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清算恩怨，诸谋划未来（上）

待哨子压着聂若菱回到宫中时，方诸也将逃走的昶王活捉了回来。

确认缇兰没有性命之忧后，帝旭选择了先审问聂若菱。

【地点】：金城宫，偏殿

“当年，汾阳郡王因为追随仪王叛乱被诛了九族。你是漏网之鱼，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侥幸。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偏要来给别人做叛乱的棋子？”方诸问。

“若不是知道你和鄢陵帝姬是表姐妹，朕还真想不到他们是从何处寻得你这么一个样貌这般相似之人。”帝旭道。

“反正你们已经都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即使到了如此地步，聂若菱的语气里也还是充满了不屑。

“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朕或许可以留你性命。”帝旭道。

天知道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其实是冤枉了弟弟。

闻言，聂若菱冷笑了一声后道：“你本就是僭帝，就算今日我杀不了你。来日，你也早晚会遭报应的！”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头上的发簪并插进了自己的脖子。

看着自戕在自己面前的聂若菱，帝旭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解决完这个，他就该去面对自己的亲弟弟了。

天知道，今日在帝姬府装死时，听到平日里皇兄皇兄叫着他的褚季昶说的那些话，他是差点真的要吐血了。

“陛下。”看着手下把聂若菱的尸体抬走后，方诸看向帝旭。

“鉴明，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帝旭道。

“那昶王？”

“先下狱吧。”帝旭道。

“臣遵旨。那臣就先告退了。”方诸说完，拱手一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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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昭明宫

（书房）

“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回瀚州去？”给自己和徒儿一人盛了一杯茶后，方诸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回瀚州？师傅您的意思是？”

“昶王在注辇为质多年，今日苏鸣带来的杀手虽是鹄库装扮，但从样貌和身形上看却是注辇人。我推测，此事背后，怕是与注辇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你应该明白，就算我们手上的证据确凿，不到生死攸关的那一步，陛下也是断然不会轻易与注辇开战。”

“徒儿明白。而且西南沿海有诸多小国，一旦冒然开战，其余诸国就很可能会借机生事。”方卓英道。

“不错。”方诸说着，示意方卓英喝茶。“所以为师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保证万一西南起了战事，朝廷不会同时再被黄泉关掣肘。黄泉关虽也是大徵的命脉，但最大的威胁却只有鹄库。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曾经多次在想，该什么时候让你回去。现在看来，也许是时候了。这些年，我一直命人装作你，和鹄库右菩敦王额尔济保持着联系。路也铺的差不多了。”

“师傅既然已经有了计划，徒儿听命便是。”方卓英放下茶杯后拱手一礼道：“师傅放心，我们鹄库男儿知恩图报，不移不易。”

“别急。”方诸抬手制止道：“我也不是要你马上就回去。你且收拾一下，明日我便会让陛下暗中下一道密旨。你带着密旨，先赶往黄泉关。之后听我的命令，再见机行事。”方诸说着，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徒儿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不过师傅，徒儿有一事”

“我知道。你放心，接下来这段时日，为师会命人替你照看好她。但规矩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们未来的命运如何，全看你自己如何。”方诸一边说着，一边为徒弟的茶杯续了水。

是承诺，也是威胁。

“徒儿明白。徒儿谢过师傅。”卓英道。

“不必谢我。记住，若是你做了糊涂事，那为师照样也会让她立时就从这世上消失。”他原本是想了结了柘榴的。毕竟有牵挂就会有软肋，有软肋就容易有性命之忧。

但终究还是不忍心让自己这个本就背负了太多的大徒弟，再多背负一份痛苦。

“徒儿记住了。”跟在方诸身边这么多年，这点他自然明白。“对了师傅，海市她？”

“她现在是安全的，你不必担心。好了，如果没有旁的事情，就回屋去收拾东西吧。”方诸一句话，就堵住了卓英接下来想说话的机会。

“是，徒儿遵命。”

卓英刚起身，门口传来了哨子的声音：“公爷，属下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