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百三十三

紫陌州，宁归要塞边关，。

旌旗迎风招展，仿佛在宣告这独有的晨曦，迷雾被层层揭开，杀戮成为了主流。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甲胄上外弧形状的甲片被这日光接踵而至，形成了一道独有的金光结界。

凌惜身着殁方甲胄，手持卢渊站在主城门上方的城墙上，围巾上方，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

他就像这天地间唯一的王者一般，俯瞰众生！

"大帅，末将等已经准备好了。"中央军凌长午虽然挂彩，但是仍然不屈于伤痛，誓死守卫最后一道防线。

身旁一人低声说到，声音虽小，却还是让凌惜听得清楚，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这名年轻的将领，沉声说到：“除了守卫三道防线的将军，剩下的人都到齐了么?”

凌惜容颜，虽然一双眼睛冷漠如冰，身处战场，同泽之间，只有军令。

身为这次抵御北梁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主帅将军凌惜也会亲力亲为。

在他的身后，是三千守城的将士，精锐多大都被安排在了第一道防线上，虽然守城的工作不会丢命，但是仍然紧张，他们每个人都是神色肃穆，气势不凡，他们都是老兵出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忠心于凌惜，。

“回大帅（因为是在战时）！凌陌北，凌与，还有末将还未有作战任务，其他将军都到齐了！”

凌陌北还有凌长午是这次凌惜贴身的护卫，二人皆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铁血的刚强，是这次防守大军总指挥的左右护卫。

而另一位年纪较轻的将领就是凌与了。

他是跟随凌惜一路征战，一直是把利剑。

凌与和这两人，在军队中都颇受推崇，当然，白驹千里也不差，白驹祠的精锐虽然也被散到了防线上，但是仍有一千人的精锐在拱卫要塞。

“很好，传令官！孤要训话！”凌惜扫视了一圈众人，大声喝到。

"是！"十二名传令官立刻照办。

训话很简单，无非是说，此战关系到大家的性命，所以不能有丝毫闪失，必须坚定不移地守住要塞，守护国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坚决不能放弃！

不过仍然是必不可少的场景。

沧桑的脸颊是边关独有的气候，凌惜将手中利剑出鞘，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将士们！"

“嚯！嚯！嚯！”几万人的回应代表着凌惜经营这几年的结果

"今日，就是打破北梁不败的神话！这晋狼国百姓的安居乐业可都要靠我们呢！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凌惜行军礼后，道："不过，弟兄们放心，我绝对会带领你们战胜敌军！这一战，不是为了给我凌家打的，是为了数百万黎民百姓，你们的爹娘，阿姐阿兄打的！大纛就在这里！孤！就在这里！誓与大晋共存亡！"

话音未落，凌惜猛然扬起手中利剑："为了家族！"如饕鬀般的声音悠扬于城墙内外，久久不绝！

"万年！万年，万年！"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凌惜手握着的，不仅是未来的帝王宝剑，还是对权力的渴望。

凌惜让传令官一句一句的传话，声音虽然不很洪亮但是仍然传到了每一个士卒的耳朵里： “我大晋的子民不能再次被鞑子肆意践踏，是先王对不住你们！让鞑子越过了长城，甚至扶桑结界都丢了，是和凌家有推不开的责任！但是这个晋狼国是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我们应该为了现在的晋狼国而战！此战过后，有功者，赏！为了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我凌惜第一个不退步！”

“先王没错！”“对！先王让俺家有了地！”“先王是英勇的！”在一些气氛组的带动下，全军很快被统一了思想。

……。

凌惜一抬右手，一个副将便立即跑到前面来，恭敬地递过了凌惜手中的令箭和手谕。

"我们的敌人来了！"凌惜说完，便将令箭抛出，落入了那名将领的手中，接着他又说道，"敌人的骑兵，已经到了西北角的第一道防线，传令下去，各部严防死守！”随后将手谕分发给各部。

"喏！"

"是！"

......。

一连串的命令传达下去，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将自己手上的武器紧握在手中。

......。

西北角的第一道防线。

大约两万左右的精锐先锋部队整装待发，这些人都是从北梁各个地方上选拔而来，白驹顾安是要做到一击必杀的，虽然太子有密令，但是他身为中原霸主特地派遣的上将军，必须趁此机会挫一挫凌惜的锋芒。

白驹顾安身着紫薇色甲胄，立于万军从中，白驹祠的帅旗随风招展，仿佛告知着，这里的领土是北梁赐予你们的，而不是让你们肆意糟蹋的。

在军阵列阵完毕后，白驹顾安看着眼前的二十三名将领和身后的两万三千名精锐，可谓是信心满满：“北梁万岁！”

“北梁！北梁！北梁！”

“北梁！北梁！北梁！”

这两万余人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休眠多日的火山，震耳欲聋，让人欲耳发溃。

“此战！必灭凌氏！我大梁从魔界的深山老林里一代一代走到现在，儿郎们！你们踩过的每一颗沙砾，都是先祖们用鲜血浇筑起来的！二百年了！凌氏为首的汉人妄图掰倒长生天的旨意，皇帝陛下就是让我军攻克妖界，一统九州！北梁！必胜！”白驹顾安虽然年少，但是从他身上并未看到覆水难收的轻狂。

“必胜！必胜！必胜！”每一名士卒皆被主帅渲染到了，肾上腺素犹如鸡血般的上身，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铁蹄如洪钟，大地都在摇晃，怕吗?”凌惜略过垂落在额头前的几率碎发，转过头问着候在一旁的白驹千里。

白驹千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又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说道：“你应该问，我后不后悔。”

凌惜倒是开始pua了：“哦?后悔的话也没用，伪朝的那位皇帝可容不下你，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单拎出去，人家就能治你死罪，更何况你不死，他估计每夜每夜的难安哟 ！哈哈哈。”凌惜打趣着白驹千里，倒是让气氛有所缓和。

白驹千里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不单单是因为身上穿的这身甲胄，而是所处的位置： “所以自我打算认你这个兄弟起，我就不怕，也不后悔，等着吧，科技会打败法术的，这江山，也会稳定的，不过也真让人留恋啊”白驹千里仿佛在感慨，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一些什么。

当然，白驹千里的语态动作都被凌惜收尽眼底，不过凌惜倒是心有成竹： “前军是两万三千人！，我军第一道防线的制空优势和重甲士卒可互补短缺，另外红衣军第一军据堡而守，宁归要塞坚厚且城高，而且粮草充足，攻破第一道防线，这两万三千人至少倒下一半！”凌惜搓着双手，仿佛已经见到了那尸山血海的波澜壮阔。

“这些人不是人，是北梁的兵器，不过是有血肉的兵器罢了！”白驹千里心底很痛，同族之间，要反向同戈，这就好比对昔日的家人痛下杀手一样，白驹千里的灵气有了些许的波动。

只瞧宁归要塞外围，哪还有一望无尽的平原，若从半空俯瞰，只觉是宁归要塞在此刻像极了一只黑灰色的大蜘蛛，在大蜘蛛的腿上，是径直数米高的堡垒战壕；

在蜘蛛腿的脚下，看到像极了蜘蛛网那般密集的战壕，坑道，梯田般的防御工事，用腐蚀灵体的死木做成的拒马等等……。

杀戮撕破了寂静，只见北梁那钢铁洪流的制式甲胄在一杆犹如鲨鱼鳍的旗子指挥下，形成了钢铁海洋。

钢刀如树枝林，半人高的盾牌倾斜着如怪兽的獠牙！

但是晋狼国的战士也不差，一排排红衣军的士卒防御着，犹如一把把剪刀，用血肉之躯剪开这汪洋！

重甲士卒如同小山那般组成了一道道高墙，当然，刀盾手是悍不畏死，坚守在第一线，长矛手与弓弩手互相配合，互补阵位，每一个年少或苍老的面容都未有半分恐惧，都紧握手中钢枪长刀，誓与阵地共存亡！

渊鹤一族战士的羽翼如同移动的信号标志，只要渊鹤一族没倒下，空中，就是鹤族的！

宁归要塞的战场上，宛如人间炼狱，血流成河已不足以支撑恐惧，鞋子上占满了猩红的泥点，泥泞的泥浆是用血去活成浆的。

万里晴空在两军交战的那一刻，清透的雨滴逐渐被染了赤色，血月也凭空出现在苍穹。

北梁的两万三千人分成不同的军阵在这里展开了厮杀，鲜血与死亡铺天盖地，在每一道刀光剑影中生存下来的晋狼国重甲勇士用手握刀或者长枪，一步步向着敌人前行。

渊鹤一族的鹤兵是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鹤兵虽然身体壮硕，但在灵术面前，宛如是以卵击石。

飞行之中的鹤兵被敌方的弓箭手锁定，虽然有刀盾手在前，但在绝对人数面前，重弩射出的箭雨夹杂着灵力直接重创了一个鹤族中队。

而那些侥幸活到最后的人则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对方，眼神中充满怨毒，他们的身体上插满了箭矢、钢刀以及弓弩，但即使是遍体鳞伤也依旧坚持着向前迈出一步，就算是死也绝不丢了阵地，这种无畏精神让对手感觉恐惧。

"杀啊！"北梁军队中有人喊道，一声怒吼，手中长矛刺穿了敌人的喉咙。

这时候，又一个红衣军立马开枪，将北梁兵击退。

但是红衣军来不及拖走伤员，只好撤到指定剁口进行反击。

一声声清脆的击发声响起后“砰！——”“呃……。”排队击毙战法在刀盾手舍生忘死的保护下，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对方的重弩却如约会那般准时。

只瞧那蝗虫过境般那般密集的弩箭射向了红衣军阵地。

要不是白驹千里提前布局，让大部分人躲在了防空洞内，那就趁着这一波压倒性的杀戮，在略微让弓箭手施加压力，就足以让第一防线的西门不攻自破。

防御工事的防空洞内，那些被隐藏的秘密也被拉开。

只瞧一尊尊铜色的圆柱形虎口炮筒扛在了重甲士卒的肩膀上，在刀盾手灌入火药和铅弹后，只听一声声“砰砰砰！”，在三列纵队的精确打击下，这些炮弹如约而至。

重甲士卒身上的铠甲也将后坐力消化了个七七八八，不至于将肩膀震碎。

烟雾搅扰着炮弹从半空中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形，精确落入了敌军重弩营所在的位置。

重弩营因为是以低打高，炮弹本身就在引力和张力的作用下长了眼睛，那最糟糕的二十余秒过去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碎肉血块满天飞，泥土绷在脸上犹如刀片划过，震得是双耳欲聋。

有些士卒已经愣在当地被炸飞，有些也忘记了逃跑，甚至有些人还在讨论这是什么。

并非科技没有优势，而是第一道防线也就寥寥一万余人在防御。