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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良陈美瑾虚设

应是良陈美瑾虚设

“阮瑾东,我们分手吧!”赵雪看着眼前落魄的人,眼神坚决。

他愣住了,眼神洞若,她又说:“现在阮氏岌岌可危,爸妈也不想我再和你有什么牵扯,当初为了两家的利益,现在……我也可以自由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试着去爱上你,但我心里只有林凯,我要去法国找他了。再见,各自珍重吧。”

他望着那一抹背影,长长的裙摆被风吹动着,直到她消失在风里。他紧握拳头,他的赵雪,那令他爱地深沉的女孩终究还是离开他了。阮氏与赵氏是商业帝国中最有势力的两家,两家儿女郎才女貌,况且两家还是世交,多少人盼着他们联姻。可惜阮氏被人陷害软件抄袭,阮父作为董事长向来不愿诚信遭半点诬陷,但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仿佛一切都成定局,在重压下跳楼自杀了。阮母受不了刺激,得了精神病,送进了疗养院。阮瑾东二十六岁,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他的肩上。赵雪赵氏千金性格温顺,为人友善,从大学到现在七年,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懦弱”,为了父母和家族利益被迫放弃真爱和他在一起,这些年她也努力了,但奈何她还是忘不了那个绘画少年。如今阮氏遇难,赵氏不肯出手相助,反而与之撇清关系。还有一个集团等着他去拯救,那是父亲毕生的心血,他还要为父洗冤!那天阮瑾东喝了很多酒,像是在同过去告别,包括自己。此后他若变了一个人,收起了眼中的清纯,变得深沉,栗色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一身西装革履。他没有时间和经理去伤感自己的遭遇,至少他认清了世道,在你好的时候所有人都来巴结你,一旦你遇到困难,所有人都避着你,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两年后

阮氏成功崛起于商业帝国,成功上市,实力碾压赵氏和其他公司。两年间,阮瑾东为父洗清冤屈将不法分子送入监狱,功成名就成为商界首屈一指的奇才。

“可可。”一个声音喊道。

“唉!”陈可可跑上前,“薇薇姐,有什么事吗?”

“经理要和老板开会,需要一份人力资源报告,你送过去吧。”

陈可可接过文件:“保证完成任务!”露齿一笑,梨涡若隐若现,煞是可爱。

陈可可出了电梯急匆匆跑去办公室,刚到门口就撞了人,资料撒了一地,她忙低头:“对不起,对不起……”蹲下去捡资料。阮瑾东看着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大学他和赵雪第一次见面,慌忙中撞了人,她手里的画撒了一地,他忙道声对不起俯身帮她捡画。女孩一身白色长裙,挽个丸子头,那是他第一次见赵雪,算是一见钟情吧。

“你干什么?”阮瑾东被身旁中年男人的声音叫醒,他吼道:“还想不想干了?”于是回头看看阮瑾东:“阮董,你没事吧?”

陈可可上手紧抱资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经理!”

阮瑾东见眼前的人,一件白衬衫,一件深色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运动鞋,扎个丸子头,胸前挂一个工作牌,倒不像自己的员工,更像个大学生。问身旁的人:“她是谁?”和当年的赵雪很像,这是在睹人思人?

“阮董,她是我们人力部新来的员工,前几天才转正呢!”中年男人回道。

“没事,开会吧。”阮瑾东看了一眼陈可可。

两人进了会议室,陈可可在他们背后做一个俏皮鬼脸,冲她的部门经理吐吐舌头,却立马回神:“等等!经理叫他阮董,难道我撞了……”她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完了!呜~”一路咆哮着回去。

见她颓废地坐在位置上,韩露和刘晓贝蹭上去:“怎么了?”

她一脸苦相:“露露姐,我可能要背老板炒鱿鱼了。呜呜呜”

“怎么了嘛?”刘晓贝问。

陈可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们,“老板那张冷冰冰的脸跟苦瓜似的,眼神也冷冷的,现在想想我都打哆嗦。完了,我忘完了!”

“一开始叫你去送资料就是九死一生,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老板是一座冰山?出一点错就杀人于无形!”韩露说:“给老板送资料就你这种新人小白乐意了。”

“啊?那怎么办?”陈可可一脸无辜。

过了几天也没什么动静,陈可可也就没在意了。

某天阮瑾东在办公室做完项目审核,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是他和赵雪,但却想起来前几天撞他的女孩,于是在电脑上调取她的资料。

“陈可可!”凶神恶煞的经理来喊她:“老板叫你去一趟。”

“哦。”陈可可一脸生无可恋,“完了,要被炒了!”

她敲敲门,“进。”他的办公室简约而不失精致有股淡淡的薄荷香。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老板,您找我。”

“嗯。”他抬头看她,今天她没扎丸子头一头秀发散于肩头,说:“坐吧。”

她乖乖坐下,隔着桌子,他问:“听说人力部只招一个人,你觉得是什么让你被录取了?”

“个人能力吧!”她自信一笑:“211工程学校研究生毕业,获得过很多奖,因为这份能力才被公司看上的吧。”但瞬间她就一脸苦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但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他一听撇嘴一笑:“你这么自信啊?你都说了自己很优秀也很努力,阮氏要的就是人才,怎么会被炒呢?还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炒了你?”

“因为,那天我不是撞了你吗……”小声喃喃。

他彻底被她的傻劲逗笑了:“我就这么小气吗?”他看了看日程表:“今晚有空吗?请你吃个饭。”

“啊?”她大吃一惊:请我吃饭,为什么?难道老板看上去人模人样,其实内心黑暗,我撞了他要睚眦必报,像电视上一样是个衣冠禽兽吧?不会给我下药吧?想到这,她双手抱紧了自己。

“扣扣”他敲了敲桌子,陈可可立马回神:“哦,好。”

她一回办公室,刘晓贝就问:“老板找你什么事?”

“不会真把你炒了吧?”韩露问。

她说:“没有,老板说请我吃饭,就今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别不是那天你撞了他,他对你一见钟情了吧?”韩露调侃道。

刘晓贝说:“怎么会?老板不是一直喜欢赵家千金吗?”

下班后陈可可在门口等阮瑾东,他开着一辆深蓝色的玛莎拉蒂过来,招呼她上车。

“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他问。

“中餐吧。”她回。

他开着车:“曾经也有个人爱吃中餐,吃不惯西餐,不知道现在在法国是否吃得惯住得惯。”

“是赵小姐吧?”

他不再说话。

到了餐厅,在他预定好的包间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他顺势递给陈可可,但她拒绝了,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她都没来过,不想暴露她土鳖的原型:“老板,还是您点吧。”

“下班了,可以不用叫我老板。”他翻动着菜单。

“额,还是就这么叫吧,符合您的气质!”

“是吗?”

“嗯!”她点头:“公司了所有人都说您经历了人生重变就变得越来越像老板的模样了!”

“哦~那还说我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你是个工作狂,活像座冰山,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的那种……”当她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看向她:“那你看看我的眼神,看能不能杀死你。”

她闻声望去,对上他的眼神,那双眸子很亮却很深沉,像个黑洞,却深深吸引住了她。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不输电视剧里的男主。

他说:“你一直这么直接吗?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单纯的蠢呢?”

她回过神:“我一直这样,只会说实话,大家都笑我太老实,老板若也这样觉得,那也一定是我傻的可爱了吧!”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给人拍马屁!

“呵呵!”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原来老板你会笑啊?”

“怎么?为人老板就不可以笑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听说你很少笑的。”

说话间服务员推着菜上来了。

吃着吃着,他说:“其实,你很像她……”阮瑾东开始跟她说起关于赵雪的一切。

大学时,他遇见赵雪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美术学院的林凯,他家境还行,但比不上赵阮两家。赵家父母得知阮瑾东在追求自己的女儿,便要求她和林凯分手和他在一起。赵母甚至以死威胁,赵雪天生温顺又孝顺,自然只能放弃林凯。回来林凯去了法国,直到两年前她再次得知了关于林凯的消息:他在塞纳河畔开了间美术馆,已经是法国小有名气的画家了。但是阮氏岌岌可危,正好给了她甩下他的借口。

吃完饭,阮瑾东要求送她回去,他问:“你怎么那么怕我炒了你啊?”

她反应激烈:“当然很怕啊!现在找工作可难了,转正了一个月工资一万,虽然爸妈开着小面馆,但我也要尽孝嘛,除去房租和给父母的钱,我也只剩下两三千。最怕再扣点工资什么的,要是再被开出来,只能喝西北风了!很、还有可能露宿街头!”

后来才知道,她这一耿直倒给了阮瑾东抓住她短处,总是以此“威胁”她。

陈可可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不知何时偷拍的桌上的菜:今天奇葩老板请我吃饭,一开始以为是睚眦必报的衣冠禽兽,后来……竟还给我说起了前女友的事!这是什么新的搭讪方式吗?

刚洗完澡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喂,谁啊?”

“陈可可,请你吃饭你还敢吐槽?”

发现是自己老板,秒怂:“没,哪敢啊?”

“那你朋友圈……”口气很是冷淡。

她看了看自己微信,发现一个陌生头像有条信息,是她吐槽他的那条朋友圈!早知道就不随便同意陌生人的加友申请了。她尬笑道:“呵,呵,呵!我……我那是夸您大度,体恤员工!对了,时候不早了,老板您早点休息哦!”挂完电话急忙删了那条朋友圈。他可是她老板,要什么资料电脑提个人档案就一目全知。

他再翻翻她的朋友圈,那条朋友圈已经删了,他笑了笑,瑶瑶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有意思。”

最近这些事被刘晓贝等人八卦一阵之后已经是七月了。

今天是七夕,陈可可刚到,韩露便告诉她:“今天七夕,附近**酒吧有活动‘单身之夜’你也是单身,一起来吗?”

“好啊!”陈可可笑着答应,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通知一下你的朋友圈,让单身朋友都来,说不定今晚之后就有人就脱单了!”刘晓贝说。

“好!”陈可可拿出手机开始群发。

阮瑾东在办公室忙工作,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陈可可:“今晚六点**酒吧,单身之夜,贵族朋友一起吗?”他的手机联系人除了公司几个重要的人和助理就只有陈可可了,很少有消息和朋友圈,最近倒是爱上翻陈可可的朋友圈了。上班前发了一条,一张自拍,丸子头,有些碎发,俏皮闭一只眼,撅起嘴,挺可爱的,他顺手保存了。

发现自己群发给了阮瑾东,立马撤回,然后发了一条:“对不起,群发的,发错了。”备注是“腹黑老板”

晚上陈可可刚和朋友喝了几瓶,一个男人穿过人群,白衬衫,黑领带,黑色西装裤和一双黑色皮鞋,他拒绝了几个美女的搭讪,径直走向陈可可,一把拉起她,陈可可一看:“老……老板?”

他拉着她,强行带走,理由是:再不走我就扣你工资!上个月请她看电影也是这个理由。

海边木板桥上,她扶着栏杆,吹着晚风,刚喝了几瓶,脸泛红。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盒子,走到她面前,打开:“七夕快乐。”

一簇红玫瑰中一双水晶高跟鞋映着昏黄的路灯还一闪一闪的。她有些惊讶,他却说:“作为女孩子,也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了!”话毕便蹲下为她换上:“怎么样?合适吗?”

陈可可看着这个男人,一时间心里小鹿乱撞:“合……合适”

“那就好。女孩子,一天别瞎混,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吃午饭时她便和韩露和刘晓贝讨论这件事

“老板送你水晶鞋?”;刘晓贝打惊。

韩露直呼:“好小子!真懂女人心哈。”

刘晓贝说:“这又是请吃饭又是看电影的,还送水晶鞋,明里暗里摆明了就是在追你嘛!又这么暗暗暧昧,怕不是把你当成赵小姐了吧?”

“对啊,那可就悲了!活成别人的影子,成为一个替代品可太委屈了!可儿,这样的爱情咱不要也罢!就算他是老板又如何?”韩露说。

陈可可不说话。

韩露继续说:“你可得找机会问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陈可可心不在焉:“哦。”

过了几天,阮瑾东叫陈可可下班等他,今天她一袭白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穿了他送的水晶鞋。他停车在她的面前,细细打量一下她:“这双鞋子很配你。”

她这几天一直在家练习,现在能勉强穿着走路了。她想起前几天韩露的话,猛吸一口气:“老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只是因为你说的我像赵小姐吗?”她望着他,那个眼神急需他给出一个答案。

他沉下脸,她继续说:“可是我不是!我没有她的温柔,没有她的端庄,没有她的美貌,更没有她的家世!我只是陈可可,是你的员工。一个家世平平,样貌平凡,一心只想好好工作领工资的陈可可!”她开始有些失控,说着说着就湿了眼眶,或许真的不知何时自己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人了吧,“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更不想成为替代品!”看着他,开始期待他的安慰,但又有些害怕,害怕他说是。

他看着眼前的她,核桃眼,樱桃小嘴,高挺的鼻梁,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已经很是出众,又何必再挖苦自己?见她失魂落魄,他皱起了眉:“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一路没有说话,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到了目的地她又想生气,我又没得精神病,带我来这干嘛?他不会以为我刚才……

阮瑾东被医生叫走,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有一个湖,很大,有木板桥,还有一块草坪和几张长椅。长椅上都成群的家属陪病人,只有一张长椅上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晒太阳,她走上前坐在她旁边,“阿姨。”

中年妇女笑了笑,“小姑娘,来,坐过来点!”伸手把陈可可拉进一点,虽然只是陌生人,但她打看陈可可第一眼就很喜欢她。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陈可可问道。

“一个人,清净啊!呵呵呵。”

陈可可见她眼底流过一抹悲伤,便立马说道:“您和我妈妈还挺像的。她也喜欢在日落的时候出来晒晒夕阳,顺便看看日落。”

“哦?那想必你母亲一定是一个温柔又浪漫细腻的人吧?”中年妇女对陈可可说的话来了兴趣。

“嗯!她很温柔,很贤惠。我们家在南方沿海的景区,开了一家民宿,房前是大街,房后就是大海和沙滩。我很喜欢我们家房后海边的木板桥,晚上在上面散步,听海声,吹海风,一步一步踏在木桥上,发出塔塔的声音,让人很踏实。”

女人露出温柔地笑:“是个令人羡慕的地方。只是……”女人突然来了悲伤,“我丈夫死了,儿子一个人扛下公司,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心酸才保住他父亲的心血!”

陈可可见状,立马安慰道:“那你儿子一定很优秀!”

听到这,女人又露出欣慰的笑:“是啊,和他父亲一样优秀。”

“那他常来看您吗?”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阮瑾东的声音:“妈!医生说您最近没按时吃药!”

陈可可大吃一惊,妈?这是……老板的……妈妈!

“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是药三分毒,便不想吃了。”

陈可可见阮瑾东过来,立马让开:“老板。”

他刚坐下便说道:“陈可可,帮我母亲取一下药。”

“好!”陈可可立马跟着医生走了。

女人见陈可可走远了才笑问:“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啊?不错!我喜欢!以后多带她来陪我聊聊天。”

“不是!只是公司的员工。”阮瑾东解释道。

“员工?员工你能带她来见我吗?总之啊,你就别再想着赵家那个女人了,只要我在,你就别想娶她进门!”阮瑾东母亲越说越是愤怒。

阮瑾东不说话,就是他还想着她,但她也不可能再回来,毕竟她已经去法国找林凯了。而他,身边也已经出现陈可可了。

陈可可取药回来,笑起来梨涡若隐若现:“阿姨,该吃药了。水温刚刚好。”

女人接过药吃下,笑着对陈可可说:“可可,以后你有时间就多过来陪陪我啊!”

陈可可看向阮瑾东,他不说话,便表示默认了。陈可可这才笑着点头说道:“好!”

从疗养院出来后,阮瑾东带她去了那天送她礼物的海边木板桥,两人都凝视着对岸笼罩在黑夜里的城市灯光,他先打破沉默:“我母亲说她很喜欢你。”

“嗯。”

他回头看向她:“她还说你特别喜欢海边的木板桥。”

“嗯,很喜欢。”她看着对岸,不看他。

“那以后在海边为你建一栋木质别墅,再为你绵延大片木板桥至海里,让你赏海上日出日落,听潮起潮落,起风时有人为你披衣,下雨时有人为你撑伞,回家有人为你做饭,你愿意吗?”

她从那美好的画面中醒来,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成为那个人吗?你说你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只想做自己,那陈可可,我们试试吧!”他伸手捋她耳畔的碎发,靠近一步,低头,在快吻上那唇瓣时,他脑中却闪过赵雪的样子,曾经一幕幕吻她的画面。他皱眉,她不该成为赵雪的替代品,于是吻了她的额头,将她揽入怀中。陈可可知道他刚才的动作代表着什么,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陈可可在他胸膛蹭蹭。

又过了几天

陈可可在自己座位上睡着了,还在流口水,还咧嘴笑,傻乎乎的。阮瑾东在她耳畔说:“再不起来就扣工资了!”

扣工资?不行,她猛地弹起,抹了嘴角那滴口水,扭身回头发现阮瑾东一手撑桌子,一只手把住椅子将她“桌咚”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小声议论。他俯身靠近她,她立马别过脸,双手挡在中间:“干什么?这是在公司!”

“今天要加班,不能送你回去了,自己注意安全,周末带你去看电影,到家了给我发消息。”话毕便直起身,得意笑笑,揉揉她的头发。

她坐直身,仰头望着他:“哦。”乖得像一只猫。

“可可,你和老板……有什么猫腻?”刘晓贝问。

“没什么啊!”她笑笑。

韩露说:“没什么?那现在‘请’你看电影变成了‘带’你看电影。还有不能送你回家了,这些是什么?”

本来阮瑾东想在公司公开两人的的关系,但被陈可可拒绝了。毕竟她才来公司美多久,就勾搭上了老板,影响不太好。再者,她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一个人,如果公开了,她害怕哪天他决定分开了,她在公司抬不起头。

几个月之后

十二月的M市已经下了几场雪陈可可刚到位置上就被叫去老板办公室了。他见人来了便一把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不用!和露露姐,晓贝姐还有公司一些同事一起过,她们订了餐厅,订了包间还订了蛋糕。你就不用过来了,太惹人怀疑了,而且我不想浪费你的休息时间。”

“陪女朋友过生日怎么就浪费时间了?再说,哪有女朋友过生日男朋友不在场的?你为什么谈个恋爱要藏着掖着啊?”他皱了一下眉:“你在怕什么?”

她摇摇头。但她在怕他心里忘不了的人,怕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影子,只能靠那个主体才能分得一点爱。而且上次桌咚的事在公司议论了好久,差点就瞒不住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工作了!”说完就要走,却顺势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晚上饭店一片喧哗,陈可可头戴寿星的王冠,脸上被抹了些奶油。大家正尽兴时一个人走进来了:“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大家闻声望去,阮瑾东继续道:“作为公司老板,今晚这些我请客,敞开吃,玩开心,就当犒劳大家了!”

片刻的沉默后,大家一阵欢呼,还有人主动去敬他酒,劝他喝酒,就当给可可庆生了,陈可可一把拦下:“算了,老板等会儿还得开车,就不喝酒了,喝果汁吧!”

从餐厅到KTV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直至深夜,陈可可一一把大家送回家后才回身对阮瑾东说:“不是说好不来了的吗?”

“女朋友生日,男朋友哪能缺席?”然后伸出手,一条项链在陈可可面前晃着,阮瑾东边为她戴上边在她耳边说:“生日快乐。”声音极轻,他的气息顺着陈可可的劲流遍她的全身。他有些醉了,闭着眼睛,一米八几的个头正好把下巴放在她的头上。

陈可可笑着说了句:“谢谢。”

一月二十几号就是大年初一了,陈可可要回南方陪父母过年,说明年再带他回去,只是他也不知道她嘴里的以后是多久。他们或许就是表面的伴侣吧,除了牵手,拥抱,亲吻脸颊却从来没有接过吻。陈可可知道他也在努力把心里的人变成自己,所以她在等,等那个属于自己的吻,只是她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这一年的春天不一样。

赵雪回来了,和林凯一起。赵家人已经同意两人的婚事了,就在今年三月举行婚礼,她是来送请柬的。虽然恋人一场,但赵雪更多的还是把阮瑾东当做朋友,所以这份请柬不是羞辱,而是诚心的邀请。赵雪出来时正好碰见陈可可,两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了。

陈可可看着对面的女孩一脸懵,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一头乌黑的直发,有着好看的空气刘海,若不是自己今天扎了丸子头,倒真觉得自己和她有些相似。她只是淡妆就美得像仙子,一颦一笑都温柔得像水。

“你好,我叫赵雪。听说瑾东有女朋友了,我很好奇,希望没有冒犯到你。”赵雪友好一笑。

陈可可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身艺术气息散发着,端庄优雅,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或许都是这样吧,女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喜欢的女孩就更自卑了。

“你不用紧张,看得出你很优秀,阳光又活泼,和他很是般配。可不像他说的像我,我可没你开朗勇敢。”

陈可可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也是,不想他说的那么柔弱,你很勇敢,敢大胆去追求自己所爱!”

“哦~”赵雪放下咖啡杯,“他还跟你提起过我啊!但听你这语气……”

“你真的很好,好到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否则怎么会找像你的我陪在身边呢?”

“可可!”她正经道:“瑾东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我,这一世我有愧于他,但我真心祝愿你们,你再等等他,他或许早已喜欢上你了呢?而且我是来送请柬的,我要和林凯结婚了!”

“结婚?”陈可可一惊。

“嗯。就下周六,你要和他一起来吗?诚心邀请哦。”她笑得眯起了眼。

“不了吧,那天得加班,不然会扣工资的。”然后干笑一下。

“别为了生活和感情束缚了自己,世界那么美好总值得你去看看的!像我,爱画画,就去了法国,画了塞纳河畔。画了凯旋门,画了埃菲尔铁塔,画了雨中小巷,画了公园的人……总之,如果你累了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收获哦。”

“嗯!听起来很令人向往。”

赵雪看看表:“那我先走了,还得去找林凯。”

“好。那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

后来的一周阮瑾东都没怎么在公司出现,也没有跟陈可可联系,她也没有主动去找他,她明白,他或许需要些私人空间,这几天她上班也心不在焉的。

她的婚礼他还是去了,但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那是个很大的露天现场,有草地和两旁早已盛开的樱花随风飘落,乐团现场奏起了《婚礼进行曲》,红毯上手捧鲜花的赵雪走向一身黑色西装的林凯,他很高很瘦很白,一度金边眼镜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一身由内而外的艺术气息,或许只有这样气质的他才配得上温婉的她吧。

他给陈可可发消息,她立马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和包就往外跑。他在木板桥边弯腰撑在栏杆上,今天他换下了西装革履只是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瓶拉罐的啤酒。地上已经瘪了将近十个。

陈可可吸一口气走上去,拿起地上未开的一罐,扶在栏杆上,笑道:“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啊?”却没有看他。

他看向前方,眼神沉默又伤悲:“我以为她结婚了我会很开心,但一想到那个人不是我……”

陈可可干笑却湿了眼眶:“是啊,那咱们祝她新婚快乐!”羊头猛饮手里的酒,“咳咳咳咳咳咳!”她被呛到了,他想拍她的背,陈可可却退后了一步:“别碰我!”她用红红的眼睛望向他:“我以为我会等到你,可是她走了三年,我们在一起九个月,竟还是比不上她回来在你眼前晃的一眼!你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一边告诉我你心里有别人,还要一边一点点把我的心拿走?你把我当什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她呢?为什么?”这些情绪在她心里压抑了太久,如果没有酒精的刺激,或许她永远都不敢说出来,“我陈可可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不是成为别人的影子而得到施舍!你把心都给她了,那那什么给我呢?”

看着眼前的人落泪,阮瑾东皱了眉,他知道再不阻止她她还会继续流泪,但他不愿。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摁住她的头吻了上去。陈可可瞪大眼睛,泪水止住了,虽然他吻得很急躁,但那是她等了九个月的吻哪,她慢慢地做出回应……

陈可可打车把烂醉如泥的阮瑾东送回家,然后把他吐的收拾干净,又煮了醒酒汤,蹲在床边喂他。刚要起身时被一只手抓住了,“小雪……”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叫的可惜不是自己!“别走。别……”一滴泪从眼角流下。

她也哭了,心早已千疮百孔,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连做梦都在叫别人的名字、为别人流泪时被她看见时的伤痛。她挣脱了,跑回木板桥,喝完了剩下的酒,哭够了,喊够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可惜她没听见他后来的真言:“没关系,我现在遇到一个好、好可爱的女孩,如果你没离开或、或许我都遇不到她……”

第二天

“陈可可!”经理正在气头上,所有人只敢看着,“你长胆子了!敢罢工了!是不想干了还是不想要工资了?”陈可可耷拉着脑袋,一脸憔悴。

“她昨天在我家。我不舒服让她送了点资料过来。”阮瑾东刚好经过给她解了围,看着低着头的陈可可,给了男人一个眼神。

经理上前:“阮董,这,那就不计较了,您看行吗?”

“嗯。”然后转身走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刘晓贝她们围上了安慰她,但她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

她想起来赵雪说的如果累了就出去走走,或许又不一样的收获,她羡慕她能在画板上画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下午阮瑾东给她打电话但陈可可都没有接,下班时她先躲在附近的咖啡馆里,确定他等不到自己开车走了时她才又回了公司。

她收拾好东西,留了一封辞职信在桌上,然后走进阮瑾东的办公室放下一封信,解下颈上的项链。然后翻开一旁阮瑾东扣放的他和赵雪的照片,走了。

刚出来就看见城市笼罩在夕阳中,仿佛她在这的一切也将结束了……

第二天

阮瑾东打开桌上的信

阮瑾东:

展信安。我累了,原来等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累。赵雪说如果累了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许我真的可以从中收获更多呢?如果我真的只是你心里的一个影子,但我也很想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世界那么美好我想一一去看看。我走了,不知归期。

勿念。珍重。

陈可可

他看完信不由得慌张和害怕,略带些生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电话怒吼道:“叫陈可可给我过来!”

人力部经理握着辞职信:“阮……阮董,她辞职了。”

“什么?”阮瑾东一个激动,竟晕了过去。

医生说他是心气郁结又有些气急攻心,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就好。此时他可能才明白什么叫痛失所爱,赵雪结婚,他再伤心没有痛到住院,陈可可走了才感到心如刀割。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后知后觉?

两年后

周游了欧洲,环游了祖国河山,她还是回来了,开了一家甜品店。她做了自己喜欢的事,去一个地方就拍一个地方的美景吃一个地方的美食。而她拍的照片挂满了整个店,店面很是温馨,吸引了不少粉丝。韩露和刘晓贝也是相约打卡这家网红店才从新遇到陈可可。

两人又相约一起来了,两人才进店陈可可就迎上:“又来照顾我生意了?小林,给她们拿最新款的欧式甜点。”

三人走到一旁坐下,陈可可说:“你们两,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刘晓贝说:“你这一走,什么联系都断了,怎么通知?”

她笑了:“也是。但我的联系方式一直没有变啊。下次孩子满月的时候记得请我就好,我还得给孩子当干妈呢!”

韩露问:“可可,当年你为什么要走啊?是不是和老板有关系啊?”

“……”

刘晓贝补充道:“你一走他就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呢!”

陈可可不知所措的眼神顿住了。

韩露说:“是啊!还经常问我们有没有你的消息,那个劲哟,像在找心肝宝贝一样。”

说话间甜品已经打包好了。两人刚回公司就和大家分着,此时阮瑾东来了。这两年他没让人力部再招人,那个位置也一直空着,他也经常过来看看。当他认清自己内心时,只剩桌上当年他随手保存到陈可可的那张俏皮照片,有时他累了,拿起来看看,不觉勾嘴一笑又动力十足。

“大家快过来拿可可的甜点,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她的生意啊!”话音一落一群人拥了上去。

刘晓贝试探性地走上前,拿着一个甜品:“老板,尝尝吗?”

他接过,看了上面的地址转身离开,步伐急促而坚定。穿过两天街他找到了那家店。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正在两人争执之际,陈可可回来了:“怎么了?”

“姐,这位先生找你。”

两人相对站着,只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两人坐下,但阮瑾东只看着,不说话,她染头发了,化妆了,成熟了好多,眼神也多了几分陌生。

陈可可问:“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你变了好多,这两年过得好吗?”阮瑾东只觉得她如今跟他说话都多了几分生分,似乎不愿多花时间打发他,

陈可可笑笑:“挺好的,比做别人的影子开心很多。阮董,没什么事我就去忙工作了。”她走得很决绝,没给他挽留的机会。

几天后

陈可可收到消息:我在海边等你。这几天她从他的嘴里和旁人嘴里知道了太多当年的真相。也是在她离开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她这一走,自己才看清了自己的心。为什么自己当初非要和自己较劲,和不甘心较劲?害得自己差点失去这辈子真正该珍惜和爱惜的人。

他就这样看着陈可可向他走来,一袭白色长裙在风里飞舞,还有他送的那双水晶鞋,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它去赴他的约。那一刻,他觉得他的陈可可又回来了。海边多了一栋别墅和很多木板桥,这些全是他曾经承诺她的。

烟花结束时,他轻轻说了一句:“陈可可,我爱你。房子和木板桥都有了,你还愿意接受当年的承诺吗?”

陈可可转头对上他的眼神看得很入迷,他继续道:“你从来不是谁的影子,你只是我爱的陈可可,当初你走的悄无声息,带着我的心一起走了,现在你回来了,能否把心一并还上?”

她沉默片刻,脑中一帧帧闪过他们曾经的画面,也明白这两年在国外,每天晚上她一个人对他的思念已将自己沦陷,更想起回来后从韩露她们口中知道的事情,原来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明白得太晚,而自己知道得太晚。就这样两个人错过了两年。

陈可可缓缓上前:“嘘,她来了,它来了。”她捧着她他的脸,仰头吻住他的唇,在松开之际却被他死死搂住重新吻上,他撬开她的齿贝索求着,她圈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着。

脚下木板桥上的霓虹灯闪烁着,身后的房子灯火通明,映下他们拥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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