金丝刺绣鞋从视线路过。
众人不敢抬头,也瞧不清来人的面容。
“今日之事是我天穹殿的疏忽,宁小姐放心,本殿自会给个交代。”那道女声庄重威严。
“有劳殿主了,只是眼下侧妃难产,还需殿主多操劳。”宁安瑾安安静静坐着面上带着笑,千觅也带着笑,也没人敢抬头窥探。
前脚人刚进去,后脚就听辛幻雪尖利的叫声。
“你是谁!出去!我要王妈!”
“辛姑娘莫要冲撞了殿主!”
没一会里面安静下来,大侍女出来指挥着屋外的丫鬟烧水。
侍女如流水一般进进出出,热水血水交替进出,里间不断传出辛幻雪虚弱的呼喊,似是不想诊治。
易司哲急的在门口跺脚,几次想要进去又克制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辛幻雪的叫喊越凄厉,一碗一碗的名贵药汤不要钱似的往里送。
因着是男子,不便进产房,易司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转头一看,却见宁安瑾喝着热茶,身上披着不知哪来的大红披风。
“王妃可是好大的闲心!”
宁安瑾没急着回答,反而是吹了吹茶水,慢慢地喝了几口,“这世间最好的医师都在这了,本妃再着急又有何用?我这一身伤也不知有没有命抱抱妹妹的小皇子?”
夜风拂过,撩起她耳边杂乱的碎发,颈间满是细碎的血痕。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惨的尖叫响彻天际。
房门打开,一股极其腥臭地血腥味扑面而来,引的众人连连后退。
“怎么样了!”易司哲看着那老嬷嬷说道。
只见那老嬷嬷哆哆嗦嗦地从里面挪出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王……王爷,还请您亲自去看看吧!”
易司哲心跳一滞,忙不迭冲进去,宁安瑾用一方丝帕捂着口鼻,由一个小丫鬟扶着也跟了进去。
没等宁安瑾看清屋内的情形就见易司哲连连后退,宁安瑾更好奇了,连忙走至床前。
只见大侍女怀里抱着一个包布包着的婴儿,满脸皱纹倒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面目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辛幻雪晕死在床榻上,一条金黄色的蟒蛇被一把纯金的匕首钉在地上,蛇胆已被取出。
宁安瑾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婴儿的鼻息,将手收了回来。
“敢问殿主这是何情况?”
殿主在金盆里洗着手,语气带着明显的玩味。
“这是一种西域特有的巫蛊,养蛊者怀孕后吞下幼蛇,以婴儿的精气孕养,待怀胎十月分娩时成蛇育出,婴儿也死了。这种方式养大的蛇通人性,听命于母体。”
她又指了指地上的蛇,“这是西域皇室独有的黄金蟒,我们天穹殿里可没有。”
千觅在面具之下的嘴角弯了弯,对易司哲戏谑到“莫不是王爷惹了西域皇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