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得说吴素的办事效率真的高的离谱，出门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已经被连人带床安置在了陈晋旁边。
陈晋日常往脸上招呼着各种新鲜的彩妆，一双原本就大的眼睛上经常贴着厚重的假睫毛脸颊也经常涂得比猴屁股还要红些，穿着那些颇为繁复的小裙子，若不是脸长得精致倒是有些滑稽的感觉；现下素着一张脸躺在素白的病床上，一双原本精力充沛的眼睛此刻半睁着倒是多了一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娇媚感。
谢烟颐赞扬地说：“你还是素颜比较好看。”
陈晋无神的眼睛凝了凝，一双猫眼咕噜噜地盯着谢烟颐，谢烟颐咋舌，只怕是自己说错了话，正要开口解释。
陈晋眸光一闪，说：“那我以后便不化妆了。”
谢烟颐只得吞下自己要解释的话，干巴巴地回道：“你要是喜欢化倒也可以化的，我只是胡说八道。”
陈晋闻言忙道：“不，你不喜欢我就不化。”
谢烟颐惊了一跳：“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确实不喜欢陈晋那滑稽的妆容，但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便不让别人做这件事好像也很专制。
谢烟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移开视线，她这个地方，刚巧能看见外面盛开的乒乓菊，大大的脑袋在微风的吹拂下像个小孩在躺椅里睡着了无意识地点着头。
但谢烟颐总觉得陈晋在盯着她，不管她看哪里，总也忽视不了这个眼神，她正面撞上那双专注又欣喜的眸子，像极了一只专注地盯着激光玩的小猫咪，谢烟颐一阵无语，她不知道住院有什么可欢喜的。
“看够没有？”
“我总觉得你不是凡人，你是仙女吧？怎么会长这么好看的？”陈晋眯着眼睛笑道。
谢烟颐的脸爬上一抹飞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之前还想找人打我来着，因为我把你救了就背着良心来奉承我么？不需要，你妈妈给钱了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陈晋哈哈一笑，然后表情立刻又狰狞起来，大概是笑得时候会牵扯到她摔了的胸骨上。
她喘着气笑着说：“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漂亮，只是你坏了我的事，我得找回面子而已，况且我不是最终没打你么？”
谢烟颐拧了一把眉头轻哼了一声：“那还不是我拍马屁拍的及时？”
“你怎么知道我要打你的？占卜么？”她好奇地问。
“不能随便用卦的，姐姐。”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隔壁器材室听见的。”
陈晋听完不淡定了，挣扎了一下把身子转向谢烟颐，咬牙忍痛道：“你跟踪我？”
谢烟颐撇了撇嘴，耍赖道：“可没有这回事，我只是碰巧在器材室，拿把凳子，谁知就听见某人在密谋怎么打我。”
“撒谎。”陈晋微眯着眼睛盯着谢烟颐，像极了猫盯着老鼠时的那种志在必得的压迫感。
谢烟颐被盯得脸上一阵发烫，忙别过脸去。
“其实，被红鬼附身的时候我的意识是清醒的。”
听见陈晋这么说她扭过头看着陈晋，她知道人被附身之后，意识会被红鬼侵袭，所以所有举动都不由自己控制，她便把这种侵袭理解成原生意识被红鬼封起来，原生意识不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如果自始至终陈晋的意识都是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红鬼的操纵下伤害那么多人到底会是个什么感受呢？
陈晋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般看着我，倒也发让我觉得对不住你。”
“嗯？对不起我？为什么？”
“你为了不伤到我的肉身，一直都在尽可能的采取防守措施，并没有直接攻击我，而我的意识清醒着，却只能任由着我的身体一直刺伤你，招招致命。”
谢烟颐听罢看着天花神色怅然地说：“我收了钱，自该保护雇主的生命安全，你不用自责，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陈晋不满地啧了一下，说：“行！你就是活该受伤。”
谢烟颐听罢也不言语，陈晋半晌没得到回答还以为这句话伤到了谢烟颐，赶忙找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术数？”
谢烟颐把视线从天花板移到窗户外，斟酌了半天回道：“嗯...大概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陈晋瞪圆了眼睛，惊诧地说：“你唬我！刚出生什么也不懂怎么学？”
谢烟颐并没有解释如何学习，只道:“我从不曾唬过你，但这事，我却不知从何与你解释。”
陈晋听罢眉头一掀:“行了，你不用解释，我们这个境界的人也不懂你们那些门门道道，你以后也会从事这一行吗？”
谢烟颐愣了一下，怅然道：“不会吧，这一行从古至今就没有女孩，我帮你，只是出于你是我朋友的道义层面上。况且...”说到这里，她的神色便更落寞了。
陈晋追问道：“况且什么？”
“没什么。”
“你不说就算了，那咱就不做这一行，这一行确实不适合女生做，你看看多危险啊。”
谢烟颐收回目光，看着陈晋，半晌后回道：“嗯。我累了，睡会，你安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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