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徵烽烟乍起

【地点】：城郊新兵营

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海市训练起来格外的拼命。

跑步别人十圈，她就二十圈。

射箭别人射两百支，她就射五百支。

短短不过一周的时间，新兵营里但凡有头有脸的士兵，就都已经被她在演武场上挑战了一遍。

（晚上）

“海市，你到底怎么了？”将原本还在练习长枪的海市拉回帐篷后，方卓英眉头微皱问。

“什么怎么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海市顾左右而言他道。

“方海市！你哥我不是傻子。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看得出来你情绪不对！”方卓英向来是个急性子，索性直言道。

“我怎么情绪不对了？”话已至此，海市也不再伪装。

“张军侯都跟我说了，你自从来了这新兵营，就没日没夜的在校场上操练，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突然跑来找你？方海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你这么作践！”

“可行伍之人若不勤加操练，如何能得进益？况且我病了也好伤了也罢，这里又有谁会真正在意？”海市露出自嘲一笑后道。

“你说得这叫什么话？我和师傅怎会不在意你？”方卓英情急道：“这些年师傅待你我如同亲子，待你更是关心入微。霁风馆上上下下谁不看在眼里？方海市，你说话要讲良心！”

“可在我心里，清海公，方鉴明方大人，从来都不是我的父亲。”海市的语气坚定又倔强。

“方海市！你怎么说话呢？师傅虽不是你我的生父，但自古养育之恩大过天。你难道忘了，当初拜师的时候，你说过要一辈子在师傅膝前尽忠尽孝的。”方卓英气急败坏道。

“可我现在后悔了可以吗？！”海市情绪失控道：“方卓英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

方卓英纵然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了海市的这句话里有一丝不同的意味。

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营帐。

……

————————————

一个月后

【地点】：金城宫

“陛下，清海公求见。”

“让他进来。”帝旭说着，将怀里的小兔子扔到了一边。

“陛下。”

“又出什么事了吗？”

“回陛下。臣刚收到奏报，三日前，瀚州多地已经纷纷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才九月就下雪了？”帝旭闻言，一脸的难以置信。

“陛下，今年瀚州的雪比往年下的更早，鹄库人的冬天定然也会比往年更加难挨。虽然鹄库左右部向来不合。但臣担心，他们会为了黄泉关那十三万人过冬的口粮，而合力攻打黄泉关。”方诸分析道。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鹄库分为左右两部，但到底都是鹄库人。说吧，你有什么想法。”帝旭看向方诸道。

“陛下，请恕臣直言。自从先前陛下派遣汤乾自将军前往黄泉关后，霁风馆在瀚州一带的细作线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情况。有的失了音讯，有的消息回报严重迟缓。所以臣怀疑”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帝旭打断了方诸的话，眉头紧皱道。

“陛下先别急，容臣把话说完。”方诸道。

“你说。”

“臣之所以没有向陛下禀报，一来是因为手中并没有确切的实证，担心如果冒然另派他人前去黄泉关接管，会伤了汤将军的心。他虽与昶王殿下一同在注辇生活多年，但到底还是我大徵子民。二来是臣想着，此事也有可能是尼华罗与吐火鲁从中作梗。毕竟先前他们假扮其他异族在我大徵边境生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边境苦寒，他们若以物资或者金银相赠，想要收买几名我们派出去的细作，也并非是绝不可能之事。”方诸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