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瑶愣了愣,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校服前都是灰色的泥巴,混杂着血迹和水渍,看起来确实很脏。
可是老公怎么可以嫌弃她!
“玄策哥哥,我是被人打了,才这么脏的。”
西门瑶挣扎着站起来,她的膝盖之前被人重重地摁在地上,眼下站都站不稳,她伸出手,试图去拽百里玄策的衣袖。
“别挡老子的路。”
百里玄策退后一步,嫌弃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迈步离开。
“林业,还不走?”
“啊奥奥,策哥等等我。”
林业急忙追上前,跟在百里玄策的身旁。
“策哥,你真不管西门瑶?”
“她是什么东西,值得让我管。”
……
男人不屑的语气飘入西门瑶的耳廓,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西门瑶已经听不清了,她膝盖坚持不住,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雨又下了起来,小巷里传来凄凄沥沥的雨声,西门瑶躺在地上,她意识很清楚,但全身没有力气,她缓了一会儿,扶着墙勉强站起来。
记忆里,西门瑶的家就在小巷子不远。圣罗兰贵族学校的附近本来应该是没有这样破败的小巷子的,但据说是受了上头权贵的命令,这一片没有被拆除。
但阴暗破败的小巷子向来是暴力的滋生处,学生们约架、打人都喜欢在这儿。偏偏这条巷子是西门瑶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每次回家都会被人留住“教育”一通。
西门瑶惨淡地笑了笑,只不过这次的“教育”把原来的她打死了。死一个贫民的女儿罢了,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西门瑶一瘸一拐地走回家里。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二手屋,甚至没有她以前的宿舍大,家里只有爸爸艰难地维持生计。
西门瑶有些忐忑,她很害怕被爸爸认出自己已经换了内芯。
“爸爸、爸爸?”
西门瑶撑在玄关换鞋,屋子里没有开灯,她一声声地换着爸爸,无人应答。
她“啪—”地打开屋子里唯一的小灯,首先看见的就是餐桌上还泛着热气的饭菜。
她拖着腿坐到椅子上,看见了饭桌上的字条。
瑶瑶,爸爸今晚要加班,不回来了,饭菜做好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西门瑶把字条放好,看见了桌上的三菜一汤,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原主的,但这样暖心的字条和饭菜,苏瑶从来没有感受过。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感受到的关爱仅仅来自于院长妈妈,但孤儿院的孩子太多,院长妈妈不能时时刻刻都照顾到她。
西门瑶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却感到一阵刺痛。
她盯着自己手背看了会儿,上面蹭掉了一块皮,被泪水一浸湿,痛得要死。
西门瑶大口地吃完饭,这时却庆幸爸爸没有在家,不然看见她这一身的伤,肯定心疼坏了。
她收拾好碗筷,艰难地蹲下身在床底摸索着,她记得自己在里面藏了一个医药箱,是省吃俭用好几个月买来的,里面有些消炎药和创可贴。
“找到了。”
西门瑶一喜,把医药箱拖了出来,消炎药快用完了,她盘算着明天的早餐钱可以省下再去买一只。她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抹着自己的伤处。那些人打的地方很隐晦,暴露在外的地方鲜少下手,专挑藏在衣服里的地方打,也正因为此,西门瑶被人欺负了这么久,爸爸一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